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非常禅院: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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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看向半田清,问道:“半田,你觉得我应该给多少钱?”

    半田清:“……”

    他沉默了两秒后,开始捂头抓狂道:“别说的好像我邀请你来就是让你花钱的啊,而且说是要给我打钱的这句话简直越想越奇怪,我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芽生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真正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不会被你察觉到的哦~”

    诅咒师们会利用普通人无法看到术式的特性,偷偷杀人于无形中——当然,对方在使用术式后所留下的咒力残秽,或当场被术师抓个现行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不是重点。

    还有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恐怖的内容,“真正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是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想知道!

    两股战战的半田清苦不堪言地看向芽生。

    芽生则回以真诚,继续维持着两人间并不同频的脑回路说道:“没关系,你尽管开口就是了,不要有负担。”

    不,我可太有负担了。

    半田清开始后悔邀请眼前这家伙的行为了,或者他不该提及与捐款、公益有关的话题。自己怎么就无论如何都记不住要长教训呢!明知道师走芽生的脑袋维度从小就够奇怪的,但他每次都还是锲而不舍地试图用常人的思维和她沟通。

    倏然,半田清双眼一亮,连憔悴的精神都振奋而起。

    他赶紧挥手,用不怎么大的声音喊道:“禅院,这边。”

    同时对其投去求助的目光。

    禅院。

    禅院雀已经毕业了,所以现在整个校内唯一姓这个姓氏的无非是——

    芽生回身转过头,与正朝向这边走来的禅院甚尔笑了笑。

    ……

    十七岁的甚尔与刚入学时的他相比,并无太大的变化。

    至少对芽生而言没什么差别,比如在两人对视时,她依旧要稍微抬起一点角度的下巴去看对方。当彼此间个头上的差距落在具体数字上时,确实是有缩小的,但放在实际的生活中,仅仅是缩小了四、五厘米的差距其实无法让人感受到有多明显的变化。

    不过嘛……

    现在的甚尔,和芽生最初所梦到的那位“土蜘蛛”倒是长得越来越像了。

    简而言之就是模样变得更成熟了。

    是走在大街上都会被漂亮姐姐们搭讪的程度。

    就说上个月他陪芽生到新宿的歌舞伎町祓除诅咒时,一路上都不停地被询问“要不要一起去招待大人的店里坐坐”或“有意向当头牌牛郎吗”,凑上前来的有男有女,烟酒气和浓烈的香水味呛进鼻腔。甚尔起初还只是不耐烦地闪躲,或说句简单粗暴的“滚”,结果当他发现芽生同样会成为被拉客的目标后,干脆想出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伸手亲昵地揽住芽生的肩膀,伪装出两人是正在交往中的情侣既视感。

    六月的温度倒也不低,不过夜里的风还是凉的。

    当时芽生外套了件长袖衬衫,在这下面还穿着圆领半袖。甚尔的手掌放在衬衫上,透过单薄的布料感受到来自芽生的温度。

    ……当然,那也可能是他正发热的掌心所散发出热量。

    芽生对他的决定没表示出丝毫的抵触情绪,仍然笑吟吟地

    说自己想起了之前正雪提到的香槟塔,还说怪好奇在现场看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就是那样。”他迎着浑浊的夜风说道,眼前闪过街边两旁的霓虹灯。

    “甚尔有见过?”

    “前不久和一个韩国人打交道,那家伙把地点定在了附近,然后碰巧看到隔壁在开。”

    这下芽生的注意力皆然落到甚尔身上,有点惊讶,“?没有听你提起过。”

    甚尔则含糊其辞道:“嘛,因为对方是个不太靠谱的人,应该不会再有下文了。”

    “哦哦,这样啊。”

    芽生似是听明白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无后话了。

    就、不继续问下去吗?

    或者是表现出我跑来这里和人碰面的反感?

    没有被追问的甚尔却是感到心烦意乱,他舌尖顶住牙龈,配合着芽生的步伐往任务所在地继续前行,再垂眸盯住身边人头顶处的发旋。

    “……我只是来换取想要的情报,对方是个油嘴滑舌又不务正业的情报贩子,自称是这边的常客,所以……”

    “知道啦。”

    芽生侧过颀长的颈项,突起的锁骨在霓虹灯下洇出一排浅浅的阴影。

    她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

    “……”甚尔用闲置的另一只手疏散开团聚在眉心处的焦躁感,松了口气随即坦然道,“我倒是希望你能更紧张些。”

    以前在禅院家,就算是亲兄长甚一也不会额外关照他,那时他觉得那个称不上是家、只能勉强作为休息场所的地方死气沉沉,与此相比,他会选择跑出去到市区的绿化公园里歇脚,然后哪怕撞破头皮也巴不得赶紧离开这破地方。

    但现在,芽生给予给他的自由,却反而让他觉得束手束脚。

    这让甚尔意识到自己情愿被对方从旁掣肘。

    ……

    不出所料的结论。

    如此想着的甚尔垂眸,与芽生于夜色中变得沉甸甸的眼眸对视。

    少女还在笑,眼睛嵌在越发棱角分明的鼻梁与眼窝间,在黑暗中悉数化为猎食者观察猎物的工具,晦暗不明-

    等甚尔走近芽生和半田清时。

    半田清如见救星般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来的刚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见!”

    “……”

    两人目送他一溜烟地跑远,而后面面相觑。

    “咳”甚尔咳了一声,清了清嗓才开口说道,“说要和你本人再谈谈。”

    “看来是没同意我打算将国中部这边当作试验点的提议啊,里面有谁不同意?”

    “西宫找来的那些老师大部分都没意见,至于反对的人……其中的领头羊叫夜蛾正道,他的意思是要考虑到国中生的年纪不适合祓除诅咒。”

    芽生瞥向他,不认同道:“哪有什么不适合的?大多数的术师能看到诅咒的年纪都在三五七之前,难道必须是在可以祓除诅咒的年纪才能接受到应有的教育吗?那学前教育的意义何在?术师世家的先不提,那些生在普通人家的野生术师要怎么办?就只能这么不清不楚地在恐惧与被歧视下长大吗?”

    “无人可以倾诉,不被家长与同龄人理解,然后因此而被当作精神病患者或遭遇校园暴力的例子也不少吧,还有人在途中被亲生父母遗弃。”芽生一顿,话都已经脱口而出后才想起这其实也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同时也是甚尔的……

    甚尔的亲生母亲是在他三岁那年,族内确定他是零咒力的“废物”后选择当夜自尽的。

    她就此叹了口气,“不能这样,否则这还与咒高有什么区别。”

    重点本就不在于去祓除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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