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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120-140(第18/27页)
,道:“想来方才陛下唤去的载荣从前也跟在潘公公身边学习,这样细心,怪不得陛下不待见咱家。”
“蓝公公切莫这样说!”宫侍慌忙摇头,“折煞奴婢。”
蓝溪收回目光,抬脚走至方才被李意骏掀翻的石蜜,俯身从玉盘残渣中拾起一小块,放进嘴里默默品着,眸光微动,良久后才低低笑了一声,道:“这是实话,咱家还该同你们多学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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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帘堂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连轴转了将近四个月,如今一放松下来,便是一场高烧。这时候已经将近十月,秋寒来势汹汹,叶帘堂这病又拖得长,看起来离痊愈还需要好些时日。
她这时坐在焱州州府里看着文书,李意卿给她端来药碗时瞧了两眼,问:“不是说好好歇息,怎么这会儿又看上了?”
“如今的镇南军是头等大事,这样一支荒废了许多年的军队,要想重新焕发生机,我瞧着,难。”叶帘堂放下文书,说:“我想着趁着这些时日尽快做些调整,将老弱病残都尽快裁下去,品行不端的也不能留下。”
闻言,李意卿笑了笑,“你还真是丝毫情面都不留。”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才哪到哪。”叶帘堂撇撇嘴,“打仗前将他们换下去,也是为了他们好。再说,我又不是不给他们抚恤。”
她生着病,声音有些哑。李意卿听着“嗯”了一声,抬手先将汤药放在一旁晾着,转而递了杯温水给她。
喝了水,叶帘堂继续说:“王秦岳没做过将领,从前在千子坡做采买的时候就抠抠搜搜的,等会儿议事,你记得嘱咐他镇南军的军费省不得,该花的就花,千万别做那些得便宜处失便宜了的事情。”
“我都记下了。”李意卿点了点头,指腹贴着药碗,察觉到碗壁变得温热了再推了过去,说:“喝药 。”
叶帘堂从三年前起汤药就没断过,她本已经习惯这药液苦涩,伸手端药时却心下一动,移开目光道:“不想喝。”
李意卿去瞧她的眼睛,问:“怎么?”
叶帘堂靠着椅背,将大半张脸都藏在毛茸茸的滚边里,垂眼玩着手里的竹扇,不搭理他。
李意卿稍稍皱眉,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一触即分,“还烧着……我去给你备份蜂蜜水?”
“不用麻烦。”叶帘堂瞟他,声音很小,“不如你再叫一声那个。”
“什么?”
“那个。”叶帘堂将脸从滚边后头露出来,弯着眼睛用口型做给他看。
“我……你快喝药。”李意卿别开目光,蹭一下站起身,“我,我去叫人给你备份糖水。”
他路走得四平八稳,耳朵却变成红彤彤一片,将笑声关在屋内。
长谷一直在屋外的廊下坐着玩蚂蚱,听见声响便赶忙将蚂蚱拢进匣内,站起身来拍拍手,“先生要去书房……咦,您脸怎么这样红?”
“没事。”李意卿套上氅衣,道:“你去让厨房备些蜂蜜水,一会儿断进去了一定要看她将药喝完才能给。”
长谷“哦哦”应着点头。
“千万别叫她耍小聪明糊弄过去了,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喝。”李意卿临走前再次嘱咐。
“先生放心。”长谷点点头,说:“叶大人病得憔悴,我瞧着心里也难受,她待我那样好,我定然是希望她快快好起来的。”
闻言,李意卿这才放下心,往书房走去了。
叶帘堂说得不错,如今整顿镇南军是他们的需要关注的头等大事,如若阆京正规军强攻焱州,他们还有的底牌同他们殊死一搏。
此时书房内亮着烛火,王秦岳和方蹇明已经再谈着事,等李意卿进去,方蹇明便闭了嘴,让王秦岳这个如今镇南军的主将来禀汇军情。
“若要严明纪律,便要先立规矩,卑职想将咸元时期的中央禁卫军的军纪做些调整,搬到镇南军上头来。”说着,王秦岳吞了吞口水,瞧了李意卿一眼。
李意卿不比叶帘堂温和,在待人接物上总显出几分冷淡来。王秦岳偷偷瞟着他的神色,摸不透他如今想着什么,只好继续道:“咸元帝治军甚严,卑职想着,定镇南军衣长不得过膝,禁购大鱼大肉及酒入营,再制更戌之法,轮流守卫边防,使其习劳苦于外。卑职必还亲自审查军士受粮之状,令其不得仰外物,需得自负军粮……”
李意卿默默听了,将文书翻过几页,抬眼道:“不错。只是镇南军裁去军士,如今怕是兵力不够。招募新士之事也该著于议程之中了?”
“是。”王秦岳答道:“卑职正与方大人商议此事,尽快定出个确切的数来。”
李意卿点了头,又将叶帘堂嘱咐他的话同王秦岳讲了,王秦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一应了下来。
军备之事繁多,李意卿同几人谈到将要子时才毕。悄声回屋时,见叶帘堂已经睡熟。
他净了手,轻手挨了挨她的额头,似乎是退了些烧,他这才放下心,又垂眸看了看她露在衾被外面的右手。
右手缠裹着钢针与纱布,李意卿看一眼就觉得心脏能拧出水来。他用指尖轻轻触了触纱布,像是小动物替同伴舔舐伤口。
良久,他掖着衾被替她盖住右手,眸光沉沉,像是下了雪。
第134章 权柄太温柔,不见血,他躁得牙痒。……
十月多雨,皇城内金碧辉煌映着雨色,琉璃瓦上滴滴答答未曾停歇。
载荣伺候着李意骏午息下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章成殿。
自前些时日李意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便不让蓝溪跟在身边了,平日里起居用膳反倒时常叫他近身,载荣知晓这是要重用他的意思,心里头不禁高兴了许多。
只是这份高兴在前脚刚跨出门槛时便被浇灭了,只见便见蓝溪立在廊下,身后是瓢泼的秋雨。
载荣知晓蓝溪是张大将军身边的人,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躬身叫道:“蓝公公。”
蓝溪笑了笑,向他身后还未合上的殿内瞧了一眼,道:“这几日总下雨,陛下向来睡得浅,往日里总要点些线香助眠,前些时候我瞧着殿里那香没剩多少,算着日子也快用完了,今儿特意送些新的来。”
说罢,她将手中的木匣子提得高了些。
不安稳?
载荣心里直犯嘀咕,虽说这几日秋雨没完没了地吵,但陛下的精神气却要比从前好了许多,显然已经用不上蓝公公手里这线香了,但他还是赔着笑,道:“哎呦,今个下着这样大的雨,您叫奴婢去取便是了,怎得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蓝溪垂下手,说:“陛下之事都是大事,咱家该亲自送来的。”
说罢,抬脚上前一步,载荣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仍旧站在殿门前,将她的前路堵住,低声道:“蓝公公,陛下方才才歇下。”
蓝溪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刻,随即笑道:“哎,是了。瞧我这记性,少当了几次差便险些犯下错来。罢了,你不必管,咱家在这候着便是,等陛下醒了……”
“蓝公公,”载荣适时提高声音,截住了他的话头,轻声说:“陛下如今还生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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