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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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时也不安分,初时的粘人劲过了,他好像进入了醉酒的后半程,直抒胸臆的阶段。

    泡在热水里,他絮絮不停地说话,从浴桶的材质到浴药的味道再到寝室的摆设,府里的布置和日常用具每日饮食,把能想起的都点评了一遍。

    燕昭听他声音都哑透了,就扳过脸来堵他的唇。可亲吻也只能让他安静一小会,片刻后就又出声继续。

    回到榻上也没消停,他揪着下人新换的被衾评价:“这个……这个也不好。颜色太素了,我不满意。”

    燕昭看了看被他攥皱了的檀褐色,“这哪里素了?不比你身上的好些?”

    正巧,他今晚的寝衣是从寻梅阁带来的,白得寡淡。他低头一看,不满更甚:

    “太素了……想要红的……”

    “红的?”

    燕昭本就不太喜欢艳色,又想起白日里一身大红的邓勿怜,已经忍不住开始皱眉。

    “谁家寝衣穿红的,睡都睡不安宁。这身若不喜欢,明日叫人给你做新的。”

    旁边的人抱着软枕趴着,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矛头很快又换了:“这个枕头也不好……”

    燕昭揽着他“嗯”了声,“也换新的。”

    “这个床幔……”

    “也换。”

    “不行……床幔好……”

    “那就不换。”

    不知是他碎碎不断的念叨先停了,还是她先睡着了。

    暮春的晚风已经温热,这一觉睡得不太安宁。

    睡梦依稀里,她听见朦胧的嗡鸣,忽远忽近,接连不断,像是……

    雷声?

    还在春日里,怎么会打这么响的雷。

    燕昭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看到的画面,却让她陷入更深的愣怔。

    深暗的青砖。紫檀木的桌脚。

    缩在桌下环抱双膝的手臂,色泽亮丽的衣袖——

    不是她现在会穿的。

    照亮青砖的电闪。殿外大雨滂沱。

    轰鸣的雷雨声中,殿内激烈的争吵清晰入耳——

    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懂。

    耳边声音越发嘈杂,眼前画面也交错乱闪。她听见悲愤的哭喊,看见自己从桌下跑出来,听见自己还有些稚嫩的声音,看见一张已然失去生机的脸。

    她竭力想要闭上眼睛或者捂住双耳,可肢体像是被死死定住,一切都脱离了控制。炸雷仿佛是在脑海劈开,惨白电光撕扯着视野,惊惶不安愈演愈烈,直到听见一声轻轻的、微哑的、羽毛似的呼唤:

    “殿下……殿下?”

    “姐姐……”

    燕昭猛地睁开眼睛。

    最先落进意识的是一声闷哼,接着才看清被她扼着喉咙按在枕上的人。

    神智一下回笼,她赶忙松开了手,把他拽起来仔细打量。

    “你怎么……”

    见只是憋闷得脸颊泛红,没有大碍,她这才稍稍放心,带着些后怕和愧意把人揽回怀里。

    “你怎么不躲?”

    少年在她手心温热地蹭了蹭,说喜欢这样。

    醉意没褪尽、困意更浓,他还是口无遮拦的状态,让燕昭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心跳还因方才的梦魇而剧烈着,她抬头往帐幔外望了眼,才发现夜还深,她只睡着了一小会。

    “你……是做梦了吗……”

    怀里的人含糊出声。

    “……对。”燕昭顺了顺他发尾,刚想说让他继续睡,就听见他再次问,梦见了谁。

    “是……是梦到虞小公子了吗?”

    燕昭一愣,因噩梦而混乱不安的思绪被他硬生生打断了。

    “突然问他做什么?”

    “不可以吗……”

    贴在手心的脸微微皱了起来,他蹙着眉皱着鼻尖,声线哑哑,“那你……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燕昭呼吸微顿。

    倒是真的梦见过,和方才醒来时的画面相似。

    只不过梦里她没有清醒,扼在他咽喉的手也没有松开,掌下的温度一点点冰冷,他苍白无力地倒下。

    这样的梦缠过她好几天,噩梦不能算数,于是她打算说没有。可一回神才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再次睡着了。

    燕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托着他重新躺回枕上。

    怀里的身体软软热热,哪怕沉睡着什么都没做,也让她感到阵阵安心。

    帷幔悬垂,长夜静谧。

    这样安宁的昏暗里,她才终于能够平静回想方才的梦。

    似乎梦见了……

    ……母妃-

    不管虞白再怎么想勤练不怠,这回还是休息了整整三日。

    第一日是因全身酸疼难以行走,第二日是因嗓音沙哑还未好全。

    第二天夜里,燕昭见他像是快把那天的事忘了,就又把他醺醉时的种种言行举止详细描述了遍。

    窘迫得他彻夜难眠,次日直睡到晌午才起来。

    第四日,他才重新回到校场。

    操练的间隙,虞白坐在校场边上,安静地独自待着。

    原本沉醉一醒,许多事都像做梦一样朦胧不清了。经燕昭一提,就又全想了起来,包括夜半那段未完的对话。

    关于“他”的事,燕昭不许他提也就算了。

    可是,问起有没有梦见过现在作为阿玉的他,她居然沉默了。

    他托着脸望着天际舒卷的云,陷入某种古怪的、矛盾的、酸胀的情绪。

    ……在她心里,不会永远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吧。

    虞白感觉到了一点点雀跃,但更多的是没来由的失落。

    常乐大老远注意到他沮丧,忙完一阵,就走过来问他是哪里不对。虞白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绕到了今早他还回去的话本上。

    “那么多,你全都看完了?”常乐啧啧称奇,“一目十行啊玉公子。”

    虞白心说那么多本都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竹马永远被念念不忘,后来者永远被压一头,他越看越觉得心口发堵。

    “……看完了。”他小声撒了个谎,又问:“常乐哥,就没有别的吗?”

    后来者居上的那种。

    常乐撇嘴:“没有,不爱看。半路变心有什么意思?从一而终的情意才动人。”

    虞白侧头瞥了他一眼,暂时不想和他聊了。

    风一天比一天温热,春日渐深。

    上午校场、下午书房的日子维持着,夜里睡前,两人要么在府里散步,要么倚在廊下说闲话。

    燕昭不知他在心里在暗自较劲,只觉得他几日来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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