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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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一拐地跟进藏书阁,见状不由道:“还以为弟妹要的笔墨纸砚用不上了,师弟这是要作何?”

    这时萧无衍已然走到密道暗门旁的书案,上头布满尘埃,一看便知许久无人清扫,他似是想到什么,眉心顿时冷蹙,叫来李拓:“明日将府中下人遣散,让萧陆另请仆从管事。”

    李拓瞅一眼四处都脏扑扑的藏书阁,拱手应是,而后径直走到桌前甩开广袖擦桌子。

    萧无衍终于抬眸看向顾青树,不答反问:“幺幺为何要用笔墨纸砚?”

    方才在路上顾青树和李拓已将这几日发生之事一一告知,其中自然包括顾幺幺去营中找人,说出“镇远侯府或有密道可通往甘州”一事,但顾幺幺为何会被带来镇远侯的因由却还未说到。

    耳边似乎又响起锦盘姑娘的斥责,顾青树脸上不禁又闪过一阵青白:“当时我等太着急,便将弟妹请来了侯府,想让弟妹再想想长安那位贵人是否还说过与密道有关的话……”

    说到后面,自知有愧,向来生若洪钟的莽汉渐渐气势全无。

    萧无衍神色本就沉冷,此刻听见这番话,一双黑眸几乎快要凝出冰来。

    李拓忽觉遍体生寒,若是侯爷眼神能放刀,他跟顾青树现在恐怕已被扎成筛子,顿时跪地请罪:“侯爷!是末将的错!是末将去医馆请来夫人!末将甘愿领罚!请侯爷降罪!”

    罚?如何罚?不管是李拓还是师兄,所言所行皆是因他,即便要罚,也该让娘子罚他才是。

    萧无衍唇齿紧绷,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压下浑身疼意,双手撑住书案,看向李拓沉声:“起来,本侯自会去向夫人请罪。”

    侯爷竟不罚他?

    李拓闻言诧异抬头,同时心底忍不住愧疚起来,侯爷性情惯来宁折不弯,从不向人示弱,如今却要为他向侯夫人低头认错……

    他忽然站起身,一脸坚毅地举手起誓:“侯爷,末将日后定会将侯爷夫人视作您一样敬重,绝不会让任何人冒犯夫人!”

    见李拓这般,顾青树似是被鼓舞,急忙一瘸一拐地跳到书案前想要像李拓那样起誓,只是他刚要开口,藏书阁外却忽然传来动静——

    “……长、长嫂,您走慢些……”

    是萧陆,微弱随风断断续续地随风飘进藏书阁。

    阁内众人神色骤然一凛。

    而

    藏书阁外,姜幼安形色匆匆赶至此处,却在离阁门只有半条廊道距离时突然止住脚步。

    萧陆以为夫人是终于听进去他的劝阻,当即跟着止步,又是一阵连声开解:“长嫂,当务之急是先劝住兄长,让兄长留下来养好身体。”

    “您待会儿可千万别跟兄长置气,一切都等兄长身子大好了再说,到时候再惩治兄长您也能少些心疼不是?”

    他一番话说得玲珑,姜幼安脸上神色却没什么变化,仍然冷得让人望而生寒。

    只是她脚步的确再不曾往前,而是侧过身,望向裹挟在藏书阁和山壁之间那团似飞瀑般的雪幕,凛凛开口:“去看你兄长是否还在阁内,若在,便请他出来。”

    萧陆未觉有异,点点头,连声应好跑进藏书阁。

    姜幼安心底却还藏着半句未说出口的话:日后若还敢孤身行这等险事,我就不要你了。

    这是萧伍醒后她在气头上对他说的话,亦是她此刻心中所想,倘若他当真一言不留便离去,那他们二人或许也该缘尽于此。

    萧无衍自藏书阁内走出,远远便瞧见娘子身影,她仍着那袭青衣,亭亭玉立乌发轻垂,鬓间挽着一只丹桂式样金钗,钗上绯红玉蕊晶莹剔透,灼灼夺目。

    明明是与在甬道口接他时一样的装束,可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没由来一紧,仿佛已然看见娘子背过身离他而去。

