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但痛觉转移: 5、五个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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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梓默了默,示意婢女传膳。

    不多时,典膳郎便将橙梓点的二十四道菜肴一齐送来,摆得院子里的石桌都满满当当。

    谢昭昭毫不客气,见橙梓坐下动了筷,也坐下开吃,偶尔还不忘投喂些食物给哑光吃。哑光吃得迷迷糊糊,难以分辨两人怎么突然握手言和,坐在一起用膳了。

    橙梓进食的动作极为斯文,她时不时抬眸瞥一眼坐在对角大快朵颐的谢昭昭,不知瞥了多少次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几天没吃饭了?”

    这话虽然没有恶意,但多少有些冒犯,若是旁人听见大概以为她在侮辱人,而谢昭昭却不以为意:“这些饭菜很香。”

    她从小一天三顿将药汤当作饭吃,吃久了伤了味觉,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品不出滋味。每日用膳只是为了维持生命所需,今日却不知怎地,她忽然胃口大开,饿得想要吞下一头牛。

    谢昭昭已经很久没有品出过味道了,此时便如久旱逢甘霖,自然忍不住大吃特吃。

    橙梓听见这话,又沉默起来。

    她知道谢昭昭出身小门小户,却没想到她会这样可怜,连这样平常普通的菜肴都觉得香。

    橙梓放慢了进食速度,等谢昭昭吃尽兴了,这才放了筷子:“你剑术跟谁学的?”

    “自创。”

    谢昭昭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现在会的所有本事都是上辈子当杀手时学来的。虽然是杀手,但她特别怕死,所以拼了命努力学习各种技能,从近身格斗到远程射击,又或是伪装潜伏、调香插花、赌博摇筛,甚至于□□,每一项都力求精通,只有如此她才能多一分险中求胜的几率。

    橙梓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

    谢昭昭:“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橙梓哪想到自己竟然被人一眼看透了心思,顿时红了脸,瞪着眼睛道:“我才不想学呢!”

    “哦,那不教了。”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真讨厌!”

    谢昭昭看了一眼别扭的橙梓,正想说些什么,宜秋宫外倏而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之人是太后身边宠信的女官李春巧,身侧跟着曾经照顾过赵晛的傅母,并着数十个宫女和太监。

    李春巧和傅母见着橙梓,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转头看向谢昭昭时却带上了凶狠之色:“我等奉太后之命,来此教□□妃宫仪与妇德。望太子妃能摒弃杂念,用心学习,以免数日后祭祖时失了规矩,让太子殿下和皇族蒙羞。”

    她们来势汹汹,嘴上说是来教习宫规,那眼神却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谢昭昭一见到她们便知道学礼仪是个幌子,太后不过是记恨张韬内监的死,借着由头来整治她了。

    她刚从皇宫归来不久,太后后脚便让人追过来报复,当真是小心眼极了。明明那张韬奉命陷害她在先,就算被打杀了,那也是天子之命,关她何事?

    虽心知肚明,谢昭昭仍面色不改:“那就劳烦两位了。”

    闻此言,橙梓深深望了谢昭昭一眼,满是同情。

    李春巧是姑祖母身边的亲信,专教嫔妃新人宫规礼仪,折磨人的手段阴狠毒辣,素日在皇宫中颇有积威,便是橙梓也要礼让三分。

    她这姑祖母发起火来最可怕了,谢昭昭占了太子妃之位,触及了姑祖母的底线。虽赐婚之事是赵晛作为,姑祖母却对他无可奈何,只能迁怒到谢昭昭头上,这恩怨不死不休,谢昭昭只怕要倒大霉了。

    可惜橙梓刚对谢昭昭有所改观,本还想请她教自己习剑,她在心底叹了口气,避到一侧给众人让出地方。

    李春巧雷厉风行,叫宫女站成一排,有人头顶着数斤沉的石砖,有人双手各托着一盏注满水的茶碗,有人裙踞系数枚玉环,还有人口衔宝珠。

    “太子妃应举止有度,行走时步伐轻盈稳健,仪态雍容华贵。娘娘练习时,当如这些宫人似的,行走时头顶石砖不可坠地,手中茶碗不可摇晃溢出,腰间玉环不可相撞发出声响。回话时舌下衔宝珠,言行需字字清晰,宝珠亦不可掉出。”

    李春巧说话时轻抚手掌心的白玉戒尺,这戒尺洁白无暇,边缘轻薄而锋利,抽在皮肤上刺痛无比,可在皮肉留下深深淤痕,伤口三日发紫,再三日腐烂流脓,火辣辣如烈火焚烧。

    她冷笑着让太监取来了习练的各种物什,逐一摆放在谢昭昭面前,不像是练规矩,倒仿佛要赐死她一般。

    哑光看出来者不善,趁人不注意之时,偷偷溜了出去,直奔着丽正殿而去。

    说书先生都是这样讲的,若是主子受人欺压或遭人陷害,身边伺候的丫鬟便要去搬救兵,一准能解燃眉之急。

    雾面方才去过丽正殿求见太子,但被殿外的婢女阻拦,哑光正琢磨着该如何闯进丽正殿,却正正好好撞见了从丽正殿出来的赵晛。

    赵晛面带急色,并未认出哑光是哪个宫殿的婢女,正匆匆向外走着,迎面便见一个婢女冲上来跪在了脚下。

    哑光又掉起了泪珠子:“殿下,太后娘娘叫了好多人闯进了宜秋宫,她们说要教娘娘宫规和妇德,可娘娘体弱,恐怕撑不住这样折腾啊!”

    赵晛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哑光,又想起正在东宫外候着来传话的太监,犹豫过后道:“孤现在要进宫,等孤回来必定去宜秋宫看望太子妃。”

    说罢,他大步离开,徒留哑光绝望地瘫坐在地。

    这怎么跟说书人讲得不一样?等太子回来,她家主子不得被折腾散架了?

    赵晛坐上马车便十万火急进了皇宫,等下了马车,入了两仪门,他越走越急,俨然要狂奔起来。

    快到了立政殿门口,殿内隐约传来骇人的咆哮声,他原本急促的脚步忽然顿住,脸上的表情似是凝重,又有些畏惧,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僵硬,指尖不住地揉搓拇指指腹。

    和这前朝后宫的所有官员、嫔妃,又或是奴才一样,赵晛怕极了他喜怒无常的父亲,纵使父亲从未打骂过他一次,他每次看见父亲都像是羔羊见了猛兽,灵魂发自本能恐惧颤抖。

    到底还是个少年,赵晛踌躇片刻,抿紧了唇,硬着头皮踏进了立政殿。

    宫人跪了一地,满地都是摔碎的名贵瓷器,那小片废墟中有两具保持着跪姿,实则早已失去呼吸的尸体。他们还穿着官服,身体尚未僵硬,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满脸惊恐和不甘。

    尚未凝固的血泊映出赵瞿惨白的脸,他坐在台阶上,赤着脚,披头散发,手中持着一柄半边染血的宝剑。

    他看到赵晛,笑着说:“怀璋,你来了。”

    赵瞿的手臂在发抖,抖到拖在地面的剑尖左右颤动,发出锐利的金属摩擦声,那渗人的声音伴着赵瞿平静的笑声,令赵晛后背发凉,寒毛直竖。

    他正准备喊声父皇,赵瞿蓦地捂住脖子痛呼,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摔在地上,他捂着后颈打起滚,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竟是硬生生咬下了一小块肉。

    赵晛被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吓得浑身僵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唤道:“父皇,您,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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