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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100-120(第23/28页)
,你们还肆意挥霍了用机会换取性命的时刻。”兔羊踢开挡在脚边的尸体,面无表情,“而我不同,我捉住了机会。”
东家撑着墙,颤抖地看着他。
兔羊上前两步,指尖抵着骰子的两部分尖角,伸到东家眼前。
他笑,“不是单数,也不是双数。我赢了,所以,”他将骰子弹开,从满地的碎屑与血迹中穿行而过,叹息着缓缓扣上他的肩膀,问:“是谁杀了张喆?”
“我不知晓,我真的不知晓!”东家嘶哑着声,“他们只是叫我去看管赌厅,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兔羊哼笑一声,提溜鸡仔一般掐着人的脖子提起来。东家双脚离地,疯狂挣扎着,匕首从袖间滑落。
兔羊抬脚将匕首踢开,缓缓松了手劲,“别做无意义的事情,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动的手?”
“我,我真的不知晓!”东家的面孔因窒息而憋得通红,他挣扎着开口,“只有……只有一个女人来找我办事……”
“女人?”兔羊松开手,“什么样的女人?”
“总,总穿着黑衣……”东家捂着脖子,重重跌倒在脏兮兮的墙根下,抖若筛糠,汗珠密布在涨红的面上,“我从前没有见过她……”
兔羊捡起匕首,蹲下身来,将刀尖一点点抵进他的皮肤,“从前没有见过?”
“……是。”伴随着微弱的血水声,趁着更大的痛苦没有来到之前,东家低声哀求道:“她不是朱州人……你放过我……我可以帮你找到她!”
闻言,兔羊只挑起半边眉,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需要了。”
“我们,我们之间有联络的讯号!”东家痛呼一声,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单凭你一人,是找不到她的!”
“不需要。”兔羊只是重复。
东家绝望地摇着头,随着愈来愈深的痛楚,泪珠挂满了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我有银子!我可以给你银子……”
兔羊还是重复,“不需要。”
血水的声响愈来愈烈,当兔羊将匕首丢开时,面前人已经早已没了声息。他站起身,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环顾着周围。
灰尘,血迹
和木屑落得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仰倒在地面,宛如秋日里满地落叶的森林。
兔羊皱起眉,不怎么开心地抓了抓脑袋,“总是搞成这样……我分明是想做个好人来着。”
第117章 回响冷不防被春雨濯痛了。
战火还未被点燃,朱州安宁的清晨是过一天少一天。这日雨后初晴,晨日熹光点亮暝王府邸的琉璃瓦,映出一小片祥和。
石桌粥香缭绕,呈上来的珍馐细馔清甜可口,但桌边坐着的暝王却没什么胃口。
自阆京出兵以来,他的状态便不大好。此时他眸中爬满了血丝,心烦地搅弄着面前的米粥,抬眼问:“昨夜到的那批火药收好了吗?”
侍从听了,躬身答道:“回瞑君,已经收进库中了。”
“一定要看好……”暝王叹着气,目光从有些杂乱的庭院内扫过,这些时日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收拾聚宝台送来的物资,庭院许久未曾打理,从前精细的石阶上生了许多细小的杂草。
虽说如今的大周各个城邑各自为政,但阆京终归是天子都城,天威尚存,一些生了自立门户心思的老鼠们被他吓一吓,便又屁颠屁颠地捧着银子献进都城。
暝王早些年是靠着作草寇赚得盆满钵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暝王从前行事张扬,是觉得自己这岭原的土皇帝坐得稳,可如今真要打起仗,他才发现这军用储备一干事务像是口填不满的井,银子流水一般往里砸,怎么都不够用。
他有些疲累的揉揉眉心,回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先是花楼大火,张喆不明不白地死在里头。张喆本是要与他商讨岭原的事,若是朝廷开出合理的价码,他们未尝不能达成合作,可那张喆不仅死了,还死在自己常去的花楼。那张枫又一向疼爱自己那个弟弟,他这下算是有口也说不清。
前些日子阆京要出兵,其实自己若是能放下身段赔个笑脸,这仗都不一定打得起来,可自己那时偏偏不肯,因着手上有点银子,有队个兵便得意忘形。那聚宝台又愿意给出大手笔资助,一时昏了脑,竟还真在朱州城门外挂起了自己的大旗,如今这仗是绝对躲不过去了。
暝王搁下粥碗,深深叹一口气,从观兵礼那日起,糟心事便一桩一桩往头上添。
承平道的支持,聚宝台的资助……
他总觉得身后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一步一步推到了眼下这个地步。
铁一般的夏日,他艰难地喘了口气,想起清也先生曾对他说过,“世事如轮,风水常转,英雄能在瞬息之间变成恶徒,恶徒也能翻身登得御座。”
张氏便是个活例子。
三年前,在张枫恰巧班师回朝的那日,皇城起了大火,先帝与太子一同葬身火海,也是自那日起,张氏得登万阶之上,手握大权。
自此,没人敢再提起那场火的起源。毕竟史册之笔,恒由胜者执之。
暝王将小碗举到唇边,羊奶,但已经泛出酸味。他尝了一口便搁下,起身道:“备车,我要去见清也先生。”
*
风声,又是风声。
从高楼坠下的恐惧再度袭来,眼前是六必居的崇楼,冷风擦着叶帘堂的面颊呼啸而过,快要落地时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些,这才没当场咽气。
破碎的呻吟从她口中传出,她想闭上嘴,让这令人羞愧的声音停止,可她不能。
她仰倒在地,被恐惧扼住了每一口呼吸。她没办法转动眼珠,没办法移动身体,可却还残存着半分意识。她还能感到疼痛。
痛楚如同深水将她拉下,流窜在身体的每个部位,排山倒海般地挤压着她。
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快一点。
她眼前模糊,只是在心底不断祈求。
——快一点,死去吧。
“叮”的一声。
叶帘堂猛地睁开眼,只见榻边的小窗的窗纸微微透着亮,冷汗从鬓边流下。
许元疏放下沏茶的手,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苍白的面孔,“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叶帘堂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这是在哪。
许元疏这几年游于各地,四方行医,途径岭原时听闻朱州着了场大火,结果却遇上旧伤复发奄奄一息的叶帘堂,险些吓到晕厥,同丛伏吵了好大一通架才罢休。
叶帘堂呼出一口气,开玩笑道:“怎么每次一见你就做噩梦?”
许元疏抬手放下茶具,不高兴道:“因为每次见我,你都带着很重的伤。”
她轻轻动了动,发觉右手伸不开,便举起手,见指上缠了白纱与钢针,笑道:“有必要裹成这样么?”
提到手,许元疏的语气中便带了些气,“自然有必要。我早便同你讲过右手不能握刀,你嘴上答应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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