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瑭姜令词: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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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才会做这个梦。

    陵城、渔舟会馆。

    “刚新婚蜜月还没度就同意老婆出国进修,要说咱们姜哥有格局有胸怀呢。”

    “这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呐,夫妻之间这得多大的信任,才能展开异国婚姻呢。”

    “嫂子要上几年?四年还是三年还是两年?”

    “这都快过年了,嫂子还没放假?”

    “人家国外又不过年。”

    “你不是留学过吗?国外是不过年,但人家也有冬季假期的好吧。”

    “忘了……没正儿八经上几节课。”

    “你家产业迟早败在你手里。”

    “哎呀,我学习不行,但我会抱大腿啊,阮哥最近有什么好项目,带带我呗。”

    “滚……我都要找容哥姜哥贺哥他们拉投资。”

    今天是容怀宴攒局,他新得了几瓶极品好酒,邀请姜令词他们品鉴,喝酒就他们几个人怪无聊的,阮其灼又喊了几个同圈子里玩的还算可以的好兄弟一块。

    姜令词嫌他们叽叽喳喳吵,一个人站在露台吹风,身影挺拔而淡薄。

    陵城的冬天冷极。

    他却像是不怕冷一样,仅穿着一件衬衫,衣袖沿着手臂挽起两折,露出腕骨上精致的表盘与……兰叶细镯。

    红宝石在月光照耀下,分外妖艳。

    男人长指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雾飘渺,在他苍白清冷的手腕附近缭绕。

    容怀宴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与他一同看向外面,往上看圆月高悬,似缭绕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绸,往下看霓虹灯似绵延万里,构成一幅如梦似幻的夜景。

    美则美矣。

    也不至于美到不披外套,吹着冷风也要欣赏吧?

    所以……

    起初两人都没说话。

    赏了一会儿,容怀宴突兀地开口:“你就打算这么等下去?等她回来跟你离婚?”

    姜令词偏头看向发小。

    不是玩笑,有时他真的怀疑容怀宴是不是背着他们去学什么算命之法了,他记得自己并未提过离婚的事情。

    姜令词没什么情绪地问:“你怎么知道?”

    容怀宴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很明显。”

    姜令词:“嗯?”

    容怀宴拿出手机,对准姜令词那张薄情寡欲的俊美面庞,慢悠悠地说:“照照镜子,你现在顶着一张跑了老婆的鳏夫脸。”

    按照容怀宴对姜令词的了解以及姜家的家规传统,黎瑭突然选择出国的原因,大概率两人有矛盾闹离婚,又离不成,出国进修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猜的不全对,但八九不离十。

    总之,姜教授老婆是跑了。

    姜令词没承认,也没否认,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语气比他的身影还要薄凉:“她还年轻,向往自由,出去玩几年,回来就定心了。”

    与他结婚,她本就不情不愿。

    之所以放她离开,倒不是姜令词多大方,而是他感知到了黎瑭的决心以及……

    男人薄唇衔着香烟吸了一口,压住眉目间的晦暗不明。

    想起黎瑭最后一次与他提离婚时的模样,少女坐在飘窗上,身后繁花似锦,阳光明媚,而她那双一池春水的的眸子,看向他时,却似碎了满池玻璃。

    容怀宴的轻笑打断他的思绪:“所以你打算等她回来,也行,只是——”

    他先赞同,随即话锋一转,“你说万一黎小姐在国外找到新的灵魂缪斯不想回来了怎么办?”

    姜令词冷冷地睨着他。

    黎瑭对灵魂缪斯的要求很肤浅,八块腹肌、排列秩序,肌理没有瑕疵。

    这也是黎瑭当初第一眼选中他的原因。

    所以容怀宴说的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

    “你看我也没用。”

    “又不是我勾引你老婆。”容怀宴似笑非笑,“我只爱我家小海棠一人。”

    姜令词嗓音一如冬季寒风,凉嗖嗖地说:“所以,容公子有何高见?”

    容怀宴顶着一张优雅温润贵公子的脸,语调徐徐:“高见没有,现在就一个问题,你想要老婆,还是想要脸?”

    “想要老婆,就得不要脸面。”

    “死缠烂打,死皮赖脸,跪键盘,跪榴莲,跪刀子,实在不行每样来一遍。”

    当天晚上,姜令词倚在主卧大床的靠枕上,修长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薄薄的遥控器。

    姜令词是做了感知功能的。

    只要黎瑭碰那些小玩具,便能连接到他的手机。

    相隔八小时的时差。

    之前黎瑭每晚睡前玩时,偶尔姜令词已经在前往古文字研究院的途中,还有一次,他在开早会。

    黎瑭刚去国外那段时间,几乎每晚都在玩,姜令词很清楚原因,因为这本就是他预料到的。

    自从入冬后,黎瑭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那些玩具。

    是对他的渴望削减了吗?

    亦或者……遇到更感兴趣的事情。

    黎瑭向来没有耐心,忘性也大,时间久了,她会把他忘的干干净净,姜令词也并不意外。

    把玩着银色遥控器的指尖忽而微微用力,在昏暗灯光下,泛了一丝奇异的白。

    环顾四周。

    曾经姜令词并不觉得一个人住空旷,毕竟前二十几年都是一个人睡的,与黎瑭同床共枕的时间,甚至都没有这二十多年时间的一个零头。

    即便黎瑭走后,他不过是恢复往常罢了。

    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

    然而想起容怀宴的话,今晚姜令词竟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床上少了一个人。

    于是他扪心自问:想要黎瑭吗?

    是想的。

    姜令词向来不会欺骗自己,想便是想,不想便是不想。

    所以,他将容怀宴的提议列入了最近计划。

    *

    次年,春天。

    “这次舞会是学校传统,很有意思的,你来都来了,不涨涨见识?”裴懿爻难得换下他那些不规则的时尚潮牌,换上了一整套西装,不过依旧是站没站相,气定神闲地靠在门边催促。

    将端正熨帖的西装,穿得极为散漫。

    黎瑭昨晚又失眠,此时懒洋洋地坐在梳妆椅上,雪白纤细的手臂支起,手心撑在脸颊上,不想化妆,也不想出门。

    俨然一副拖延症晚期。

    按理说裴懿爻已经是很宅的,心理医生让他没事多见见太阳,走出去,但他一个人不太想走。

    好不容易把黎瑭这个喜欢热闹的人弄来国外,按照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一定会隔三差五按头拉他出去。

    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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