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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修无情道》 20-30(第16/17页)
,竟敢在扶春作祟!”
一群人牵制黑熊,往扶春殿走。
戚棠推开那扇正对后山的窗,探身出窗外,只能听见悲鸣,没过多久,却见灰奴脖颈被拴玄铁锁环,被人又牵又踹走出后山。
灰奴别过头,几乎没勇气看戚棠。他一步一缓,疼的需要缓气,却忽然加快脚步试图错开那扇他总是给戚棠递东西的窗口。
可是戚棠早都看见了。
她和持着灯笼和铁链和网罗的扶春弟子相视,她眸中难以置信,隔着窗子叫停那群人,心中有个猜测隐隐浮现。
“怎么回事?”
扶春的弟子大都面色冰冷,稍显克制的行礼道:“小阁主,黑熊是妖,已被擒获。”
戚棠怔然去望,却见灰奴蹩脚的躲开视线,他浑身都是血,耳朵脖颈四肢还有肚皮,深色的毛结成一绺一绺,滴滴答答渗下血来。
很难形容那时候的感觉,戚棠只觉得心口闷的慌,眼眶也一瞬就红了。
有些情绪难以自控。
一直被教导……诛妖邪。
妖有妖界、鬼有鬼蜮,踏过界限一步便是天理不容,便是人人得而诛之。
其实很多事情早有征兆,戚棠没放在心上而已。她惯性不会想那么多,如今看来却像是一场自我欺骗。*
戚棠喉咙哽住,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动静来此的虞洲却只见戚棠单方面望向灰奴后脑勺,缓了缓步子,她冷淡疏离的眸光落在戚棠洇红的眼眶,和眸中有泪就会格外明亮的那双眼上。
她半晌垂眸,指尖捻了捻袖摆。
戚棠似乎辨认了很久才确定,是她熟的那只熊,她伸手攀上窗沿,径直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虞洲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伸手去扶,然后被不在意的推开。
指尖擦过一点温软的肌肤,虞洲心上一顿。
戚棠眼底看不见旁人。她穿着中衣,浑身单薄,乌黑的长发散落,与平日里娇纵的形象很不符合。
扶春一脉鲜少有弟子见过她这副模样。
虞洲褪去外衫给她披上,戚棠却没管,她也没在意别人的眼神,自顾自踩着一地落叶,然后屈膝看着灰奴。
戚棠企图看清黑熊,灰奴却别过头躲闪。
“你看着我!”
她嚣张惯了,语气也凶,好像很生气,又隐约带着哭腔。
灰奴不敢看!
灰奴怎么敢看!
妖与人泾渭分明,有些真相不需要再多说,戚棠很想落泪,她指尖抠在掌心的软肉里,不死心问:“你是妖吗?”
似乎灰奴摇头,她就不信。
灰奴一动不动。
真相就在眼前,再睁眼说瞎话,就连灰奴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说他不是存心利用戚棠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过往许多年,但凡他想解释,都能解释。
可他偏偏一句话不说,直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戚棠气死了,伸手去揪他的熊毛领子,却只摸到了满手血,黏腻的容貌从指缝间滑过,她低头看着指尖薄红的血迹,将眼底薄薄的水雾眨掉。
扶春弟子阻拦戚棠:“小阁主,妖物不净,莫要碰触。”
虞洲忽然就察觉到戚棠心底的崩溃。
她是小阁主,却孤零零的,在扶春关系交好的除了晏池、林琅、酒酒与灰奴,其余一个同门都没有。
她性格娇纵又不学无术,可偏偏得益于小阁主的身份,怎么都是叫人看着不顺眼的。
戚棠又懒得自找麻烦,蹉跎来去,朋友一直不多。
戚棠迟迟不起,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已然不对,虞洲伸手拉起她,强硬地带着戚棠后退一步,留下空间让他们一行人通过。
戚棠眼睁睁看着灰奴被压着走远,眼孔睁得圆,还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她是第一次……看灰奴以这样的姿态离开她。
虞洲忽然记起了她曾经信赖又柔软的说“灰奴啊”。她到底还是没能忍心,单手揽过戚棠的肩膀,按着转了半圈。
那是个看不见离别的位置。
人群远去,虞洲才侧目,看见戚棠忽然掉落的眼泪。
她很轻很轻的抽泣一声,她也觉得哭泣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可是止不住,她忍了太久,从看见灰奴第一眼就想哭,却迟迟忍到了现在。
一颗颗眼泪顺着脸上柔和的线条往下坠,她低着头掉眼泪,眼睫洇湿。
戚棠身侧被攥紧的衣摆上都是殷红的血迹。灰奴的血。
她嘴唇咬得死紧,透出一大片深红。她死死遏住哭泣,姗姗来迟的酒酒停顿几秒,缩回了想要抱抱戚棠的手。
小阁主总归要成长的。
戚棠早晚有一天回望,会发现四周无人,而她即使满身伤痕累累,也再无人可以安慰她。
只是虞洲指尖轻轻蜷起,又克制的摁下。
***
灰奴被关进了铁笼,就放在扶春的地牢中。
戚棠缓了五天才踏下地牢,去时已然面无表情。
不出意外被门口的扶春弟子拦住。他们穿蓝白道服,刻板而严肃。
小阁主与熊妖关系好,他们都有耳闻。而小阁主行事乖张无度,他们也有耳闻。
“小阁主似乎格外在意这只妖?”
“听说小阁主与这只妖关系匪浅,故我二人不敢轻易放入,恐怕小阁主会与邪魔外道有所勾结。”
这话就不太好听了,戚棠凭空捏出印伽鞭,语气还是很嚣张,却隐约有点什么变了:“我是小阁主,需要与邪魔外道勾结吗?”
整个扶春未来都是她的,有什么可勾结的!
倒也有几分道理。
戚棠一副非进去不可的样子,看守地牢的弟子不会强行阻拦,其中之一拱手道:“小阁主可以进去,只是若出了事,还请小阁主一力承担。”
戚棠说:“自然。”
她浑不在意又一点都不怕,守门人退至两边,戚棠抿唇,慢慢下了台阶。
地牢湿寒。
往里走了很久,才见几盏烛火晃悠悠的,大铁笼里有黑色的背影。
扶春没有严刑拷打的规矩,只是灰奴身上旧伤太多,血腥味道在地牢弥散,混合湿冷腐朽,让戚棠莫名难受。
灰奴耳朵尖灵敏的动了动,欲回头,偏偏被自己阻止。
还是没脸见戚棠。
戚棠也不强求,只是坐在铁笼边上铺好的稻草上,后脑勺倚着铁笼,她终于缓过了神,不再动辄就哭了。
戚棠仰头看着地牢灰扑扑的天顶:“所以,你真的是妖啊?”
沉默很久,灰奴低低哑哑的说:“嗯。”
戚棠语气带点可惜:“你都藏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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