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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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的,她觉得有些累了,不愿再与他争这些,晏乐萦轻叹一声,又很快变成抑制不住的低吟。

    两人的身影在烛火朦胧间交缠,男人的欲仍带着铺天盖地的恨意席卷她,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掠夺彻底,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她彻底明白,他的恨与执念当真深到了化解不了的地步。

    如今的这一切也的确是他付诸给她的折磨,他的欲。望,他的仇恨,无一不将她牢牢锁住,令她只能陷在他无尽的恨意中,

    被他拖入深渊。

    她无力化解,所以必须要找机会离开这里。

    *

    仲秋之后,秋凉渐起。

    除却一个不明不白的虞黛,季砚后宫空置无人,他又是个寡言狠辣的帝王,无意拉拢世家旧臣,不愿铺张浪费大肆设宴。

    这年中秋节,他是在含凉殿中与晏乐萦单独过的。

    晏乐萦心不在焉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懒得敷衍他,只一个人窝在内殿里新添置的贵妃榻上发呆。

    她一直在思考,要如何破这个局。

    季砚也一直将她这副有心事的模样看在心里,这日中秋晚膳过后,他难得缓和了态度,视线凝在倚卧榻前的她,甚至温声唤她“燕燕”。

    晏乐萦有些错愕,倒真因这个称呼偏头看了他一眼。

    季砚不许她离他太远,多数时候若他在外殿,也要叫人到内殿守着她,不许她一人做什么小动作。

    她还能做什么呢?含凉殿四下都有侍卫宫人看守,连只雀儿都飞不进来,她自然也飞不出去。

    虽是这般想,晏乐萦又不大受得了被人监视的感觉,索性她叫宫人将贵妃榻搬去屏风边,这样即便季砚在外殿处理政事,也能直接看见她,也就不再用得上额外的宫人。

    至少季砚不怎么抬头,不会一直有视线附着在她身上。

    “过来,燕燕。”眼下,才处理好政事的季砚搁下笔墨,又唤了她一声。

    晏乐萦不明所以,不知他今日又要玩什么把戏。

    她不愿起身,垂着杏眸,自季砚的角度看去,低眉俯首的娇艳美人十足沉默。

    季砚竟也不恼,轻叹一声,思索一瞬后,犹自将一个檀木盒拿在手中,踱步朝她而去。

    “干什么?”晏乐萦听见轻细脚步声,这下猛地抬头,像一种条件反射的厌恶,她往后缩去。

    季砚步履一顿。

    那双沉沉凝视她的眸有一瞬又荡开冷意,可他似乎有心收敛,很快化作平静。

    充满压迫性的帝王屈膝俯身,以等高的视线与她对视,是这些日子来晏乐萦很难得瞧见的温和。

    她眼中的提防渐渐如他所愿化开,蒙上迷惘,又问了一声,“……做甚?”

    季砚将那精致的檀木盒展开,尽量忽视她又一次下意识的瞳孔微缩,只温声解释:“从前你不是喜欢作画么?这套紫檀毫笔赠予你。”

    晏乐萦却更加迷茫,她抿着朱唇,一时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往事自然会因此在脑海中铺开,昔年她确实有一阵迷上了作画,是因为替人梳妆打扮这等小事已经做得信手拈来,毫无难度,于是想挑战些更难的。

    那阵子她痴迷于此,哪怕去找季砚也难得安静,他正襟危坐在桌案前读书,她便倚在旁边小榻上,依着他认真的样子画他。

    “朕明白近来你心觉无趣。”他低声道,竟是带上一丝安抚轻哄,“看看书,画些画,像从前一般……可好?”

    从前早就回不去了,晏乐萦心想。

    作画不过是她短暂的爱好,她就是这样一个见什么就喜欢什么的人,没过多久,就将这个爱好抛诸脑后。

    可由着他恍若从前的温和声线,她竟当真意会了他的意思……

    他想说,还能不能像当初一样为他作画。

    晏乐萦指尖抬了抬,她脑子里忽然有个荒诞的想法,想着作画不如叫他像小时候那般任她梳妆吧。

    可说这样的话已然没了意思,回不去就是回不去,她唇角翕动,最终道:“先搁在一边吧。”

    面上她一派索然无味之色,眼见季砚一顿,却也不怕他再恼了。

    他的凶戾劲更偏爱用在床事上,总是不知魇足,将她折腾到浑身酸软才肯罢休,若见她已抬不起身子,他反而爱在那时轻哄她,温存抚慰。

    她竟然也能想清楚为何,因为那时的她瞧着最为柔弱软态,仿佛一切都能任他摆弄。

    平日里他倒不怎么严词厉色,至多寡言少语,他或许是只想把她困在眼皮子底下而已,并不甚与她说话,她更好讨个清闲。

    “燕燕。”季砚眸色稍沉,虽听她话将檀木盒搁下,可语气已浸染一丝冷沉,“今日中秋,朕不欲与你闹不虞。”

    晏乐萦瞥他一眼。

    依旧是昏沉的青铜烛光,可灯下的季砚一身姚黄锦袍,容色昳丽,龙章凤姿,竟是生出几分别样惊艳华采。

    不想冲着这副好皮囊发火,她不置可否,刚欲起身离开他身边,却被他压回贵妃椅中。

    “你到底要干什么。”晏乐萦蹙起秀眉,“我只是不愿此刻画而已。”

    近来她都是这般态度对他,她也算是想清楚了,既然曲意逢迎的笑脸对他也没用,想必他已经看腻了她的虚伪,她也不想装了,索性就这样直截了当,自己还能舒心些。

    季砚见她如此态度,竟然也只是笑笑,从袖中取出一本崭新的画册,丢去她怀中。

    晏乐萦起初还以为是供她参考临摹的画册,随意翻开一页,瞧见上头厮磨缠绵的男女体态,蓦然沉默。

    “前阵子,你同朕说不想朕一味强迫……”他压低声音,耐心道,“那燕燕,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晏乐萦:……

    她没有,她神色复杂看着他,后知后觉恍然,今日他竟真是见她一直情绪不佳,来讨她欢心的。

    可这份欢心绝不该由床笫之事而生,尽管他神色难得缠绵温柔,她预感不好,这下更是逃得更快,才曲起蹆要下榻,倏然被他勾住细嫩脚踝。

    今夜她着了身赤红苏缎的长裙,如此妍丽的颜色,夺目纯粹,如一团明媚跳动的火。

    季砚的品味还是比季淮要好得多,赤色明艳,就该是越正的色泽越为好看。

    可如此颜色,甚至绣着鸾凤团云纹,一般只有品阶极高的妃子才能身着,抑或说,该是皇后之尊才能穿,晏乐萦惶恐难安,只觉得荒唐。

    因为,从始至终,她打心底的想法都是不愿他对她上心。

    裙摆如翻涌火浪肆意铺展,大片的赤红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温润,如上乘的羊脂玉,在烛光摇曳间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季砚眸色微暗,似一点碎石溅落墨潭,蒙上沉炙涟漪。

    “好燕燕……”凑近她,他音色喑哑,埋首在她脖颈,唇齿厮磨着她的锁骨。

    待到晏乐萦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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