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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 70-80(第7/16页)
封澄。
封澄已经渐渐地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她轻轻地摸了摸赵负雪的脸。
“……你哭,我心疼。”
“……”
“不要……哭。”
尾音越来越弱。
挂在指环的线猝然从颈上断裂,轻飘飘地落在了封澄被血染透的心口。
他颤声道:“……别走,求你,别走。”
那心口平静下去,不再起伏。
封澄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她走了。
连尸体都未留下。
陡然间,天地间皆是一片昏暗,赵负雪双目的泪已经全然耗尽,声音也哑得发不出半个音节。
他踉跄着站起来,死死地抱着长生,方走出半步,猛地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随即,眼前一片漆黑。
***
洛京事毕,赵年率部来准风山支援,在看到眼前血肉横飞的惨象时,当即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就喊人:“仔细搜寻,不要放过一个活人!”
众人齐齐应是,随即有条不紊地搜寻了起来,赵年怔然立于满山疮痍上,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转身,正要去搜寻,脚边却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险些将她的魂吓得飞了出去。
一把带血的雪白长剑。
——是见素。
剑修之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赵负雪从来见素不离身,是发生了什么事,竟令让见素在落在此处?
正焦急间,远远处有一天机师惊喜道:“年院长,赵师兄在这里,还活着!”
她顾不得其他,将见素捡起带着身上,飞快走去,只见赵负雪面色灰败,一身白衣几乎被血染透,独独怀中紧紧地抱着一柄雪白长剑,死也不肯放开。
看到剑的瞬间,赵年便怔住了。
那柄长剑,她认得,是另一人的随身佩剑。
***
数剂狠药,终究还是吊住了赵负雪的命。
他昏迷不醒,身形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素白的脸几乎成了惨白的颜色。
是日,医者照例上来请脉,良久,向周寻芳告罪道:“身疾可医,心疾难医,老朽已然尽力,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公子的意愿。”
送走医者,周寻芳心事重重地坐到了赵负雪的榻边。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愿醒来。
几日后,人们忽然发现,周寻芳拄上了拐杖,鬓边也有了白发。
十日,十五日,二十日,三十日。
赵负雪仍未苏醒。
人人都觉得,他不会再醒来了。 。
直到三十四日后。
“——老尊者!公子醒了!”
周寻芳当即站起来,她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猛地将手中拐杖骤然一丢,跌跌撞撞地向着扶明院去了。
即便是处置赵洄后事时,她腰杆也是直的,眼眶也是干的。
周寻芳自问平生从未这样不体面,可在扶明院的路上,她却抑制不住地眼眶酸涩。
“阿——阿雪?”
她冲到扶明院时,赵负雪榻边已簇拥了一群人,人群之中,他垂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周寻芳呼唤,他轻微地偏过头来,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费力地分辨光源:“祖母?”
周寻芳定在了原地。
赵负雪披着长发,病容枯槁,手腕上的骨头异常清晰地凸了出来,曾经令人见之忘怀的少年风华,一夜间,凋零殆尽。
他轻声笑笑:“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周寻芳看着他,片刻,潸然泪下。
“醒了就好,”她擦了擦眼泪,“回来就好。”
事情比想象中要坏一些。
赵负雪醒了,眼睛和腿却坏了。
据医师的说法,眼睛是哭坏的。
上轮椅的第一日,周寻芳派了一个侍从去为他推轮椅。片刻,那侍从却来议事堂回禀周寻芳。
“公子说,不必,然后就自行摇着轮椅走了。”
周寻芳怔了怔,揉了揉眉心:“……这么大的孩子,任性!去哪了,派人去寻,他眼睛与腿都不便,怎能一个人呆着。”
那侍从觑着她的脸色,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公子带着两把剑,去了封姑娘住过的客院。”
赵年与周寻芳的脸色忽然便有些发白。
待二人找到赵负雪时,他抱着两柄长剑,睡在了院中的花树下。
这应当是一颗旧时的桃树,春来时,应当是繁花似锦,可此时逢冬,枯枝上挂满残雪,风一吹,雪便往下落。
周寻芳一走近,赵负雪便醒了,他回过头来,失去神采的眼睛勉强辨认着周寻芳的方位。
本欲出口的问责也难以出口了,周寻芳沉默半晌,只温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负雪闭上眼睛,重新躺回轮椅上:“阿澄在这儿。”
枯槁花树下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的影子?
赵年看着赵负雪的背影,忧心忡忡道:“……老尊者。”
周寻芳颓然闭上眼睛,数日前还与天魔之主厮杀的第一剑修,此时与一个垂暮老者并无半分区别。
“……走吧。”
此后过的数日,赵家似乎如同往日一般地过,赵负雪还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少主,眼疾、腿疾,都不妨碍他出现在洛京的每个角落。
有一点奇怪。
他的腰间,忽然就配上了两把剑。
两把剑皆是纯白之色,只是一把雪白,一把玉白,雪白那把自然是他的见素了,可另一把又是什么?
他好似察觉不到众人的打量与好奇,只坦然地带着两把剑,出现在每一个应该出现的场所。
周寻芳一见他,便止不住地叹气,后面索性连见他也不见。
洛京大劫过后,满目疮痍,需要天机师出手的地方数不胜数,从里到外,皆需要天机师帮忙,赵负雪身为天机师,也领天机玉牌,虽眼疾不便,但用符起阵,清剿天魔,没人敢看轻他分毫。
还有另一点更为奇怪。
听闻有人道,这赵公子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身边絮絮叨叨,其温和缱绻,其郑重其事,令人头皮发麻。
赵年将这些传闻收入耳中,心底忧思更甚。
赵负雪好像着了魔一样守在封澄的院子里。
她的院子一直没有人敢踏进一步,一应陈设保持着她离去那时的样子未变,甚至连未叠起的床铺也像当时一样分毫未动,它柔软地堆在榻上,仿佛在等待迟归的主人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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