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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金吾夜》 80-90(第17/32页)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但一旦选择了,我不能回头,所以只能决绝”说着,他兀自一嘲,“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我或许还能假装平淡地继续生活下去,亦或者,我没有染了瘴气病死,能在后半生独自忏悔追忆着,也是不错。”
“可我醒来之后发现一切又开始一次,她却不是那个她了,你懂这种奇怪的感觉么?”苏弈皱了皱眉,似是自言自语,“我想弥补的那个她,好像不见了。”
裴弗舟听他神思飘渺混乱,到最后一句时,不禁一嗤,“苏弈,你真的喜欢过她么?”
“何意?”
“你说这话就错了。”裴弗舟淡笑,“其实江妩她从来就没有变。”
那样温婉的脾气,偶尔的狡黠,时不时还有点作精惹事的性情若说她胆子大么,可又有时候会犯怂;可若说她性格软弱,可有时候她有时候的行径之‘猖狂’,实在叫他始料未及
裴弗舟从回忆里出来时,一向淡漠的目光变得柔绻几分,他轻牵唇角道,“如果你好好观察,就知道她本性一直如此,又怎么能说她变了?”
苏弈嘲了一下,“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我怎么没瞧出来她也爱你至深?”
“那又如何?”裴弗舟却剑眉轻抬,十分坦然,“我说了,我不计较那些。她若愿意留在我身边,于我足矣。”
“可,若她不愿了呢?”苏弈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裴弗舟顿住,眸光渐渐染了一层寒霜,他微微一笑,“不愿,我自放她走。”
苏弈定了片刻,继而缓缓笑了起来,温煦的弧度蔓延在唇边,他哈哈一笑,“若是可以,我还真想和你打个赌。”
裴弗舟摇摇头,“我不会拿她赌任何东西。”
苏弈不由颔首道:“佩服。”
店家恰逢这时进来,苏弈转而挑眉一唤,“店家,这可是裴家二公子,金吾右统裴将军。我要请裴将军葡萄美酒一盏,还不快快送来。”
裴弗舟道,“你知道的,我不饮酒。”
苏弈笑笑,说,“可此时此刻,美酒当配你。”他起身了,放下一小串铜钱,算是请了这顿。
苏弈袖摆轻拂,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裴弗舟皱皱眉,不解其意。
然而苏弈却挑帘离去了,朗声自吟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裴弗舟没说话,待酒送来,他举起琉璃盏看了看。
那紫色的酒汁如暗淡的血色似的,酸涩的味道飘了出来,瞧着有一种波光诡谲的意思。
他淡漠的目光凝了片刻,没有喝,径自手腕翻转,缓缓倒在了一旁的冷掉的炉子里
江妩在沈府呆了一晚。
如今夏末秋初,白日燥热着,夜里却寒凉,卢氏到底是心疼刚出生的孙子,于是破天荒地又把金坠儿他们接回府里养着。
她回去这一次,旁人反而对她十分客气起来,大概多少顾忌了宫里的一层关系,更显得她像个客似的。
她在一旁吃着蜜桔看,如今表姑母一家其乐融融的,也算圆满,心里头也跟着欢喜。
临走前,塞给抱穗一封信,教她赶紧寄回给家里去。
“姑娘写了什么?这么神秘。”
“别问了。”江妩脸红起来,低低垂眸道:“回来你就知道了。”
转日便回了宫。
才三日,已经堆积了一些事务。
她这上头是个不拖沓的,赶紧就开始跟着钟司记忙碌。
只是提笔时,偶尔神思游走起来,想来那人拥抱和亲吻时候的模样,仿佛还残留着温度和触感似的。
她忍不住牵唇笑笑,引得钟司记皱眉瞧过来,问,“你怎么了?出去一趟,魂不守舍似的。”
江妩吓一跳,赶紧回过神来,低头飞速提笔,嘴里喃喃道:“姑姑见谅。没什么,就是看了点话本。”
钟司记摇摇头,这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若只是因为看了话本就好了。她一哂,故意煞风景道:“氓听过么,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江妩努努嘴,自言自语地得意道:“听过。可我遇到的有点不一样”
裴弗舟对她爱得更深切呢,就算辜负,也是她甩了他的可能性更大。
她心里轻松起来,想起若要出宫,还得等下个月了。彼时入秋,落木萧瑟纷纷,红叶热烈灿烂,若能一并去翠鸣山登高就好了。
钟司记瞧着她无奈地笑笑,江妩不在意,心已经飞了出去。
虽说裴弗舟说过,若是得空会来瞧她,可这毕竟是宫里,不好明目张胆地见面。
江妩有时候在路上远远地看见他,同太子在御桥行走,神情很严肃的样子,她也不好过去,也只得望一望他的身姿,最后从旁路离去。
偶尔,她也能收到他送来的小纸条。
裴弗舟大概是真的不擅文辞,写的从来不长。她每次期待半天,可依然是不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字数的长度。
内容么,也没什么情话。所以多是类似【变天增衣】,【勿要贪凉】之类的。偶尔,还会来一句匪夷所思的,类似【想吃蒸糖糕了】。
她在灯下看得直皱眉,不懂,这都写的什么?
这些小纸条她照旧全都收好,压在书里,偶尔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描绘着他利落又温柔的笔触,比吃了蜜还要甜。
一个月过去了,两人一句话都没单独说上,有时候一群人里对视一眼,可碍着旁人在,也不得说什么。江妩看在眼里,总觉得裴弗舟好像很忙的样子。
然而,等盼到了下个月出去的那日,宫中又忙着重阳宴,圣人要请新科进士同学子入宴,作诗赏花,江妩只能跟着一并去调配笔墨纸砚,没出得去。
她挤在宫人里往夹道上巴望,旁人看进士,可她却是找他。看了半天,却没见着。
“左右金吾不是十六府的么,人家忙着巡警皇城,东都,道路还得盯着烽候,哦,就是烽火台。我阿兄说了,边关异动,侦查备战消息可能多一些,难免就忙。”
阿止叽里呱啦地说一通,因为兄长从军,所以对这些也了解了一些,她一面纳鞋底,一面给江妩讲,罢了,不忘挤挤眼问一句,“你怎么问起这个?是不是你的情郎是哪个金吾守卫?”
江妩喃喃说没有,不好意思道:“替一个朋友随便问问而已。听你这么说,果然是要忙一阵的了。”
到了晚上,江妩被雨声吵醒。
连绵的秋雨如掉落的玉珠似的,风一吹,砸在了窗上。如今绿纱换成了结实的竹篾纸,她睁眼看,似乎能瞧见雨滴迸发在上头的碎珠。
她有点冷,在寝被里缩了成一团,睡得迷糊了,好像落进他温暖又结实的拥抱。
然而也知道这是梦,所以她不耽误,趁机对他上下其手起来。
抬手摸上他的喉结,顺着一路滑了下去,拂过宽阔的双肩,而后沿着两侧有力的肌肉线条摸了下去。他的束带之下有一把//精(*/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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