    萧无衍不禁疾步,及至顾幺幺身侧,双臂自背后将人紧拥入怀。

    他什么都没说,可他箍在她腰间越来越用力的双手已将自己心绪展露无遗。

    姜幼安感受着周身迅速被他包裹的气息,鼻息轻喘,似是终于舒了口气又似是轻叹,良久才淡声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去甘州,对么?”

    萧无衍呼吸微顿,一时未作声,下颌却贴住顾幺幺后颈,埋首低声喘息。

    姜幼安知道他身子还未好,眼下只怕是在强撑,心里不禁无声又叹了叹,垂眸抬手,温热手心覆上他环在她腰间、被寒风吹得冰凉的手腕上,低声道:“既然心意已决,那便去吧,我不拦着。”

    萧无衍没想到她会同意,眸底不禁闪过一丝惊讶:“娘子……不气?”

    他声音嘶哑地似被风割过,姜幼安听了只觉得心疼,不由转过身,看向他被廊道灯火氤氲出一层暖光的黑眸,唇角轻轻勾了勾:“已然气过了,你此去甘州,前路艰险,我总不能让你心有挂碍。”

    况且,萧伍在成为她夫君之前首先是他自己,潜去甘州既是他已经决定好要走的路,她又何必做他拦路石?

    就像她,若只是顾幺幺,是他的妻子,定然不舍他去犯险,可她还是姜幼安,有这样冒死潜入甘州为大燕求安定的臣民,是国之幸事,她便不能不舍。

    “何时启程?”

    她掩下神思,低头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道:“我可行针为你减轻痛楚,表兄来时也带来了我的药箱,里头有上好的金疮药、止疼丸,一会儿让萧陆去拿,你也都带上。”

    “娘子,你抬头看我,唤我一声夫君。”

    萧无衍却并未因她的宽容体贴而放心,反而黑眸凌凌,盯着她低低垂着瞧不清神色的脸,紧声诉求。

    姜幼安凤眸轻颤,轻吸口气,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他,弯起泛红眼尾:“夫君。”

    萧无衍霍然低头,薄唇紧紧咬住顾幺幺尚未闭合的檀口,发了狠般重重碾磨,舌尖不容拒绝地探入深处,迫使她仰头与他纠缠。

    仿佛他方才一声一声听进耳里的不是顾幺幺对他的关切,而是字字饯别,是顾幺幺要狠心与他割舍。

    姜幼安明白他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凤眸微闭,双手抵在他胸前顿了顿,须臾才攀上他的肩,踮起脚,只当这是两人之间最后一吻,唇齿轻磨回应。

    萧无衍霎时侵入得更凶,双臂禁锢她的腰身,手中用力,似要把她嵌入身体。

    他箍得太紧,姜幼安很快便呼吸不畅,攀在他肩上的手不由轻捶。

    萧无衍这才猝然回神,幽深黑眸轻闭,待再睁开时眼底疯狂已被他压下。

    只是他的神色仍然晦暗,双手禁锢顾幺幺的力道微松,唇舌却纠缠更狠,直卷到顾幺幺控制不住低吟出声,双眸含泪,他才慢慢放缓这道吻,薄唇温柔地舔舐她的嘴角,一下一下,将她的呜咽都含入自己口中。

    他新婚之夜都不曾吻得这般过分。

    姜幼安重重喘息着,只觉唇舌间没有一处不发麻肿胀,不知缓了多久才仰着一双泪眸低声控诉:“这是在外面……”

    话一出口却似娇吟,她脸色一红,双唇倏然紧闭,原本想斥责萧伍太过分的话全都咽回腹中。

    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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