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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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戒。

    他珍重无比地将残香笼到手心,香灰

    上还带着几分未熄的火,可温不戒竟像感觉不到一般。

    “那也是他自找的,”姜允冷笑道,“我姜允的面子岂是这么好拂的。放着徵儿不要,收个长煌大原里的丫头为徒,岂不是打了本宫的脸。”

    “那是师兄不知好歹了,”他微微一笑,“娘娘,药茶再不饮下,您也该“醉死”了。”

    姜允冷笑,抬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你向本宫保证过,这些剂量,赵负雪绝对不会发觉。”

    温不戒微笑:“这香对他没用,再多些也不会发觉。”

    这话倒是令姜允有些意外了,她的手捏着茶杯,半晌,轻轻放下:“这世上竟有人能逃出长醉的香气?”

    温不戒道:“啊,是可以的,天生剑骨极正,诸邪见之溃散,区区长醉,呵。”

    姜允眼神一凛,猛地起身,劈手将桌上茶杯砸了下去,霎时啪地一声,她冷笑道:“天下的好事竟能凑到一人身上去,偏偏这人还不为本宫所用!”

    茶杯在温不戒的面前砸出飞溅的瓷片,在暗红的地砖上分外显著,温不戒动也不动,任凭碎裂的白瓷砸在他的脚面。

    片刻,他缓缓垂下身子,捡拾地上的碎瓷片,墨黑的长发垂在他苍白修长的手上。

    他垂眸道,“可还有一事,为在下不解。”

    姜允懒懒道:“说。”

    “她对着师兄一求证,娘娘不就露馅了吗。”

    闻言,姜允哈哈一笑。

    “温不戒,你还是修行不到家。”

    温不戒抬起头来,目光温和。

    她将两字咬狠了说。

    “剑穗。”

    “她随身佩剑的剑穗,是赵负雪少年时的旧物。”

    姜允微微笑了:“剑穗之于剑修,日夜相伴,朝夕共处,是何等亲密之物?一个做徒儿的,即便敬仰师尊,也不至于将师尊旧年的剑穗用在剑上。”

    温不戒低下了头。

    “莫说本宫今日用了香,即便没用香,她这心头妄念也迟早把人逼疯,一个自取灭亡的东西,早晚能炸姓赵的一脸血——且走着瞧。”

    温不戒从容道:“娘娘神机妙算。”

    姜允不耐地挥手:“行了,滚下去,听你这口花腔就够恶心的。”

    温不戒行了个礼:

    “是。”

    正要离开之际,却听后面又唤了一声。

    “徵儿性子孤傲,难免不为痴人所容,”她道,“你在天机院中,多照料她些,若她过得不好,我要你的命。”

    说罢,她好像很累似的,道:“关门罢。”

    森严的、沉重的门发出轰然的响声,温不戒站在有些发冷的日光下,看着殿门一点一点地合上。

    随后轰地一声,关上了。

    ***

    封澄魂不守舍地飘进了天机院,一旁的陈还正巧路过,打眼一瞧,登时吓了一跳,一把就把人扯过来:“你怎么回事,脸怎么白成这样?”

    这么说着,她的手便不容拒绝地摸到了封澄的额头上,封澄蔫搭搭地任她摸着,陈还奇怪道:“怪了,也没有发烧,你感觉怎么样?”

    封澄顶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有些头痛,大概是外面吹风凉着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陈还不怎么放心地垂下了手:“你心里有数就好……刚才正找你呢,赵先生回来了。”

    登时,原本昏昏沉沉的头痛与莫名的烦躁一扫而空,封澄登时亮了眼睛;“真的?他在哪里!”

    陈还爱答不理地努了努嘴:“鸣霄室,听说赵先生独身去了中水,几下把灭门的魔杀了个干净,还带了个遗孤回来……哎,你去哪儿!”

    话音未落,封澄已经一溜烟儿似的蹿了出去,哪里还有她的人影?陈还气不打一处来,跺了跺脚,把一粒石子碾得粉碎。

    一路小跑,封澄又冲进了鸣霄室,大喘着气推开大门时,正见一人站在院中亭亭花树下。

    繁茂桃树一丛一丛地落了白雪,来者听闻她声音,微微偏了偏头,淡淡道:“来。”

    封澄什么也不管,迎头撞进赵负雪怀中——她身量虽比从前长了些,但与赵负雪相较,还是矮了足足一个头多,于是抱人只能拦腰抱着。

    “师尊,师尊!你去那里了?!怎么一声都不说就走了!”

    赵负雪被她撞得有些愕然,他低下头,轻轻地抬起手来,手犹豫片刻,搭在了她毛茸茸的发顶。

    小丫头瞧着人憔悴了一些。

    他轻轻抚摸着封澄的头发,道:“去得匆忙,本想快去快回,谁知路上耽误了些。”

    封澄闷在他怀里用力地摇了摇头:“下次走之前,能不能和我说一声?突然不见,我真的很害怕。”

    师徒二人鲜少有如此亲密的时候,赵负雪是心里有鬼,断不可能同她如此亲近,他微微垂下眼,心中却不自觉地想着——原来她做孩子的时候,也会如此恐惧分离。

    怎么当时就舍得把他一人留下呢?

    赵负雪任由她死死抱着,少女已经大了不少,可抱人的时候,还是用双臂张开死死揽住的姿态,以为这样便能把人锁死在身边似的——孩子似的耍赖皮。

    他道:“以后不会了。”

    封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手却没有松开。

    她莫名想起了今日姜允之言,心中有些沮丧。

    赵负雪无奈道:“封澄,该松手了。”

    封澄还是把人抱着,她的鼻尖埋在赵负雪的衣襟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冷香气,闷闷道:“不松开。”

    赵负雪本可下手将人推开,可不知为何,竟也没有动手。

    “总归就是个孩子。”赵负雪闭眼,“随她吧。”

    放任自流的后果,他倒是能担得起。

    是夜,封澄久违地没有偷懒回房,而是守在赵负雪的书桌前,老老实实地温习符书,如此之反常,令赵负雪都有些奇怪。

    眼瞧着已经过了丑时了。

    “今夜为何不回屋休息。”他终于道。

    “师尊不也没回去吗?”封澄反问。赵负雪眯眼看了看她,半晌,道:“顶嘴。”

    封澄不怕他,她把手往前一推,颓然地趴在书案上:“不知为何,今天根本睡不着,心跳得很快,虽然头疼,却一点儿都不想睡。”

    闻言,赵负雪略微沉思。

    他抬手:“来,既然睡不着,便来记诵经书。”

    封澄:“……”

    封澄同他手中的经书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到了赵负雪的身边。

    不知是经书诡异,还是找房负雪身上的香气诡异,封澄坐在赵负雪身边,头一点,一点。

    赵负雪的膝上忽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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