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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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朝臣谏言立储之事发怒,杖责了好几个言官,他们留在宫门外的血可都还没干呢。

    就在太监膝盖发软想往下跪的时候,身后小太监进来传禀的声音救了他。

    “陛下,二殿下与三殿下求见。”

    “宴都散了,他们还来做什么。”谢策不动喜怒地平声问。

    小太监僵着抬头:“应、应是想为谢侯爷求情的。”

    “求情?”谢策笑了,回过身看向身后太监,“你听见了吗?朕的两个好儿子,自己的错都顾不得认,先要给他们表哥求情——轻重缓急,他们当真是算得分明啊!”

    小太监吓得噤了声。

    贴身太监强笑道:“两位殿下也是怕陛下气伤着身……”

    “不见。”谢策收了笑,望回洗月池中,“叫他们各自回宫去吧。”

    “是,陛下。”

    小太监擦了把汗,忙不慌地跑出去了。

    太监见状,咬了咬牙,小心开口:“今夜两位殿下怕是难安寝了。”

    “朕做皇子的时候,规行矩步,上孝下悌,照旧没有一日是安寝的,”谢策轻眯起眼,“笼络人心的招数尚未纯熟,便跑去谢琰之面前卖弄……君臣不立,还肖想储君之位。若真叫他们坐上去了,那丢的是朕的颜面,是大胤的颜面。何况颜面事小,国事体大!”

    太监恭慎伏身:“两位殿下毕竟年纪还小。”

    “小么?”

    谢策眼底如火星落于柴林,几乎瞬间便要在平静之下掀起万丈火海。

    这是他今夜第一次真正动怒。

    只是那份怒意最终却被他眼底的痛意冲刷,浇灭了。

    谢策不知因何叹了声气,负手而立,遥望了眼庭外湖上的星夜:“……远者不提。便是谢清晏,他在他们这个年纪,早已是北境赫赫有名的少将军。以他们如今德行,再不磨练,将来如何驾驭得了群臣?”

    谢策轻眯起眼,望着太清殿遥遥灯火。

    融融暖色落在帝王眼底,却比秋霜望着都叫人冷漠。

    “此事,就该叫他们一个又喜又怕,一个又怕又喜,这才公平。”

    太监跟着瞅了眼九华殿,惦起那位还带伤跪着的侯爷:“那谢将军求娶之事,陛下准么?”

    “为何不许?”谢策冷然笑,“等他跪过了天明,便告诉他,此事、朕允了!”-

    一日后,琅园。

    “谢琰之啊谢琰之,你是美人迷心窍,疯了不成??”

    云侵月冲进来,对着榻上养“伤”的谢清晏上来便是一通骂:“原本作壁上观,你却非得以身入局,惹火烧身,我云鉴机见惯了天下蠢人,头一回见祸水东引引到自己身上来的——是嫌朝中盯着你一举一动寻过错的人还不够多是不是?”

    谢清晏疏慵靠在榻上,将前人兵书注解随手搁在一旁:“云三公子好才情。”

    “我还能再骂你十天十夜呢!”

    云侵月恼火地拿折扇指他,在床前来来回回绕了两圈,最后“你”了半天,还是气馁地落低了折扇,指向那人膝处。

    “陛下真罚你跪了一夜啊?”

    谢清晏不在意道:“七八个时辰。”

    “七八——”

    云侵月咬牙,“得亏你是习武之人,换了旁人还不得直接跪残了。咱们陛下,亲近时亲近,狠下心来时,也当真是心狠啊。”

    “与你亲近,那是施恩;罚你时狠,那是威震,”谢清晏笑意清缓,“恩威并施,陛下向来深谙此道。”

    “是,如此了然帝心,还上赶着找死的,也就咱们谢大将军了,是吧?”

    云侵月阴阳怪气地往床边一坐,展开扇子,猛摇了两下,嫌冷又合上了。

    “说吧,究竟为何要求亲庆国公府。”

    “你猜。”

    云侵月想拿扇子敲他,还是忍下了,勉为其难地恶声恶气道:“安家?”

    谢清晏略微颔首,给了他一个继续的眼神。

    云侵月:“护国寺之伏,安家失利,想来不会善罢甘休。我若是他们,保险起见,自然是兵分两路——戚世隐与戚白商,都留不得。”

    谢清晏轻淡一哂:“知我者,云三也。”

    “少来这套,”云侵月忍住得意,故意板脸,“所以,你是将自己与戚家挂钩,好叫安家投鼠忌器?”

    “嗯。”

    “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做事,从来不会只有一重目的。”

    “……”

    见云侵月一副不罢休的模样,谢清晏沉吟片刻:“一点私心罢了。”

    “什么私心?”

    “等长公主府的聘礼先送到了戚家,那在戚婉儿成婚之前,戚家便不会容庶女外嫁。”

    “……?”

    云侵月警觉,“你肯定不是忌惮凌永安那个废物。谁要和戚白商谈婚论嫁了?”

    想起昨日在宫宴中所闻,谢清晏未语,长眸微狭。

    ——谢聪寻戚白商,是为琅园惊艳相遇的后续。

    可谢明,他为何也掺进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

    “……”谢清晏回神,清隽疏朗地笑了,“防患于未

    春鈤

    然,不行么。”

    “——行。”

    云侵月冷笑着应:“你这么行,怎么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捅破天去,跟陛下求娶戚家大姑娘呢?”

    谢清晏笑意淡了。

    他眼底若惊澜叠起,却又一潮潮落下,最后还是归于寂然,只付一笑:“你知晓,这场婚事不过是一枚棋,成不了。”

    何况,她不该落在这局玉石俱焚的棋盘上。

    “你说得轻巧,”云侵月眼神里带着审度意味地望着他,“陛下金口御言,将来纳了吉日,你还敢抗旨不成?”

    谢清晏眸清而神闲,闻言温柔一笑:“岂敢。”

    “……”

    云侵月瞳孔却蓦地缩了下。

    折扇在他掌中攥紧,硌出白印。

    只是在云侵月毅然抬眸,就要问出什么的时候——

    “公子。”

    隔着窗牖,董其伤低声传入房内:“戚府一个自称紫苏的丫鬟到了琅园外,称您所赠鹤氅内,还落下了一块玉璧。说此物贵重,请琅园派人去取。”

    屋内。

    云侵月怀疑的眼神落到谢清晏波澜不惊的神色间:“你?落下了一块玉璧?”

    “……”

    “你故意的吧?”

    “……”

    谢清晏却没理会他,掀开薄被,合衣起身。

    “你伤还没好,又干嘛去?”云侵月见那人动作轻缓,披上外袍时还微见蹙眉,显然背上的伤与昨夜新添的膝伤并未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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