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女王: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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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的法官,在她的领地里建立法庭,在整肃普瓦捷的社会秩序的同时,创造部分收入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可以通过惩罚罪犯获取财富,但不能损害我们的公正形象。”听到这个消息,玛蒂尔达并没有那么高兴,但她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剥夺高/利/贷/者的财富并不为过,圣座会嘉奖我们的虔诚的。”

    他们都知道她隐有所指,退居英格兰后,约翰国王对钱财的贪婪更加强烈,他这四年间聚敛的财富或许已经超越了他兄长在位十年的总和,对他本就危险的名声而言,这样的行为令他的风评更加糟糕,而玛蒂尔达显然不应该在行为上也表现得和约翰一般,甚至些许的相似都是她应该避免的:“税收呢?各地的土地收入是否上交,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税收,最重要的是税收,有了税收,她才可以维系她的行政班底,并在此基础上供养军队,毕竟封臣可以找理由抗拒领主的命令,尤其领主还是一个女人:“普瓦捷,波尔多和圣通日缴纳了赋税,但在加斯科涅,我们和西班牙人有些冲突,虽然不是很顺利,但我们的征税官完成了任务。”负责征税的官员顿了顿,“但利摩日子爵拒绝交税,他认为他应该和拉马什伯爵与昂古莱姆伯爵一样享受殿下的宽容。”

    “他在想些什么?”玛蒂尔达终于皱起眉头。

    对阿基坦的南部地区,少女公爵的掌控力还算强,尽管她很少直接涉足这里,但她的两个重要亲戚,舅舅纳瓦拉国王桑乔七世和姨父图卢兹伯爵雷蒙德六世保障了她南部边境的稳定,但对地理位置重要、经济产出也丰厚的加斯科涅地区,她的姑父卡斯蒂利亚国王阿方索八世却时不时流露出一些不和谐的野心。

    早在理查一世去世时,阿方索八世就曾经表示亨利二世曾经将加斯科涅作为他的妻子,英格兰的莱昂诺尔王后的嫁妆,鉴于当时诺曼底的危险局势,这一论述没有得到及时的澄清,毕竟当时约翰在诺曼底面临的麻烦已经牵制了他的全部精力,因此对于姐夫的挑衅,他更多采取回避和缓和的态度,而在玛蒂尔达就任阿基坦公爵后,阿方索八世的行为已经升级到直接介入的程度,得益于纳瓦拉国王和图卢兹伯爵的威慑,他并不敢直接派兵入侵,但如果是以领主的身份征税和任命官员,这样的侵蚀动作他从没有停止,这次只是直接和玛蒂尔达的官员撞上了。

    对阿方索八世的行为,琼也曾经试图从莱昂诺尔王后的角度入手加以制止,她们在比利牛斯山的边境数次见面,但进展甚少,据琼的描述,莱昂诺尔王后不吝于回忆昔日的情谊,恳求她们能和平相处,但一言一行无不站在丈夫的立场上,如果琼想要诱使她承认亨利二世从未承诺将加斯科涅作为嫁妆,她便闭口不谈,“她惯会骗人,还乐于将自己伪装得仁慈高尚,从小就这样”。

    对这位姑母,玛蒂尔达未有接触,但她的行为足够令她清楚她并不像琼一样是她可以相信乃至依赖的亲人,只是她也不能将她和她的丈夫视作敌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征税官还透露出另一个信号,利摩日子爵的反叛。

    在就任阿基坦公爵后,她对下辖的封臣总体采用宽容与妥协的态度,而拉马什伯爵和昂古莱姆伯爵确实是享受她宽容最多的两个封臣,毕竟吕西尼昂家族曾经因米雷博之战受过她间接帮助,仰仗理查一世和阿基坦的埃莉诺的遗泽,他们算是她在公国境内最强劲的盟友,而昂古莱姆伯爵的身份更加复杂,盖因此地名义上的统治者正是她的叔叔约翰的妻子伊莎贝拉王后,她已经怀孕,和约翰的婚姻不再受到任何质疑,哪怕是看在约翰的份上,她都应该对他妻子的娘家保持适当的宽容,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和约翰翻脸的时候,有鉴于此,向来不怎么顺服安茹家族的利摩日子爵生出反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毕竟理查一世在位时,利摩日子爵便频频给他制造麻烦,换成理查一世的女儿,他的骄横只会更甚,毕竟在他眼里,他需要面对的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罢了。

