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春天: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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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雾定了定神,一板一眼,对他道:“当时,是你鼓励我去参加毕业晚会,对吧?”她多少夹杂了点儿含沙射影,“虽然你连个消息都懒得回我,但你真的有鼓励到我,总之演出很成功,你没看到太可惜了哦。”

    薄屿的手腕儿又晃过了她眼前。

    他打开一旁的冰柜门,骨节分明的指节,拿出来一大罐冰激凌,圆滚滚的外包装。

    茉莉奶油味儿的。

    “你喜欢吃这个味道的,我记得?”

    “……”

    干嘛突然转移话题。

    黎雾也没否认,语气硬邦邦:“我又没再跟你说这个。”

    薄屿丢进了她的购物篮,口吻也正儿八经:“我不该不回你。”

    “……”

    黎雾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你是……在向我道歉吗?”

    薄屿看着她:“所以我想,多少还是送束花给你吧?当着你面送的话,可能会有点儿太土气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他们。

    或许,都来自她说的那句——我们到这里就很好了。

    这句话,明明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从没抱着能与他如何的心思,她是个无比知足的人。

    可是真正戛然而止到这里了。

    她又忍不住地,隐隐失落了许久。

    “我也以为,不联系就不想这些了。”薄屿顿时也有些自嘲,“我这段时间以来,也的确有点儿太糟糕。”

    黎雾说不出话。

    薄屿又对她轻轻一笑:“也难怪你会讨厌这样的我。”

    “……你不是去澳洲了?”黎雾转移话题,想趁机问个明白。

    薄屿:“哦,去了。”

    “又回来了。”

    “嗯。”

    “为什么?”

    薄屿说不上为什么。

    只是,他的世界,总会在某个瞬间轻易地瓦解。

    就像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从南城大学毕业之前的那半个月,甚至被原净莉按着看了心理医生。医生断定他或许得了某些“情绪感冒”,专

    业的名词叫做,抑郁。

    薄屿却是自然而然忽略掉了她这个问题,自顾自答:“上个月,我爷爷手术,我先回了南城。”

    黎雾有点儿不大客气了,口吻还算温柔地道:“然后,你就当了逃兵。”

    薄屿弯起了嘴角,好像偏偏很爱听她这么讲话似地,“是,我就当了个逃兵,这次躲得更远了。”

    “都躲到你这儿来了。”

    这么热的天气,黎雾给几个安装工人顺手拿了几瓶矿泉水,等下一起带回家。她一边横里横气的:“看你能躲多久。”

    “——有一天就算一天了,不好吗?”薄屿说,“人不都是这么活下来的。”

    到收银台结账前,薄屿顺手挑了货架上的两桶泡面。黎雾又给他强硬按了下来。

    薄屿就很好笑:“真让我天天去你家店里消费?”

    “……去我家吃。”黎雾的嘴巴快了点。

    “你家?”

    “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黎雾拿出来那一罐凉飕飕的冰激凌放在收银台,没看他了,只道:“……安完抽油烟机,可能差不多五六点了?你没地方去,就来我家吧。”

    “哦,我家晚上没人的,店里的饭菜都比较辣嘛……我做饭给你吃。”

    这时候。

    又是“哒——”的一声,微小的动静。

    薄屿顺手把只小盒子和她的那些货品丢到了收银台。收银员诡异盯了一眼他俩。

    黎雾也定睛瞧了一瞧,勉强算是正色,小声:“……你让我挑挑不行吗?”

    薄屿:“结账。”

    “……每次都这样。”

    她的槽都没吐完-

    五岁之前,薄明远和原净莉的婚姻还没走向尽头,薄屿和他哥薄彦经常会往返港城和南城之间。

    那时年纪太小,对这儿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海很蓝,天空澄澈,原净莉坐落于半山之上的那宅子,大得太过离谱,和薄明远发生了争吵,他和薄彦在楼上也毫无察觉。

    直到薄明远突然要带他去国外,他才知道,他的父母要分开了。他判给了薄明远,薄彦判给了原净莉。

    薄明远那时和薄承海也闹了个天翻地覆,非要去国外闯出一番属于他的事业,对家中这庞大的产业嗤之以鼻。

    ——该说不说是否有基因的缘故,就像是现在,在原净莉口中“不识好歹”的他。

    后来就是。

    十八岁那年,薄屿乘坐原净莉的私人飞机,再度回到这里。

    下飞机时,那一阵迅疾的海风,如同那一年,他的生命中篼头降临的转折点。

    不给他丝毫反应的余地,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告诉他。

    事情就是这样了。

    你就是这样了。

    ——从那之后,所有人都在告诉他。

    没错薄屿,你就是这样了。

    你也只能这样。

    港城不比气候相对温润的南城,或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柏林,高考前的那个春天,这座海滨城市四处都是料峭的寒。

    那年春天,经常卷台风,海浪猛烈拍打礁石,高高的浪潮都没过了环海公路。

    每天在康复医院来往原净莉家,必须要经过那一条路。

    有时候,他盯着车窗户玻璃发呆。

    会很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一个浪头打下来,让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切,连同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被淹没,从而彻底结束。

    康复做得还不错,后遗症就是,天一冷,他右手时常需要贴膏药热敷。第五指骨的神经变得不敏感。

    经常拿起一支电动牙刷这样没点儿重量的东西都会失去知觉。

    原净莉很担心他没办法正常写字。

    回到国内,高考又是他走这一趟“看得到结局”的人生,所必经的流程。

    那段时间,也无需家人再说。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用近乎残废的右手,在纸上写他名字,疯狂抄写那些已经抹去了他姓名的赛事新闻。

    直到某一天,终于写到了流畅、勉强能看的程度,原净莉才载着他,去港城崇礼高中报道入学。

    从入学起,整个世界都很吵闹。

    围绕着他的一切嘈杂与热闹,也与他保持着一段疏远的距离。

    除了那些枯燥无味的课本、高考真题,他每天就是不断、不断地用右手写字。

    后来高考卷面,他是用右手全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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