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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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看不真切,朦胧扭曲,像是一场冰冷怪诞的噩梦。

    大雨如注,江面水波狂乱。淮河南岸,有车队静静立在雨中等候。

    那会是谁?

    万俟望眯了眯眼,将已经拉扯撕裂成碎片的神思强行合拢,很快思考出了答案。

    那是褚巍,褚庭山。

    被北朔国史大案牵连又逃出的褚家独子,南雍百战百胜的威武将军,更是孟长盈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哥。

    从一开始,这就是孟长盈计划的结局。

    她从未想过留在北朔,留在他身边。

    他不是她的归处。

    褚巍才是和她同仇敌忾、并肩作战的同路人。

    雨水浇得万俟望双眼酸痛,鸦黑长睫歪倒遮住视线,他仍遥遥望着江面船队,直到船队成功过江。

    宽阔大江的对岸,在瓢泼雨幕中看不真切。

    他睁着眼,看到什么都看不见,才转过身,僵硬地翻身上马。

    雨中一路疾驰,在夜色中奔入皇宫。无数惊恐目光中,他勒马于长信宫门前。

    浑身湿冷雨水将衣袍变成沉重无比,他一步步缓缓走近紫微殿,最终却只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殿中燃着星点烛火,熟悉的淡淡草药清苦味道浅浅浮动,所有的布局摆设都还是孟长盈离去之前的样子。

    摆在窗前的摇椅、书案上放开的书册、摆好的残棋、单独落在棋奁壶外的一枚黑子……

    只是空荡荡的大殿里,没有那道清瘦身影。

    万俟望安静地站了许久,脚下滴滴答答积了一圈水。

    德福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薨。”

    “即日起,长信宫封闭宫门。”

    “擅入者,死。”

    万俟望声音沉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人油然而生一股畏惧。

    “是。”德福深深低头,恭敬应声。

    万俟望转身踏入狂风暴雨之中,脊背挺直宽阔,却蕴着无边孤寂。

    “陛下,万俟枭领北关军连破河东五城,往西北方向去了!”

    战报来得急,万俟望一身湿淋淋的衣裳进了御书房,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调河西四郡、关中三州兵马,围堵合击叛军!”

    “杀万俟枭者,得万户侯!”

    战事将将处理完,刚换了衣裳,德福又一幅欲言又止的神色。

    “陛下,崔大人在殿外跪着,说是为崔……公子负荆请罪。”

    崔绍已随孟长盈南去,不再是北朔的羽林中郎将,又不好直呼其名,只能唤一声公子。

    “负荆……请罪?”

    万俟望一头微卷长发披着,发尾滴下水珠,耳畔绿珠却暗沉无光,整个人像是从江河里爬上来的静魅鬼怪,俊美却带着瘆人寒意。

    北朔分裂,时局动荡,多数漠朔旧贵随万俟枭叛乱,战火四起。

    崔家乃是世家大族,崔岳更是三朝元老、汉臣之首,此时万万动不得。

    即使万俟望知道,孟长盈渡江南去一事,其中定有崔家的手笔。

    世事当真变幻莫测。

    当年国史大案爆发,先帝亦知晓孟震祸不至此,但为了平息漠朔九部的怒火,仍旧拿这位德高望重、居功至伟的汉家老臣开刀。

    而如今局势却轻巧逆转,崔岳和孟长盈所做的事动摇国本,形同谋逆。

    他这个皇帝明知崔岳有罪,却只能轻轻放下。

    当真是好计谋,好本事。

    报仇雪恨、打压旧贵、分裂大朔、全身而退……一箭数雕,甚至她带走崔绍,或许也是故意为之?

    故意要给她父亲出这口陈年的恶气,彼时孟震有多冤屈,此时他就有多憋闷。

    把他和万俟枭耍得团团转,想必她和她的汉人表哥,心里不知道有多爽快吧。

    他脑海里又回想起在云城时,孟长盈曾说过,两年时间,若他还胜不过万俟枭,便只能等死。

    此话当时不解其意,还以为是孟长盈故作玄虚。

    如今回首再看,方知她好生嚣张。

    说是两年,便是两年,不多不少。

    她那样毫无遮掩、直言不讳,或许是真的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也不觉得他有本事破了她的智谋。

    想着想着,万俟望麻木冰冷的心又多了些复杂沉痛滋味。

    所以早在多年之前,在孟长盈牵起他的手,为他擦去面上朱砂红纹之前,她就算好了他们的前路。

    淮江永诀,天各一方。

    这是她为他们选定的结局。

    可万俟望不认。

    他不信。

    他不信这是他们的结局。

    总有一天,他会让孟长盈回来。

    到那时,不会有再有孟太后,只有孟皇后。

    她不是他的软肋,她是他的皇后。

    生同衾,死同穴的皇后。

    第69章 崩塌她真是高看雍帝了。

    渡江那日,风大雨急。

    孟长盈本就在路上得了风寒,平日里哪次生病不是精细照料着。这回病根儿都没断又风餐露宿地赶路,身子早撑不住了。

    那日过了江,和褚巍刚一碰面,就不省人事了。

    她高烧一连病了大半个月,流水似的汤药送进中军大营。

    月台短短几日人已瘦了一圈,孟长盈就是夜里哼一声,她都要爬起来把人里里外外看顾一遍,照顾得无不妥帖才睡得下。

    孟长盈昏昏沉沉好些天,一睁开眼睛,面前竟是个陌生姑娘惊喜的面容。

    “你醒了!”

    孟长盈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眼珠滞涩转动一圈。

    这是处宽敞但极朴素的大帐,床边燃着一盆炭火,没看到月台星展的身影。

    她身上压着厚厚几层被子,伸伸手脚,除了无力之外,没什么不适,就是被压得动弹不得。

    孟长盈张嘴想要说话,一开口就又咳嗽不止。

    嗓子已然哑得不像样了,喉咙干涩疼痛,像吞了一把干枯树叶,剧烈咳嗽时竟漫出些血腥气。

    孟长盈心头微微一惊,她这身子又破败了些。

    那姑娘“呀”了一声,皱着细细的眉,小心将孟长盈半抱起来,在她后背上顺气。

    待孟长盈好容易止住咳嗽,她端起茶碗,温热的水汽扑上孟长盈的唇,还未入口就带来滋润之感。

    “小心些,慢慢喝。”

    这姑娘身板看着瘦,却能稳稳抱着孟长盈,端着水碗的手丝毫不抖。手掌上还有层厚茧,应是习武之人。

    她怀里很温暖,有种蓬松干燥稻草和某种甜丝丝的糖果子混在一起的味道,朴素又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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