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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 30-40(第18/22页)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儿上,要放手,还真是心有不甘。越棠垂下眼帘,离得太近,他的五官轮廓起伏宛然,一尺一寸都是锋利的雕刻,最后落到嘴上,倒婉转起来。从前便觉他一双唇生得与众不同,搁到眼前细打量才发现,唇峰俨然,簇拥着唇珠饱满,那韵味,真是没得说。
她咕哝:“绷着脸做什么,来给本王妃笑一个。”
他没笑,双唇抿着,丰采无限,看得她甚至上手捏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手感不过还没等她施为,一个更荒诞的想法蹿上心头,咬一口呢?那才有趣啊!
这念头一冒出来,脑海里好像有根弦丝断了,余韵铮铮,长久不散。越棠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不打算逃避,七分惊讶二分羞赧之余,剩下一分期待。这些日子没少相处,她有了这等欲/望,不大光彩,但也算情有可原吧!人长大了总会有这么一天,她姻缘不顺遂,注定要走一条与大多数人不同的道,虽不是她主动选择的,但命运推着她走到这儿,她也泰然接受。
一忽儿功夫,越棠都替他将未来的路都捋顺了。睿王府有钱,养他一辈子不在话下,在有限的范围内,她甚至可以给他些许尊容体面。至于以后,要是有一天她腻味了,不爱看他在眼前晃悠,那就远远打发走,她赏他一辈子太太平平衣食无忧,也算对得起他跟她一场。
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想越棠凝眸望着他出神。
男人三贞九烈起来很难搞,只看她阿兄就知道。这种事情硬来没有乐趣可言,不仅要他愿意,还要他求着她,那才能畅快。
还是得缓和着来,越棠想。趁这两天她头疼脑热没好利索,先起头铺垫,让他自己说服自己,等她活蹦乱跳了,正好进入主题。
打定主意,便没顾忌了,手腕一用力,愈发扯开了他的领口,放肆打量两眼,“赵铭恩,我想亲你一下,你别反抗,听见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无比自然,赵铭恩却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这算是彻底捅破窗户纸了,他原还以为她就是小女孩儿心性,消遣他取乐罢了,没想到真打主意到这上头。
她病着,赵铭恩到底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竭力往后仰脖颈,生怕她当即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地犯浑,“万万不可王妃慎言。”
“有何不可?本王妃瞧你顺眼,难道还是辱没了你吗?”
他短促地吸了口气,“王妃是好人家出身的女郎,合该有位匹配的郎子,举案齐眉,相伴一生。奴从尘泥中来,不配受王妃青眼。”
“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这些话就不必说啦。”越棠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扬唇笑说,“你是睿王府的奴仆,轮不着你替我忧心前程,你只消问问自己的本心,本王妃要你服侍起居,陪伴左右,你愿不愿意呀?”
服侍起居陪伴左右他愿不愿意?怎能够愿意!赵铭恩心中一团乱麻,脊背上浮起一层冷汗,咬牙挣开她的手,领口的衣料顺着肩头彻底裂开,前后耷拉下来,狼狈又荒诞的情形,也顾不上了,只想向后退。
一径退到丈余外,“奴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这等事是要与心爱之人做的,情不自禁,一往而深,方才算圆满。王妃如今在姻缘上艰难,可福祸相依,焉知不是有天大的福气在不远处等着王妃,奴斗胆劝王妃,暂且按捺,无须在闲杂人等身上花心思。”
越棠也不气恼,言笑晏晏,软语应道:“别打量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嘲讽我呐!饥不择食,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冲他眨了眨眼,“那不至于,什么青年才俊我见过不少,以你的品相,满京城都难寻敌手,就别来妄自菲薄、以退为进那一套啦。又不是正经谈婚论嫁,皮囊看对眼了,谁管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经文读过几车?干净漂亮有力量,本王妃心动啦,你呢?”
赵铭恩眼前一黑,几乎想逃。她满口大胆的论调,一句比一句惊人,竟然全不害臊。他没什么可说的,不好翻脸,只能变着法子婉拒。
“王妃抬爱,奴实在惶恐奴不可以”
越棠说:“没什么好惶恐的,这一刻,我准许你不称奴,你不是本王妃的马奴,你可以用男人的眼光考虑这个问题。”
“奴多谢王妃抬举,但奴志不在此,请王妃不要再说了”
推拒她,免不了一顿责罚,或许连明日出府去的恩典都会被没收。可没办法,他不可能答应,想都不敢想正等她发话收拾他呢,她竟好声好气地让他走了。
“我知道,这个提议是突兀了些,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不是要去太和宫吗?后天回府,也该想好了,到时候给本王妃答复。”说着挥手,“退下吧,本王妃要养病啦。”
赵铭恩退出去,深一脚浅一脚,如踏云雾中。这女郎,这王叔瞧上的女郎大言不惭地调侃他,只差没明说“我馋你的身子”了,真够可以的,右仆射教出来的好丫头,纯质率真,恣意快活,能耐人呀!
他也是,才刚就应该生气的,好好教训她两句,怎么哑火了,光会磕磕巴巴推脱,可不是助长了她的气焰嘛!就算这回糊弄过去,起了这个头,有一就有二,以后指不定往王府里带什么样的人呢,也不是要她为王叔守一辈子,可这种事,哪里能如此草率,富贵窝里养大的年轻女孩儿,知道什么世事险恶,外头的男人有多坏啊,稍微有点心机,图钱图色,都能耍得她找不着北,她要再这么轻佻,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头疼。想到气头上,赵铭恩恨不能当即回头去同她理论一番,顿住脚,朗朗的日头从屋檐后移上来,金辉遍地,他举手遮目,定了定神,倒平静下来。
都是小事,眼下要紧的不是这个,等他名正言顺回了东宫,清扫干净角落里的宵小,自可以多加照拂,甚至可以传她到跟前耳提面命,以他届时的储位至尊,与今时的地位完全颠倒过来,场面一定很有趣。至于眼下
赵铭恩深吸一口气,眼下是不适宜
再朝夕相处了,睿王府不便再待,趁着明日告假,索性一走了之吧!
后面的事,该加快脚步了。其实太和宫一行,祭奠亡母只是借口,要紧的前日在街上瞧见了信号,他先前派去东南道的两个手下回京了,接下去怎么办,端看他们在鄞州查实的罪证。当日派他们出去时,长公主尚未发现他的身份,手下也不知道能借长公主传信,只得如早前约定好的那样,在城外太和宫碰头。
回到自己住处,四下看看,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来时身无长物,浑身的伤,只剩下半条命,离开时也没什么可带走的。匆匆数月的经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醒后云烟一缕,雪泥鸿爪,什么也没留下。
只是啊,当真什么都没留下吗也不尽然,心里头有个角落,情绪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却不愿去想,全当是行将离去的惆怅。
时候还早,这一天余下的辰光似乎格外漫长。如今睿王府里除了王妃,早没人敢使唤他了,王妃不派活计,他便闲着,底下人远远见着他都绕开走,除却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活得像个孤魂野鬼,也没有旁的人需要去话别。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登上小楼二层,凭栏踏进黄昏里,视线落在错落玲珑的亭台楼阁间。尽处天幕上,一层又一层的云霞美得毫无章法,丝丝缕缕,浩荡无边,勾画出绚烂的气魄,地上的草木叫那天光浸染,浓郁如墨,微风从树顶拂过,似牵起一层细浪,涛声幽微,落进有心人的耳朵,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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