    “如果卡斯蒂利亚已经在加斯科涅征税,那我们应当宣布在此减税,否则加斯科涅人会同时接受两个领主的盘剥,他们会同时憎恶二者,至于利摩日子爵”玛蒂尔达顿了顿,而后用她湛蓝的眼睛环视众人,这样的神态令她的容貌显得更加生动美丽,但比起惊艳她的美貌,他们更在意她透露出的威严和危险的信号,“先派官员警告他,劝说他改变主意,如果他仍然抗命,那我们再派去的就不是官员,而是军队了。”

    要建立权威,她必须依靠军队,这四年间,她从没有停止对军事实力的培养,不论是针对那支脱胎于梅卡迪耶佣兵团的嫡系军队,还是她本人。“我会率军前往利摩日。”菲利普终于说了他在整场会议中的第一句话,他垂下头,凝望着玛蒂尔达脸颊边簌落的金发,而和对待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同,玛蒂尔达回过头,朝他笑了笑,握住他的小臂,像一对平常的兄妹一样。

    第47章 浪潮命运的浪潮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后,……

    对利摩日子爵而言,阿基坦女公爵的命令确实谈不上有什么威慑力,肉眼可见的现实里,那女孩的统治不过是依靠父亲的余威和南方的亲戚,除却直属的领地,她对境内的跋扈诸侯并无多少有效的控制手段。

    看在她英格兰公主身份的份上,吕西尼昂家族和昂古莱姆家臣愿意对她保持形式上臣服,但他同玛蒂尔达非亲非故,自然没有动力也对女公爵表示忠诚,将女公爵的征税官拒之门外就是他的忤逆行为,亦是向女公爵治下的其他封臣发出一个信号,如果女公爵这一次选择忍气吞声,那会有更多人意识到她的羸弱,进而对她的命令阳奉阴违,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傀儡。

    对利摩日子爵而言,这是一个令他扩张权威和声望的计划,但他不知道她也这样想,她已经十三岁了,她受不了再被当做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孩对待,让人轻视的形象可以麻痹敌人,但不能真正持久维持,毕竟这同样意味着渴望她庇护的人会感到失望,他们不信任她。

    玛蒂尔达已经下定决心要通过利摩日子爵扭转诸侯对她的轻视,因此第二次派征税官过去之时,她就同时开始筹备平叛的军队,果不其然,当她再次派征税官过去后,利摩日子爵的回信便不再客气,而玛蒂尔达也针锋相对,宣称如果利摩日子爵不识大体,她也不介意以武力镇压,“像我父亲曾做的那样”。

    战争一触即发,而一旦她迈出这一步,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前往利摩日的前一夜,在得知公主没有在她的房间中后,菲利普便掉头前往普瓦捷大教堂,果不其然,他看到玛蒂尔达跪在圣坛前祈祷,烛光将她瓷器般的脸颊映照出温暖的光泽,如果不是

    她的嘴角始终紧抿,她看上去真如一个虔诚的信徒。

    他一言不发,安静地等待着,直到玛蒂尔达结束了祈祷,她才看到菲利普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你来了多久,菲利普?”她问,他将衣服递给她,声音仍旧平静无波,“没有多久,不过现在,我们应该回去了。”

    玛蒂尔达接过了衣服,披在肩头,但她并没有接受菲利普的意见,而是踱步至圣母像下:“听说我们的祖父母是在这里结婚的。”她说,圣母正悲悯地注视着她,她也曾注视过她的无数先祖,“也有说法是出席婚礼的只是一个代理骑士,亨利二世三日后才来到普瓦捷。”

    “但她毕竟还是结婚了,依靠婚姻,她摆脱了法兰克王室的控制,英格兰王室同样在索取她,但至少这是她自愿选择的命运,很少有女人能拥有这样的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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