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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荣国府申请退出![红楼]》 160-170(第7/20页)
去了文渊馆。”
“文渊馆?”关氏听着犯了糊涂,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既去了文渊馆,为何要到宫里挨廷杖?”
史苗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冷冷地说:“想来是老陛下觉得当场惩戒不够有威慑力,所以换个人多的地。”
众人心里明白,这是以儆效尤,杀鸡给猴看。
可再怎么杀鸡也杀不到与世无争的文渊馆啊?
不单是贾府,京城的大人们都对宫里这一出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当中。
再往后,当日的情形才在东拼西凑中渐渐明了。
原来太上皇微服私访文渊馆,查阅了前朝史官笔墨,觉得不妥之处,想要修改。
负责主持整理前朝史官册页的柳大人刚正不阿,拒绝了太上皇的修改要求。
约莫是说话引经据典些,太上皇感受到了嘲讽,最后把人弄到宫里当着大臣们的面打一顿。
谁听了都说荒唐,难不成满宫大臣留下来,就为了看太上皇抖威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贯中庸圆融的林如海也遭了罪。
贾政自打柳大人出事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天天上班如同上坟,今日更是面如锅底,黑沉沉的可怕。
贾政声音低沉地说:“妹夫被罚了半年俸禄,在家中思过三月。”
史苗却非常乐观,舒了口气道:“还好是思过,没有被打就好。”
贾政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柳大人被削了官职,上面命他和亲族即刻离京。”
要说这皇家办事真是太不地道了。
贾赦听着啧啧两声,满脸感慨:“先前不是说他伤得不轻,家里还送过两次药去?”
关键柳大人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杖。
百十来双眼睛盯着,行刑的人半点不敢偷工减料,柳大人几乎要被打废了,若不是身子骨历来挺好,等着他的就是血溅朝堂。
众人心里都在想,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古时候有些造反的藩王待遇都比这好呢!如此行径,显得皇家非常小家子气。
贾赦又道:“这不是要人性命吗?怕不是走不出京城地界,就要没命了。”
看来柳大人家恐怕要预备一口棺材跟着走上路,说是还乡,没准最后是扶灵还乡。
史苗也被皇家的骚操作开了眼,冷冷道:“那一位老糊涂,难不成另一位也跟着老糊涂,可惜就是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整件事的发展,皇帝陛下未免孝顺过头,太上皇说往东,他绝不往西。
太上皇也不藏着掖着了,放出风来,柳大人是罪臣,谁都不可以送。
京城大小官员再一次被震惊,简直就不像皇家人能干出来的事,连一点基本的体面都不要了。
史苗一度怀疑太上皇是不是老到一定地步,开始老年痴呆,作妖不停。
若是怕自己留下不好的名声,改自家那段记录也罢了,偏偏要对前朝旧事动手,仿佛史书就是他手中的一个话本子,情节结局,正派反派,都是太上皇说了算。
皇帝陛下除了扮演孝子贤孙,大部分时候都在隐身。
太上皇换了一个地方挥斥方遒,兴许皇帝陛下心里也有小九九,老子做得,将来儿子也做得。
时过境迁,
史书往后传过几百年,谁还能知晓今日是非,合理的修改,将来想要青史留名,也不是件难事了。
当皇帝的人,在这一方面虚荣心尤其大。
有柳大人例子在前,而今的苏大人主事,只会一味迎合太上皇,旁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以前史苗进献过书籍,贾政主修的是农书杂书,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那柳大人家,在一个天蒙蒙亮的早上,一家子百十来号人,悄悄从北城门离开京城。
史苗和老二贾政惆怅一回,外面说白先生过来说话,贾政连忙收了悲伤神色,匆匆出去了。
白琪进来,也不打什么弯弯绕绕,请史苗屏退下人,只说有要事要谈。
她挨着平日和史苗说话的位置坐下来,坦然笑道:“老太太,我正好想带着湘湘还乡,倘若遇到了,也算缘法。”
荣国府私下是预备好要帮柳大人的,白琪看得出来,兴许早就做好了沿路安排。
白先生觉得还不如自己出面来办最妥当。她们孤儿寡母的不引人注意,况且这种事总有风险在,荣国府必定会找那种看起来和贾家关联不大的人,没准被人揪住错处,弄巧成拙,参一本。
史苗意外,却也不意外,年前冻害严重的时候,白琪就透露过这种心思。
史苗问道:“先生当真要走?”
白琪理了理身上青色的衣摆,她头上只簪了两根银簪子,今日打扮得比寻常更素净。
白琪微微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怅惘,说道:“夫人您是知道的,虽说去哪儿都一样,我们娘儿俩,终归还是想回去看一看。”
说着说着,白琪眼中含泪,无奈苦笑:“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为家人平反,见得多了,反而不存着那份心,皇帝而已,圣旨而已。”
看如今太上皇闹的这一出,还有圣上听之任之的态度,白琪越来越觉得,先前那个把天下太平寄托于明主仁君的自己,颇为可笑。
史苗眉头皱了皱,心想白琪忽然要回乡,大约是想落叶归根了。史苗问白琪:“先生什么时候走,家里安排妥当人去?”
白琪微微摇头,她既然说得出要半路“偶遇”柳大人的话,必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府上不便直接派人,先前我在庄子里,倒也收用了几个还算可靠的,我打算先带了湘湘去庄子上,我们再悄悄走,不必大张旗鼓的送别。”
这样确实不会引人注意。
显然白家母女真正不想引起的是家中其他人的注意,毕竟师徒情分一场,十八相送,唯恐别来伤心。
史苗见她头发比往年白了更多,心里感慨,她们果然都老了。
史苗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既然已有安排,我也不好插手。”
白琪忽然离了座,直接跪下来,拜了三拜:“夫人请受我一礼。”
史苗侧过身不敢受。再抬头,白琪已是泪流满面:“夫人,倘若苍天垂怜,我还望此生能与夫人再见,甘效犬马。”
话已经说到这儿,足够隐晦,抑或是白琪做母亲的难以言之于口。白湘湘身子不成了,她要带女儿回乡,却又不想做那等哭哭啼啼伤感之态。
史苗沉吟片刻:“等哪日我请玉儿她们来聚一聚。”
白琪道了一声谢,擦干泪痕:“……老太太只当寻常小聚就好,千万不要与旁人提及我们娘俩要走一事。”
庭院里很安静,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屋里也静,只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史苗点头应下:“好,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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