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词[破镜重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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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必然是与之门当户对的,而沈宴宁构不成任何威胁。

    当天晚上,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孟见清。

    接到电话时,正是东京时间九点,他坐在成田机场的商务候机室里等待返京的航班,同行的还有俞筱。

    这两年京城换下来不少人,孟长沛的位子不好做,俞家是后起之秀,又是一路跟着老爷子走上来,于孟家而言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所以俞筱这次来日本参加天体物理的研讨会,老爷子亲自出面,钦点要他跟着一起去。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拿捏,催得紧了也是会烦的,只不过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答应了下来。

    沈宴宁将白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父亲有什么爱好吗?他生日,总不好空着手去的。”

    孟见清本来想说老头子这一趟邀请,葫芦里卖的未必是好药,叫她不用太在意。转念一想,又换了副说法,“他没什么爱好,平常就喜欢喝点酒。我酒柜里有一瓶黄酒,上好的古越龙山,你到时带去就行。”

    夜色浓稠,今晚帝京没有星星,冰镇的酸梅汤解不了京城的暑气。

    沈宴宁躲在凉爽的房间里,一边听他说话,一边走到酒柜前。扫了一圈,果真看到了他说的那瓶古越龙山。

    “就带一瓶酒没关系吗?会不会太寒酸了?”

    她还是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孟见清扫了眼暗沉沉的天,笑着说:“老头子又不差你这一瓶酒。”

    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那我等你回来。”

    孟见清挑了挑唇,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温柔,说:“好。”

    俞筱坐在他对面,偶然间探到他眼底的柔情,心中惊讶。突然很好奇电话那头是个怎样的人,能让这双素来冷漠的眼睛流露出潋滟的琥珀色。

    第44章

    孟见清是接近凌晨才回的家, 那时沈宴宁已经睡着。

    他没开灯,就这样摸着黑进去,看到床榻陷下去的那快, 心底忽然觉得踏实。探出手, 解开了她一边的肩带,低头吻她。沈宴宁陡然惊醒,发觉是他才安下心, 哑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黑暗里, 他携了一身热气, 埋首在她肩窝,“想不想我?”

    沈宴宁被他弄得沁出一身湿汗, 推了推他,避重就轻地回答:“快去洗澡。”

    “怎么,嫌我脏?”孟见清把手伸进她的睡裙里,黯着声威胁,干燥温热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身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味道。

    沈宴宁皱眉,她所有的身体个护里没有一样是玫瑰味道,显然这味道不属于她。

    他是和谁一起回来的,她心里一清二楚。

    所以没办法做到像他那样毫不在意。

    她竭力保持面上冷静,用力推开他,“我都洗好澡了, 你别弄得我一身汗。”

    孟见清顺势跌在床沿,笑骂她没良心,“你知不知道这趟日本之行有多累?”像是为了配合这句话, 他象征性地捏了捏眉心。

    沈宴宁的表情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惜的是, 房间太暗,孟见清没看见。

    她觉得这个人奇怪得很, 最该骂出这句话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好在和他在一起久了,她也学会了无所谓。猫着半个身体挪到他身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说:“那给你一个奖励。”

    黑暗里,孟见清嗤然一笑,毫无征兆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一只手按着她后脑勺,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印。

    火热的情欲一触即发。

    沈宴宁歪了歪头,再一次推开他,执著地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情热一下子冷却下来。

    孟见清松开她,吊儿郎当扯下身上那件衬衫,嘴角泛起一抹讥笑,“就你事多。”

    沈宴宁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侧头看见他在床头柜上放下一个黑黢黢的东西。

    她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发现是一串佛珠。区别于他先前戴的那串,这串珠子的质地明显不如之前那串,有几颗甚至隐隐开始褪色。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送给他的那一串。

    他一直都戴着,自然也记得她为他许下的虔愿——她要他平安地活着,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依然是。

    孟见清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钻进被窝的一瞬间,沈宴宁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皂荚味。

    他的手从她腰下钻过,紧紧将她圈在怀中,轻吻她的下巴,“还有味道吗?”

    沈宴宁一怔,鼻尖发酸,眼泪差点控制不住。

    他心里其实跟块明镜儿似的,什么都知道。

    她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摇了摇头,囫囵说:“没有了。”

    她总告诫自己不要太当回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孟见清。

    可这个温良的夜晚,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他明明说得很没有诚意,可一遍又一遍,沈宴宁渐渐睡去的那一刻却释然了,心想:算了,就这样吧。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太平静。沈宴宁在一片郁热中惊醒,眼泪和汗水一并打湿半边枕头。孟见清常年处于浅眠状态,被吵醒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啊?”

    沈宴宁的喉咙仿佛被噩梦魇住,带着极重的哭腔,说:“孟见清,你以后少喝点酒吧。”

    他揉搓着她的手,没心肝地笑:“怕我把家底喝没了还是怕我把你喝穷了?”

    “不是,我怕你死。”她就这样把真心话说出来,泪水濡湿眼睫,连声音都不自觉颤抖,“我梦见有天你横死街头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么惨?”他拨弄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完全不当回事。“我人缘这么差吗?死的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沈宴宁哭得稀里哗啦,说你能不能正经点。

    “你和我说过自从车祸之后,你的身体就不太好。老唐每回送来的药你也不吃,又爱喝酒,喝得时候从来不顾及自己,孟见清,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她蒙在被子里,哭腔明显,“虽然你总是惹我生气,可我不想你死啊。”

    孟见清仰躺在她身边,听着她低声的啜泣,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点点收住。

    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放在心上。

    沈宴宁是个例外。

    这个例外让他彻底乱了神。

    最后他像是妥协般叹了一口气,扯开被子,轻声向她承诺:“好,我答应你。”

    从那之后,他真的很少喝酒了。老唐送来的药也会按时吃完,甚至开始破天荒地锻炼起来,即便那时沈宴宁已离开他多年。

    *

    芒种开铲,孟老爷子的生辰在耕种忙碌的节气。

    生辰宴办在西郊老宅。孟家从政多年,老爷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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