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嘉意》 30-40(第6/26页)
系无效,等她瞅见梁鹤深那副模样,自然就怕了吗?”
“我觉得你们一点都不懂妹宝。”阮福宝叹了口气,揉揉眉心,“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劝也劝过,急也急过,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她毫不动摇,我们得尊重她的选择。”
阮多宝很懵地“啊?”了一嗓子,说:“不是,那你还阴阳他?”
阮福宝抬指抹了抹鼻尖:“我那不是看他不爽吗?你还明目张胆蛐蛐他的身体呢!更歹毒了好吗?”
“……”阮多宝蹲在地上,烦得薅头发,“我是有目的的OK?你想啊,他现在这个样子,最听不得那些字眼,玻璃心一敲就碎,碎了赶紧滚蛋皆大欢喜!结果你是纯阴阳啊?”
他说完,一言难尽地“啧”一声,又吐槽:“爷爷罚你抄道德经是真不冤你!”
阮福宝无可辩驳,干脆摘了根枯草在指间玩:“我看这位世叔似乎也还行,论财力,比你有钱,论学识,比老三牛,论样貌,比我差那么一点,但也可以了。”
阮多宝斜乜他:“大哥,你今年体检了吗?”
阮福宝:“?”
阮多宝:“我怀疑你脑子出了点问题。”
阮福宝:“……”
兄弟俩差点又打起来-
隔天便是除夕,阮家老宅在巧梨沟并非独门独栋,又因为山里空旷、宁静,稍有点动静就震天回荡。
这天早晨天不见亮,公鸡打鸣,母猪叫丧,小孩耍的鞭炮声声响,热闹得不行,梁鹤深早醒了,妹宝睡得沉,他只好搂着她当个人工暖炉。
昨夜睡得不冷不热,他摸摸她的脸蛋,额头又跟她的额头碰了碰——没感冒发烧。
日头高照时,妹宝醒了,两人在被窝里腻腻歪歪到被窝变凉。
梁鹤深坐在床上穿戴假肢,没有再避开她,但妹宝还是尊重他的情绪,没有去看。
磨合几个月,他假肢穿习惯了,像穿鞋一样干脆利索,穿好后回眸笑:“昨晚……怕不怕?”
妹宝静静看了他好几秒,嫣然一笑,狗一样猛怼过去勾住他的脖子,顺势坐去他腿上,撅个嘴巴戳他:“您觉得呢?”
梁鹤深先迎合她,吻着吻着呼吸渐急,某些地方虎虎生威,再继续下去,就别过这个年了,势必把她吞吃入腹。
梁鹤深不得不错开脸,又是规训,又是叹气:“好好说话,别动手动嘴。”
憋久了,也难受,他三十岁,还在疯狂的盛年,哪里经得起小妖精这样撩拨?
色彩缤纷的电影和漫画,还真是没白看啊。
妹宝咯咯笑,回眸瞥见透过窗纱的明媚暖阳,决定大发慈悲放他一马,捞起外套披上,从腿上翻身而下。
往年的除夕,妹宝不说满山跑,但肯定不在窝里赖着,先去给爷爷拜年,再去给阿爸阿妈拜年,三个哥哥挨个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说不说不重要,压岁钱必须到位。
有时也和李家兄妹一起,去镇上买烟花爆竹,然后勾结一帮同龄人去炸山炸水。
玩得欢脱了,依稀能从她脸上看到从前的笑容,妹宝在人前总是灿烂明媚、欣欣向荣,像旷野里被风拨成浪涛的草,一眼生机勃勃的绿意,完全盖住了底下被烈火灼烧过的枯褐疤痕。
可她的那份快乐浮于表面,随风淌过,也能现出压在草场上的顽石。
这年除夕不同往日,早餐之后她就黏在了梁鹤深身上,像个小跟班,亦步亦趋,发誓要守护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梁鹤深哭笑不得,但只能随她而去。
说是不让父母兄长欺负他,结果她才是欺负他最狠的那个。
妹宝带梁鹤深去攀老宅的栖山阁,在北院,毗邻祖宗祠堂。
宅内唯一一幢三层建筑,四敞,一、二层藏书,也放了些蜀锦蜀绣,顶层做远眺、休憩用。
梁鹤深不是不能上楼下楼,但肯定比正常人走得慢,北城出行哪哪都有电梯,他在这方面锻炼得少,可惜妹宝很有耐心,非要搀着他慢慢往上。
梁鹤深不愿意驳她好心情,汗津津地攀到顶,竟然比一场床笫/运动还累人,抬眸,才知道她的小心思。
往北,极目远眺是连绵雪山,阳光洒出一片金顶,与湛蓝天际分明,东西坐着巍峨群山,一边树丛绿意盎然,一边早樱缤纷羞赧,往南,是纵横交错的田,是银龙盘桓的路,是千家万户的烟火。
妹宝懂不懂享受生活,梁鹤深拿不准,但阮家老祖宗肯定是懂的。
不同于这幢楼阁外观的雍容贵气,里面其实很简约,甚至是空荡,只中央放了一张桌,一张椅,往北的平台上放着一张绣架,木料都不劣质,是实打实的珍稀实木,造型和颜色看着土拉八几有些丑,其实是价格高昂的黄花梨木,笔笔精雕细琢。
妹宝解释说,这是她学习的地方。
她说着便坐去栏杆边,上半身扭了小半圈,胳膊挂在栏杆上,那一圈美人倚的宽度刚好够人躺上去悠哉睡个觉。
梁鹤深在她身边坐下,也转过身去看。
彼此静悄悄的,什么也不说,只是左右看着这片景。
——好像烈火灼灼和硝烟轰鸣的过往都被封冻在苍茫雪山下,罪责和苦痛都在两壁的青峦粉蕊中被镇压,剩下的只有从容的愉悦,以及可被期许的明天。
然而转眸,妹宝逆着风,发丝纷飞而起,镀着清冽的金光,疏疏遮着宁静的轮廓,她的眉眼沉浸在和煦的阳光下,那双眼睛明亮、天真,但……分明藏着雪山的苍白,藏着旷野的寂寥,藏着碎樱的柔弱。
梁鹤深眉心微蹙,心里有块地方像是被拧紧的一片布,起皱、闷痛。
他第一次意识到,妹宝并不似她表面那般拥有纯粹的、简单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阮家老三午后到家,放了行李就往东院跑,扑个空,阿爸说妹宝住去南院了。
“怎么住南院?南院都多久没住人了?还能住人吗?”他皱眉嘀咕着,往南院走,目之所及一路荒芜,墙角还挂着蛛网。
这不是阮家平素的待客之道,
阮玉宝扫过一眼便知道,这是爷爷、阿爸阿妈在逼梁家那位世叔,让他气急败坏,最好把满腹怨气通通撒在妹宝身上,好让不谙世事的小家伙哭哭啼啼、灰溜溜地回家来。
只是,目前看来似乎是适得其反了。
南院空阔,梁鹤深在屋内小憩,醒后便倚在床头,越过大敞的门看妹宝。
妹宝躺在廊下背单词,两条腿支起来,交叠着,上面那条晃晃荡荡,小册子盖着脸,嘴里叽里咕噜念叨,时不时举起来看一眼。
阮玉宝贼一样矮着身子踱过去,在妹宝耳边笑出音的同时,抬手拿走她遮脸的小册子。
两人同时开口:
“干什么呢?”
“三哥!”
妹宝惊喜地坐起身。
阮玉宝随手把小册子往廊椅上一丢,抬起双臂,自然而然把宝贝妹妹拥入怀,情绪上来了,抱着她转几个圈,裙摆跟着男人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