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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折青欢》 23-30(第4/22页)
无论如何,定要救醒我孙儿。”
方于含泪点头,匆匆离去。
晚青妤立于院门,泪水早已浸湿衣襟,她难以置信地问晚青桁:“青桁,究竟怎么回事?太医如何说?”
她不过是出了趟远门,还在观音庙求了平安符,怎料人未归,便出了这等祸事?
晚青桁红着眼眶,安慰道:“姐姐莫急,太医说了,二哥和姐夫只是暂时昏迷,很快便能醒来。”
太医虽说“很快”,然而,晚青禾与萧秋折二人却在太医院躺了整整七日,方才苏醒。
这七日里,晚青妤寸步不离地守在太医院,从天明到夜深,几乎未曾合眼,连饭也未曾好好吃过。短短几日,她便消瘦憔悴了许多,精神亦大不如前。
玉儿屡次劝她去歇息,可她如何能安心?每每闭眼,心口便如刀绞般疼痛,悔恨自己回京后为何不去寻二哥,为何不去看他?
她总以为,只要暂时避开,将一切安排妥当,便不会给二哥添麻烦。然而,她终究是太过天真,有些祸事,避无可避。
晚青禾伤势极重,双腿几乎无一处完好,臂膀亦有大片烧伤,幸而面容未损。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唯有双眼尚能转动。见到晚青妤时,他先是惊讶,随即眼眶一红,泪水盈眶,勉强挤出一声:“妹妹!”
晚青妤扑在他床头,连连点头:“二哥!”
家中兄妹四人,唯晚青妤一个妹妹。晚青禾自幼便对她疼爱有加 ,好吃好玩的尽数予她。每回她被父亲责罚,他总是第一个为她求情,还会背着她去后山看星星。
而晚青妤亦自幼乖巧懂事,整日里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唤着“二哥哥”。
当初晚青妤与萧秋折成婚时,晚青禾曾有反对,尤其是见妹妹独自搬至山上生活,心中更是忧虑。眼见昔日活泼爱笑的小妹日渐沉默,他心中五味杂陈。
每回去看她,她总是笑着说:“二哥莫要担心,萧秋折待我极好,每月都会送来银钱物品。我也极喜欢这里,妹妹过得很是幸福,二哥不必挂心。”
他也曾以为,她当真过得极好。
如今见她憔悴不堪,哭红了双眼,他心中疼惜不已,柔声安慰:“妹妹莫再哭了,哥哥真的无事。我听青桁说你回来了,现下住在亲王府。既然回来了,便好好生活。此番是秋折救了我,若非他,我早已命丧黄泉。他不顾一切冲入火海救我,二哥心中甚是感激。他也受了伤,妹妹快去瞧瞧他。”
那日他倒在火海里,眼见一人不顾生死扑到他身前,抱起他便往外冲。即便房梁一根根砸下,那人亦未曾松手,甚至在难以脱身之际,仍紧紧护着他。
待他看清那人面容,方知竟是萧秋折,那个他一度不看好的妹夫。
生死关头,萧秋折舍命相救,着实令他动容。
提及萧秋折,晚青妤眼中又泛起泪光,连连点头:“二哥好生休养,莫要灰心。嫂嫂这些日子担惊受怕,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你且好生安抚她。”
晚青禾点头,望向一旁的妻子。苏瑶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轻声道:“我无事,你莫要挂心,好生养伤,瑶儿会一直陪着你。”
苏瑶少时便倾心于晚青禾,因门第悬殊,一直未曾表露心意。然而,她每日都会偷偷跑去他读书之处,为他做些点心,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唤着“青禾哥哥”。
后来,晚青禾也对她生了情愫,遂向父母禀明,欲娶苏瑶为妻。父母欣然应允,二人不久便成婚,婚后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甚是美满。
晚青禾自幼志向远大,重情重义,勤勉刻苦,一心想要凭己之力闯出一番天地。然而,近来却屡遭不顺。
晚青妤不便多扰二哥休养,便出了房间。
门外,晚青桁仍在抹泪,许是二哥醒来太过激动,一时难以自持。他年纪尚小,这几年又接连遭遇父兄离世,母亲也未能陪在身边,心中难免悲恸。
晚青妤走到他身旁,递过一方帕子,柔声安慰:“四弟莫哭了,二哥既已醒来,便是好事。太医说了,只要好生休养,他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那日大火突发,房屋倒塌,晚青禾为疏散人群,最后一个往外跑,却未能逃出,被压在废墟之下,双腿尽断。太医说,若要恢复行走,胜算仅有三分。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晚青妤坚信,二哥终有一日会重新站起。
晚青桁点了点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晚青妤走到萧秋折养病的房间门前,只见门外守卫森严,方齐与方于僵挺地站着。
萧秋折此番重伤,对太妃打击甚大。萧秋折的母亲早逝,父亲又总是不管不问。太妃深知,几个孩子中,唯有萧秋折最为勤勉,最能吃苦,也最敬重她。
在他成年前,太妃久居深宫,鲜少照料他,然而他却极为懂事,时常入宫请安。直至近年,后宫风波平息,她方得以搬入亲王府。在府中,她听闻了许多关于他的往事,大多是他如何吃苦,如何孤苦伶仃,甚至受人欺凌。
他才华横溢,又知进取,如此优秀之人,却命运多舛,着实令人心疼。太妃总盼着他能过上安稳日子,娶妻生子,享天伦之乐。然而,他仿佛注定与幸福无缘。
当初娶了晚青妤,二人却分居两地。如今晚青妤好不容易归来,他却为救她的二哥险些丧命。这究竟是福还是劫?
太妃望着床榻上憔悴的孙儿,眼中泪光闪烁。萧秋折稍有精神,便一遍遍宽慰她,让她莫再忧心。祖孙二人叙话良久,太妃方才起身离去。刚出房门,便见晚青妤立于门外,恭敬行礼。
晚青妤刚止住的泪水又悄然滑落,太妃轻叹一声,未发一言,转身离去。
晚青妤拭去泪痕,推门而入。房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桌上摆满了金疮药与各式疗伤之物。
她轻轻合上门,在门前驻足片刻,见床上之人目光投来,方缓步走近。
萧秋折见她进来,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晚青妤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别动,太医说了,这伤万万动不得。”
她走得急,险些被一旁的凳子绊倒。
萧秋折见她如此紧张,眉梢微动,唇角扬起一抹笑,乖乖躺了回去。
他的伤势虽不及晚青禾严重,但左臂烧伤,加之火中头部受创,肺部呛入浓烟,方才昏迷不醒。如今醒来,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手臂的伤势。
晚青妤见他仍想坐起,便取来一个枕头,轻轻托起他的头垫在身下。
她见他整只手臂被纱布层层包裹,鼻尖一酸,眼眶又泛起泪光,忍不住嗔道:“你究竟有几条命?明知凶险,还偏要往火里冲。”
她嘴上这般说,心里却疼的不行。
萧秋折扯了扯被褥,腾出一点空,拍了拍示意她坐下,低声道:“若我不去救他,他怕是活不成了。”
“他若活不成,那是他的命数。你又不欠他什么,即便袖手旁观,也无人能怪你。”晚青妤声音微颤,泪水又滑落下来。
血肉之躯,乃父母所赐。这世上,除父母之外,无人值得以命相搏,更何况他们这般关系,他实在不该如此。
萧秋折忽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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