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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卿卿知我意否?》 60-70(第15/22页)
么。
往后的数日,古怪越甚,她去哪都有人跟着,四娘与她相交时,再提起袁伯母与沈遐洲的龃龉,只道是至亲之间,早已说开,可在相伴分别之时,又总会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她。
初时,她只当是四娘遭逢大变,心中受创,多有敏感,故而,四娘不主动说,她也体谅地从不多问。
可渐渐的,她就发现了不对,四娘来寻她过繁,她有意试探要出府逛逛,四娘竟然先放下了对袁氏的照料,也要陪她去。
她在不知觉中被人看住了!
想法甫一跃入脑海,一切古怪皆能说清,可为何要看着她?
先不说往日的关系亲密,她与沈家一同北逃而来,也没有任何要看住她的理由。
她眸光在昏色中微闪一下,想到一个可能,登时站了起来,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沈遐洲。
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王静姝隐约知晓他是在整顿兵马,甚至拒过一些打着各种名头来探的周边人马,可除此外呢,她与沈遐洲已多日不曾见,也许久不曾听得外来的消息。
她光顾着偏于一隅,被重视的郎君还有四娘等人牵了心神,忘了想如今朝廷的态度,还有王家可有来人接过她?
或许有,但都被郎君替她拒了?
她眉头微蹙,若王家一直不派人来也就罢了,可若派了人来,沈遐洲不该强留她的,她是王氏女,不该给家中惹去灾祸是其一,其二,她深知自己伯父的为人,在这样局势随时可能起冲突的时下,与沈氏的姻亲关系,只有弊无利。
一旦派了人来接她,必然是为划清界线做给新朝看的,说不得其中还得了新帝的授意,沈遐洲留她那无疑是将朝廷的目光引来。
惠王今岁才登上帝位不久,忙着与世家阀门拉锯,加固皇权,才有了沈遐洲这些时日的喘息机会,可新帝只要记得自己的皇位是怎么谋来的,就不可能一直放任沈遐洲坐视不管。
越是这时候,太原越应淡出朝廷的视线才是。
王静姝焦急地在房中踱步,心中难以安定,她必须独自出门一趟。
只有出门,她才能知道如今太原最真实的情况。
她有心出门,而沈遐洲又并不陪在她身侧,光靠沈莹又如何能看得住她,几间铺子闲逛下来,沈莹分在她身上的注意便少了,紧跟她们的卫士又大都留在铺外,她借更衣甩开了跟着的女婢,询问了铺中的伙计,不多时便从铺后的小门绕出。
太原经过一场沈家的内斗,不管是否牵扯到其中的本地士族皆受到不小的影响,他们自来以太原沈氏马首是瞻,可那是在沈氏还如日中天时,如今情势多变,人心自然也变了。
只犹在他们壁上观时,退回太原的两位沈家郎君就以铁血的手段掌控了太原。
现今本地的士族多分为两派,一派明哲保身,闭门不出,至于另一派,本就是沈家一直以来的依附,听命家主令,该清洗的早已被筛过。
大家族如此,城中普通百姓风声鹤唳,街中也颇为冷清,零星叫卖皆是糊口的迫不得已,商铺更是关了大半。
而她与沈莹先才逛过的几间铺子,稍寻人一打问,竟是今日才重开的。
她神情略凝,料想,这些铺子定然是事前得了授意,为了便于她与四娘今日出门才开的。
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担忧没错,太原的情形并没有她在府中所听得的那般好,光是朝中来请沈遐洲归京悼丧的旨意就来了好几道。
可若光是这些的话,实没必要让四娘瞒哄她。
她想到一个可能——
怕是来人中有来接她的。
这想法甫一跃脑中,她不经头疼苦笑,这确是沈遐洲能干出的事。
她犹在想着,巷前忽地驶过一辆素毡马车,车帘从里被挑开,一年轻郎君惊喜呼道:“六娘。”
王静姝抬眼瞬地望去,只见厚重的毡帘抖动,不见人,但闻得急声呼停。
下一刻,不待那马车停稳,蹦下一活泼的少年郎君,身量颇高,但年岁瞧着却与王静姝一般大,飞扬的眉眼间隐约与王静姝有几分相似,正是王家七郎王闻俭。
“六娘,真是你!”王闻俭语中是掩不住的惊喜,伸手就去拉王静姝:“六娘,你与我走,我带你回去。”
王静姝闻言,下意识地就避开他的手。
王闻俭的手一时停滞在空中,尤是不敢置信地望向后撤的女郎,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年岁又是众多堂兄妹中的最
相近的,自来感情颇好,王静姝随小叔母离开建业去洛京,他还怅然了许久,一度想过也寻去洛京作伴。
只后来隐约知晓了其中的隐情,便再不做想,免得给六娘惹麻烦,当然更怕的是被迁怒。
然而,不过一年的光景,风云涌动,昔日如日中天的沈家也遭逢巨变,小叔母沈风眠与小十一郎王闻礼早一步归到了家中,才未受其牵连。
但明明该一同归家的王静姝偏偏不见了踪影,这比他大不了几日的六娘,实是个胆大的,沈家如今的情形,旁人避让都来不及,她倒好,竟然追着沈家的郎君而去了。
当然,这都是他偷听得来的,彼时,小叔母方归家,便引得家中长辈们动了大怒,他细听下才知,竟是六娘未归。
王家能在建业一直屹立不倒,离不开每一代家主的掌舵,到了他父亲王瑞的手中,更是多有钻营,时值动荡,王静姝这样一个王家女郎跟着沈家的郎君跑了,就如随时可能炸破的惊雷,加之王沈两家原就有姻亲的关系,说不得就要被新帝寻了借口成了众矢之的。
父亲王瑞怒后,除却私下遣人带回六娘,也对新朝动向多有留心,自古帝王私底下手段如何狠戾,可到了明面上都得扯个能堂皇服众的遮掩,陈雍多年营造出的温煦与对长公主的感念,早前既未能在南地动乱中困死了沈遐洲,到了如今,即便是装也得装出对沈遐洲这个侄儿的宽宏大度来。
故而,明知沈遐洲为何叛逃固守太原,也假模假样地派人来劝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差事落到了王家。
王七郎此次便是跟从王家长辈前来,准确说,是他偷跟来,及至被发现时也已晚了,便带上了他。
王七郎性子虽活泼了些,但也并非无脑之人,新帝分明是在借此机会向王家抛橄榄枝,有拉拢亲近之意,父亲也无不有顺势撇清与沈家的牵连。
利字在前,情分什么皆成了过往,王七郎理智上无法置喙一切为家族考量的父亲,可再看看憔悴不已的小叔母,心中总觉得不太舒坦。
惠王的登基固然能给现今各方势力带来新的权势较量与划分,可明摆着的,惠王的位置是靠阴谋诡计得来的,这样的帝王,又能御下平和多久?
他想的颇多,不过说到底,这些大事都还非他一个小辈能左右的,他先一步混入太原城中,是为将六娘从中摘出来。
短短的时日,他们已被太原城如今主人——沈氏郎君拒了数回,甚至因一同跟来的朝廷内臣言辞中的胁迫,明显激怒了沈三郎,他不由更担忧六娘的处境。
可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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