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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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静姝也没想过自己去了哪能瞒得过王瑞,但王瑞见她说的却非是限制她出行一事。

    经昨日的详谈,王瑞不再将王静姝只看做一个可牺牲的女郎,比起送入宫中等一个不知何时有的皇嗣,自是她带来的同荆州周家的手书更有价值,那代表着任将来朝局如何变化,何人在上首,划江而守的南地都有足够的话语权。

    一想起这,他顿觉心中激昂,在朝的底气都盛了几分,也更积极地搅人党争中。

    且今日朝中谈及一事也同祭天大典有些关系,此为天子登基初年的大祭,但恰逢北境战乱,蛮地部族侵入大绥,腹地也匪乱频发,吕相主张简办,减轻财政压力。

    但帝王似隐有不悦,初年便简办,岂不是在打他的脸,有善观帝王喜怒的臣子主动提及,应大肆操办,越是战时才更需用大典来安民心。

    经此臣子一提出,也陆续有人赞同。

    王瑞的意思是王静姝不可领祭舞。

    王静姝眉眼微动,细听王瑞说个明白。

    “但凡大祭,必祈风调雨顺,驱邪震祟,然今四处乱起,非是吉兆,你暂莫要妄动,大典将近之日,再听我安排。”

    王静姝应下,心中却是冷笑,之前可不见得她大伯要帮她摘出来啊,果然还是要看哪方获利大。

    她辞了王瑞,夜里想着再见沈遐洲一面,却不曾等得,她初时以为是自己睡过了,懊恼后,只得又如前一日般出门,这次她多在太乐署待了一会,同乐工舞人一同合了合舞。

    随后又去见了佛事法会与道观的传教。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她便肯定,沈遐洲在躲她,但关佛事宗教,她多琢磨出了点用意,正是不断的动荡,才有了佛事兴盛。

    洛京是大绥的中心,哪乱了这里也不能乱,当将众人的寄托引导向神佛,一切苦难便都有了希望,一些不利的情绪也便被压下或消除,治下也就更安稳了。

    尤其是那什么“因果报应说”,多有蛊惑贵人、百姓为来世的好运作努力,引得布施攀比之风盛行。

    若非她心性坚定,又从一开始就持着怀疑和探究的心态,接连的法会参与下来,怕是也要深信不疑了。

    她也终是知晓为何王闻俭提及这些神情那般古怪了,也难怪大伯不再让他有闲着的机会。

    尤其是王静姝入了洛,更是将他使唤得团团转。

    晚膳时分,王静姝就笑吟吟地等在王闻俭必经的道上,问他:“我要赴宴的消息放出去了吗?”

    王闻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何止是放出去了,他就差闯入沈三郎的府中敲锣鼓了。

    还有那郑七郎知晓自己的生辰宴王静姝要去,喜形于色得抓着他,不断过问王静姝在建业过得可好?

    建业本就是他与六娘自小生长的地方,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哪有不好的道理。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人甩了,此刻不由盯着王静姝细瞧,许是太过熟稔的缘故,比起王静姝的面皮,他感知更多的是王静姝的脾性,但细瞧下,也不由感慨,六娘生得就是比旁的姐妹出众,随意

    扬眉送来的一眼,艳光四射得浑如妖孽。

    王闻俭捂着心口倒退一步,喃喃自语:难怪那郑七郎都娶妻了,还对六娘念念不忘。

    想到郑七郎对王静姝的痴迷,他颇为善心地劝道:“六娘,洛京这么多人家都有宴设,你何必单选中郑七郎的?听闻他家中夫人很是蛮横善妒。”

    王静姝一时没能听出他话中的劝意,缓了好一瞬才危险地眯了眼:“王七,你想哪去了?”

    她是闲不住爱玩的性子,可也不至于去招惹有妇之夫,她想在洛京会友,选中郑七郎的生辰宴,那是因知郑七郎品性不错,往来的多是她过往就结交过的郎君女郎们,至少不至以五石散宴客。

    且她本意也不是为了玩,她是想引出沈遐洲。

    她最是知沈遐洲是何等气量狭小爱喫醋的郎君,她便不信他还能坐得住。

    她非要问问他,为何躲她?

    这几日,她也不是没有听过沈遐洲在洛京的境遇,沈三郎体弱多病,又兼父母之事影响,深居简出,唯得陛下仁慈,一直多有照拂,甚至还给了其入朝的机会。

    这番境遇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怕是都要夸一句天子宽宥仁慈,可谁人都不是傻子,只要经过那场政变的都知其中藏着多少隐秘,只满洛京又有多少不曾卷入的世家豪族呢?

    无非是多少或是旁观罢了。

    至于沈遐洲的入朝,王静姝心口更是一痛,她的郎君,怕是明知是作他人手中刀俎也疯狂地甘之如饴吧。

    她从不认为沈遐洲会任人揉搓的无用郎君,他心性极狠,只会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搅动风云。

    她有很多的疑问想同他确认,又惧于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良善大义的女郎,她想确认的唯有她在意的郎君可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身体可当真有外传的那么差吗?

    又想他都能来去大司农府不被卫士发觉,想来又是对外的作秀。

    一时心中宽宥,可再多的猜测,都不及面对面的相见。

    沈遐洲避她,她便逼他自己出现相见。

    可被王闻俭这样胡乱猜测,她还是多有愠怒,长眉很是不悦地蹙起,语气也带怒。

    王闻俭顿为惹怒王静姝后悔,追在王静姝身侧解释,他实在孤独,自小生长在建业,一朝迁入洛京,同洛的世家郎君们虽也能交好,但总归少了点打心眼里的亲近,王静姝在建业时,他忧心她被迫入洛,可真入了洛,他心底还是欢快的。

    此刻认错道歉得也快,还试探地将一些过往偷偷瞒着不曾书信的,同沈遐洲有关的事情说给她听。

    *

    天色澄如青碧,郑家别院廊曼交错,亭台有致,其中数座高屋建瓴,可将终年绮丽园景尽收眼底。

    这是王静姝第二次来郑家的这个别院了,说来也巧,上次也是她初入洛京不久,她草草瞭过一眼这时节不再鲜绿的草场,同引路的侍女往更精致的庭院走。

    郑七郎的年岁不算大,生辰宴也不过是为聚上众多好友饮乐,别院中也无长辈打扰,很是便宜。

    王静姝还不及走至饮宴处,就已闻得一些清乐同欢声,再走近,侍女仆从更是穿梭其中为郎君贵女们炙肉与煮酒。

    还不及被引坐,就有人发现了她,声呼:“王娘子来了,可好多的日子不曾见!”

    王静姝顺着声回以一笑,她身姿窈窕,衣容华美,浅浅笑意在一片觥筹交错间,烂烂如华,很快引得更多注视。

    昔日就同她有交集的郎君女郎话题围向她——

    “王娘子,大司农开年不久就迁入了洛,你怎不一道?”

    “王娘子,你可还不曾婚配?我家中兄弟恰与你相配。”

    “王娘子……”

    王静姝笑意不减地一一回应,又连饮几盏温酒,才将众人的话头略过,目光也跟着从在场众人身上扫过,忽地一顿,察觉郑七郎旁侧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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