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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 11、月下玉兰(第2/3页)
头一空,华灯感到手脚渐渐麻木。
沈昼接着道:“我杀你,或不杀你,只看心情。可能哪天我见到你,顺手就杀了,不需要理由,就像我杀其他人一样。”
瞧见华灯颤抖的睫毛,他嘴角动了下,说出口的话依旧毫不留情:“害怕了?”
华灯道:“我才没——”
“害怕就躲远点,别多管闲事。”
冰凉的薄唇里吐出这一句,他越过华灯走向床榻,合衣躺了进去,闭目无言。
华灯胸腔起伏,满脸僵硬,眼尾泛起一抹红色,说不清气得还是什么。
……这个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一跺脚,绷着脸转身。
她再也不要理这个家伙了!
可就在转身的一刹,余光忽而瞥见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面血痕交错,每一道伤口里都沸腾着黑色的气息,和书上描写的魔气如出一辙。
她很确信沈昼不是魔修,那这是什么?
在她迟疑着凝望的同时,沈昼也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了下,随手变出一只弯刀,就这样朝手臂的伤口剜去——
血肉横飞。
华灯猛地闭眼,窒息片刻后复又睁开。
沈昼右臂上的血肉长了回来,没有留下半点疤痕。可那缕黑色的气息也随之出现,缠在小臂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仿佛一条嚣张的小蛇。
沈昼面色平淡地再度动手。
一遍又一遍,他把那道受魔气影响的血肉剜下,然后眼看它一次又一次地愈合。
不知多少次后,他厌倦了。
弃下弯刀,改用手掌攥住臂弯的位置,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拧断他半条胳膊。
华灯如梦方醒,脱口而出道:“别动!你生病了!”
“病?”
沈昼的手略微一顿,而后毫不犹豫地发力,眉间浮上躁郁之色,显然完全听不进去。
华灯气急,抬脚向前:“为什么不看大夫?我……”
沈昼霍然转过头。
“滚开!”
和他的吼声一同传来的,还有那缕从手臂迸发飞出的黑烟。
黑烟狰狞地奔向华灯,完全逃脱沈昼操控,直冲她命门而来。
只差一寸,她就将命丧当场。
生死一线之间,华灯终于凭借木灵根对灵力的敏锐感知,判断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并非什么魔气,而是她曾经见识过很多次的,独属于沈昼的剑气。
刺耳的声音从空气中爆发,黑烟猛地转了个弯,擦着华灯的脸颊迅速向后飞去,飞刀一般刺入沈昼的手臂,回归本源。
它为华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印在左脸脸侧,还有一缕垂落的发丝被无情斩断,悠悠地飘向地面。
沈昼的目光随着那缕黑发起落,直至它躺在华灯脚边,安详地不再动弹。许久,他再度抬头,沉寂如死海一般的眼看向华灯。
合欢圣体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一点小小的伤痕,无需华灯费心便自动愈合。但那抹血色依然存在,衬得她惊惶的面庞越发苍白,摇摇欲坠。
她被吓到了。
沈昼收回视线,说出口的话不带半点温度。
“别再靠近。”他按着胳膊,堵住喷涌的鲜血,侧脸隐在发丝的阴影中,“不然你也得死。”
华灯眼皮狂跳起来。
可奇异的是,她的心反而在这种境况下趋于平静,完全地镇定下来。
她了解自己的脾气,谈不上坏,也谈不上多好。起码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表现得愤怒些,厌恶些。
然而偏偏此刻,她没有。
是因为沈昼抬眸一瞬,强行逆转心脉收回剑气的行为;还是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的,小男孩举着木剑傻笑的画面?
她难以控制地去想,那个时候的沈昼,会想要变成现在这样吗?
更关键的是,在回想起这一幕的同时,她猛然注意到另一件事。
信上说,沈昼不到五岁就被父母抛弃,那他记忆里的白衣女人是谁?
信上还说,他的父母都是凡人,没有丁点修炼的希望。那他口中“像爹爹一样”,又是指的谁?
看到那段记忆的第六天,华灯后知后觉意识到。
她似乎,触碰到了某个不得了的秘密。
也许正是为了这个秘密,群仙盟才要不遗余力镇压沈昼的消息。
也正是为了这个秘密,他才会受天下人追杀,从尸山血海里蹚过。
而她一无所察,竟然还傻乎乎问沈昼他有没有酒窝。那一瞬间,沈昼应该就明白她发现了什么。
可他的反应实在过于平常,甚至还有闲情逗弄她,和她开玩笑,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重要的秘密被人亲眼看到,他却未曾流露哪怕一丝杀意。
没有要挟她、没有逼问她、没有洗去她的记忆。
华灯至今记得那一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男人覆着重重阴影的眼眸有过短暂怔忪,随即泛开浅淡的涟漪,温和而宁静。
“在神兵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杀我?”华灯低声说。
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让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转身离开。
没有回答。
沈昼已经睡下。
一层紫光闪烁的结界笼罩在他三尺外,蕴含的法力狰狞且强大。凡敢靠近的,无论是人是鬼,都会当场被绞成碎片。
华灯见过这个结界,就在前几天晚上,段译消失后的那天。
她从睡梦中醒来,系统扫描到了一模一样的结界,毫无存在感,却实打实保护着她的安全。而这些,他都没有说过。
对了,系统。
“他到底怎么了?你能扫描出来吗?”华灯在脑海里问。
系统难得不自信:“我尽量试试。”
华灯“嗯”了声,小心地走近一步,窥察沈昼的状态。
他安静平躺着,双手置于身侧,被宽大的袖子掩盖。黑如泼墨的发丝微微卷曲,散乱地铺在枕头上。
从外表看,他呼吸沉稳,眉目舒展,未曾展露分毫异常。只有那失去血色的嘴唇,和浸湿鬓发的汗水,昭示着他体内撕裂般的痛苦。
华灯不禁想起自己的前世。
那具身子从生下来就不健康,成天泡在药罐子里不说,病痛住院更是常有的事。
十五岁,大概是见她活不长,父母又生了个弟弟。
某次她发烧住院,父母带着弟弟来看她,弟弟坐了一会就受不住消毒水味,嚷着要回家。
“我不要这个病秧子做我姐姐!”小孩大声哭喊。
父母不以为意,笑着安慰,华灯却一把抓起手边的水杯,狠狠掷到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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