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青: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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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碎片, 旁边放着一只垃圾桶。

    目光回收,去寻陈清雾的身影。

    她将烧水壶接满了水, 放在底座上,按下开关,随即转身往后方走去。

    一道白墙相隔,不知后方是什么布局,猜测可能是她休息的地方。

    半分钟后,她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张白色浴巾。

    陈清雾走到孟弗渊跟前,将浴巾递给他。

    “谢谢。”

    孟弗渊接过,只象征性地擦了擦手。从停车的地方走到工作室门口这一段有些积水,他涉水而来,鞋袜和裤脚打湿了,但当下也不大方便处理。

    陈清雾递了浴巾之后,就在对面的单人椅上坐了下来。

    很是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一回在奶奶的寿宴上也是,分明孟弗渊就坐在她的右手边,她却全程没跟他说到三句话。

    孟弗渊目光轻扫过她一眼,“在做订单?”

    “嗯……”陈清雾回神,“给人做一套餐具。”

    明显感觉到孟弗渊还有些担心炸窑的事,她便多解释了两句,“炸窑其实挺常见的。可能这两天气压变化,窑内残留了一些水汽,升温过快就导致坯体炸掉了。”

    孟弗渊点了点头。

    那种不自在的氛围,并没有因为孟弗渊找的这话题而有所缓解,反倒似乎变成一种有实体的物质横亘在他们之前。

    水烧开,自动跳闸。

    陈清雾第一时间起身,快步走去。

    她从杯架上取下一只白色粗陶的马克杯,涮干净以后,拎起水壶将马克杯注水到三分之二。

    重回到茶几那儿,将水杯递到孟弗渊手边。

    孟弗渊说了句“谢谢”,握住杯耳端起来。指骨轻挨杯壁,材质厚实,盛了开水也不觉得烫手,只有一脉一脉的温热散过来。

    “自己做的?”

    “嗯。专门招待客人的杯子。我喜欢用厚厚的杯子喝热水,有种安全感。”

    水还很烫,无法入口,白雾缭绕而起,孟弗渊看一眼,先将杯子放下。

    他也感到氛围的凝涩,好似寿宴那日迎宾的陈清雾,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勉强摆出欢迎的姿态。

    她此刻必然很觉得困扰。

    正酝酿告辞的话,孟弗渊瞥见了茶几上的一沓照片。

    他凝目望去,“是庄老师的那组瓷碗?”

    “嗯。”

    孟弗渊抬手将照片拿了起来,随意翻了翻。

    喷印出来的照片,色彩与细节非常还原。

    “做什么用的?”孟弗渊问。

    陈清雾犹豫。

    孟弗渊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抬头朝她看去,他想起来,上次在寿宴上她有个瞬间看向他,也是这样的神情。

    “清雾,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很怕会麻烦你。”

    “你先说。”

    陈清雾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取出了压在笔记本电脑下方,打印出来的那一份“拾珠计划”的文档,递给孟弗渊。

    孟弗渊接过,一边翻看,她一边简要介绍:“是翟老师和瓷都几个资深的陶瓷艺术家,联合发起的一个展览计划,第一届计划展出10位陶艺师的作品。总策展人也非常专业,做过很多高规格的陶瓷展。我的一位师兄是负责人之一,一直催我交报名材料。”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需要我去联系我那位朋友?”孟弗渊抬眼,盯住她。

    “……嗯。”

    “这纯粹是一件公事。如果能够促成庄老师的作品被更多人欣赏,我义不容辞。”

    陈清雾知道不是,至少,不全是公事。

    他这样说,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这展览的介绍有电子版吗?”

    “有。”

    “发给我。我去联系我那位朋友。不过事先说好,他不见得会同意。”

    “没关系。能帮我联系就已经很麻烦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能怎样同等地回报你。”

    话音落下后,陈清雾察觉到孟弗渊静默了一瞬。

    他抬眼看向她,那目光幽深,像冬日冰层下的暗河,“……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清雾。”

    陈清雾微怔,不知如何回答,只下意识地:“……对不起。”

    孟弗渊暗叹了一声,“我才应该道歉。我说过不会再来找你,但还是失言了。”

    说罢,他放下了手中的照片和文档。

    隔了玻璃,外头的风雨声仍然十分明显,那雨水浇在落地窗玻璃上,大有要将其凿出千窟百孔的架势。

    陈清雾意识到孟弗渊是打算告辞了,忙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真的很感谢你特意赶过来关心我的情况,这么糟糕的天气……”

    孟弗渊起身的动作便这样停了下来。

    陈清雾垂下目光,“……至少,至少等雨小了再走。”

    没有听见孟弗渊作声。

    暴烈的风雨声,衬得室内一片寂静。

    这一瞬极为漫长。

    “抬头,清雾。”

    那声音低沉,并不是强烈的祈使语气,却使陈清雾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目光。

    “我不缺多余的关心,更不喜欢这份关心是出于感动和愧疚。”孟弗渊正直视着她,目光分明并无波澜,但那种平静却格外的迫人,“你能忍受吗,一个对你别有用心的男人,跟你同处一室。”

    陈清雾无法控制自己呼吸一滞。

    她心里一直有点把孟弗渊当做长辈看待,因为六岁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她读初中的时候他都去读大学了。加上他从来性格端肃,不苟言笑。

    所以当知道孟弗渊喜欢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分外割裂,始终无法调和那种认知上的混乱。

    直到此刻,他直视着她,用最严肃的语气,剖白自己对她“别有用心”。

    这种带有破釜沉舟意味,极度坦诚所带来的压迫感,让她陡然意识到,他作为异性的某种侵略性,才是她今晚一直不自在的根源。

    孟弗渊仍然目光不错地直视着她,“你可以回答我,你现在困了,想去睡觉。那我马上离开。”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使得她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重了几分。

    她莫名地不敢低头回避他的注视,只能如他命令地继续抬着头,手掌暗自扣紧了沙发椅的边缘。

    “如果三十秒之后,你不回答,那我就认为你默许……”孟弗渊顿了顿,声音好似不可避免地哑了两分,“……我可以追你。”

    陈清雾睫羽一颤。

    她看见对面孟弗渊抬起了手腕,目光落在那支银色腕表上,仿佛当真在计时。

    一、二、三……

    她也不自觉地在心里默数,但数到十,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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