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出逃: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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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戏服也是漂漂亮亮的银朱色。

    盼啊盼着,盼得花都谢了,到暮色霭霭终于把他盼来。太子的千秋节要和宫里未婚妻一起过,怀珠充其量算个奴婢,等太子和真正家人庆祝完了才会来她这儿。

    怀珠并不气馁,小心翼翼去搭讪。

    生辰礼是一出戏,以及一个吻。

    她主动凑过去用唇蹭了蹭他的面颊,许愿,“怀珠愿与太子哥哥永远相伴。”

    想提醒他,你不可以再娶别人,她已经把他占有了。

    他却没甚反应,仿佛她在演独角戏。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给他甜甜唱了排练许久的戏,唱完之后满心欢喜期待他夸奖,他却一句:“放肆。”

    怀珠愣,他垂眸厌:“你穿的什么?”

    “脱下来,下不为例。”

    怀珠呆呆杵在冷风中。她在他面前不是第一次脱了,可以不用羞耻。

    外裙脱下来,只剩下亵衣。外裙是一件唱戏用的戏服,红之颜色,仿佛是心在滴血。

    原来是那件戏服的祸。

    连别院丫鬟都在耻笑,白怀珠千不该万不该僭越自己的身份,穿一件纯红的戏服,生出做太子妃的妄想来。

    陆令姜轻掐她的手腕,似还要说什么,她一挣扎却踉跄跌入戏台后秋凉的湖水中,刺骨的寒。

    婢女把怀珠捞上时,她惨白无人色。裹薄薄一层衣服哆哆嗦嗦,她没敢再看岸边的他一眼,心里比十二月寒风还冷。

    昏迷一天一夜,浑浑噩噩。

    再醒来时,太子已离去了。

    妾室不能穿红,外室不得觊觎名分。从此以后,这铁一般的规矩彻底刻在怀珠心底。

    之后数日怀珠没见到陆令姜,外面谣言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竟有了外室——便是大名鼎鼎的白小观音。斯女长得虽漂亮,却好生浪荡,攀龙附凤爬太子的床。

    别院里的动静很快传到太子未婚妻耳中,阁老晏家的大姑娘。

    都城多雨,那日又牛毛细雨。具体发生什么记不清,怀珠只记得顶撞她们之后,晏姑娘的婢女含恨指责:

    “白四妹妹,知道你爱慕太子殿下,嫉妒我家姑娘是未来太子妃,但你怎可推我家姑娘?我家小姐身子本柔弱,若跌到湖中去岂非害她性命?罢了,当你无心之失也不重罚你,只诵读《女诫》十遍道个歉就好了。”

    那日全京城的贵女都看到了,倾国倾城的白怀珠面若观音蛇蝎心,因嫉妒谋害未来主母。这勾引太子的妖精自作自受,被罚在雨中跪诵《女诫》。

    只有怀珠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做,晏姑娘自己摔倒的,却理说不清。

    再度昏迷,这次发了严重的高烧。醒来时候,陆令姜相伴在侧。

    他仿佛淡忘了之前的龃龉,轻微哄着她,目光温柔似水,令人鼻子酸酸的。

    耳边,却听他说:“想要名分可以给你,但不可以推她,晏家的醋不能吃的。”

    醋?怀珠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轻飘飘一句,竟也认为她故意推晏姑娘落水。

    ……可明明,明明前些天她也落水了,生一场大病,他却半句关怀话儿都没有。

    怀珠知道陆令姜偏心未来正妻。

    她扭过头去,想离开,一了百了。

    他却凑她面前,手臂将她圈住,神色温情脉脉,主动提起上次生辰的事:“那日因朝政迁怒于你,是我失礼,全都怪我,你莫生气好不好?”

    这样服软的态度十分迷惑人心,此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微回暖,他如她所愿陪了她好几日,有时读着读着书,他就会主动勾引她,伸手勾她,温柔朝她笑。

    他甚至派人去乱葬岗将她养父母的骨灰拣出来重新安葬,很有弥补她的意思。

    可这依旧不影响他和别人大婚。

    清理后院时,怀珠眼圈红红的,执著问:“太子哥哥究竟喜欢过我没有?”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了,陆令姜沉默片刻,近身抚抚她的脸颊:“当然喜欢。”

    怀珠微微心热,只求他给个小小的位份。

    朝廷面对的叛军依旧猖獗,他要出征,临走前,他善解人意问她:“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怀珠微微笑,揉着病症已深的眼睛:“想趁着能看见,和太子哥哥一起看一场小玉堂春。”

    他答应了,也笑。

    于是怀珠在别院满怀期待等着,对着观音像盼着他平安,早些归来。

    等来的却是皇后亲自下令,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她是叛军遗孤,大逆不道。”

    晏家那边传来的意思是:“妾室粘人,一条白绫,了结干净”,据说尽管晏姑娘苦苦为怀珠求情,也没护得她的命。

    白绫送来的那一刻,怀珠红着眼睛:“我没有与叛军勾结,我是被冤枉的。太子哥哥在哪里?太子哥哥知道吗?他还没回来,我亲自和他解释。”

    搬出他的名号求救还是他教给她的办法,就像危难时念诵观世音名号,观音就去前去拯救解脱。

    来人冷漠说:“你的事太子殿下已得知了,和叛军首领沾亲带故,谁也保不了你,这便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怀珠摇着头,她嫁他之后只去戏楼,其余时间都呆在别院中,哪认识什么叛军。

    他明明知道。

    来人催促:“姑娘快请上路吧,太子殿下临走前亲自交代了,‘在我回来之前处置了她’,您没羞没臊地纠缠着太子殿下,谋害未来太子妃,还想要嫔妇的位份,早已遭了厌烦,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纠缠?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她好好在白家呆着,他一句话跟白老爷要了她。

    到头来玩腻了,连她一条命都不留。

    她说:“我不信。”

    对方冷笑道:“索性叫你死个明白。太子殿下与晏姑娘青梅竹马,自幼结为姻婚之好。只因晏姑娘有孝在身三年不得成婚,才暂时要了你解解闷,因你这张漂亮皮囊。”

    “殿下真的想要你吗?给你的避子汤可从没停过。你多年只能当个外室,连最末等的奉仪都没混上,知道什么原因吗?”

    “那是因为咱们太子殿下专情,答应了和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你一个养在外面的玩意儿,竟敢谋害晏姑娘,殿下早动杀心,想要名分下辈子吧。”

    ……

    绣鞋所站立的凳子被踢倒,白绫勒下来,能听骨头嘎吱一声。

    但是,自己抛弃她是一方面,她也休想再嫁别人!想都别想。也休想离开他,哪怕用死亡的方式。

    她既不肯好好吃饭任由身体消瘦下去,他实在想不到什么东西能催动她的胃口,除非用白怀安逼她。

    挨千刀的许信翎整日献殷勤,一日三餐地伺候白怀安,弄不好还背着他和白怀珠嘘寒问暖,倒显得他有多恶毒似的。

    “等等。”

    指挥使被喝令叫住。

    太子竟叫杀人如麻的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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