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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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阿郎,我风寒未愈,不宜嗅兰,便不戴了。”戚白商努力柔弱婉转了语气,极尽暗示,希望谢清晏识趣,一同免了这俗礼。

    可惜他不识。

    “是么,”谢清晏却折腰,俯身近前,“我最近极为喜欢竹枝,那便由你为我佩上?”

    “……”

    戚白商轻咬牙关,强作笑音,“好呀。”

    语气柔婉低轻,动作上却毫不含糊——

    只见身影纤弱的女子抬手,攥着竹枝跟插刀似的,往面前青年头顶玉冠上一插。

    旁边女婢惊恐阻拦:“哎——?”

    “好了。”

    戚白商垂下袖子,拍了拍手,“咦,是有些歪了吗?对不起呀阿郎,我戴着帷帽,实在是看不清。”

    身前俯低的人直回身,望着曲水清溪里映着的影儿,谢清晏低眸笑了:“插草为标,你是要发卖亲夫么?”

    拍着手的戚白商一哽。

    这人,竟真能猜透她的戏弄意图。

    “怎么会呢,”戚白商强笑,“我只是因为看不清才……”

    “无碍。”

    谢清晏攥住了那只从方才就惹他心燥意乱的白皙的手,低身就她,握着她的手将竹枝摘下。

    “我看得清,我教你。”

    “——?”戚白商僵在了原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婉儿,阿姐当真尽力了。

    等戚白商由谢清晏亲手牵着,指肤相亲,为他腰间玉质革带佩上竹枝后,她已是一副了无生趣、任人摆弄的模样了。

    此后开宴,流觞轮转,戚白商借由“偶感风寒”,半点心思也未放上。

    倒是环视满场想寻婉儿身影,却怎么也未寻着。

    盏茶工夫后,安家备的点心吃食叫女婢们一一送了上来。

    到正菜时,曲水旁的案桌间,隐有惊讶轻议声起。

    “竟是鲀鱼羹?”

    “前两年此物最贵时,千金难求呐。”

    “这般时节,竟能得这等精细食脍,安府当真了得……”

    踏着碎议,青衣女婢行到戚白商与谢清晏所在的曲水首席,将托盘中的青瓷汤碗端了出来。

    “鲀鱼羹。此脍刺细,请贵人小心。”

    “……鲀鱼?”戚白商眼睫微颤了下,掀起。

    “是。”

    女婢叠手作礼,跟着直身,拿起一旁瓷碗,小心盛上,递向戚白商。

    “请姑娘品赏。”

    戚白商不知所思地停了两息,视线虚虚衔在那碗鱼羹上。

    一两息后,白纱下红唇微勾。

    “听说鲜美至极,是该尝尝。”

    说着,细白的手指拂过袖口,便要接过瓷碗。

    只是在她指尖触及碗沿的前一刻。

    侧方忽地伸过来一只指骨修长、如竹如玉的手,先她一寸将碗接过。

    戚白商一怔,回眸。

    连双手捧碗的女婢都似受了惊,愕然地望向谢清晏。

    “谢家之礼,”谢清晏道,“夫君先用。”

    戚白商一哽。

    皇族子弟,规矩就是多。

    连吃食都要讲究先后,来日婉儿嫁过去,还不受尽他的委屈?

    她刚要开口,余光却叫竹林里什么光景给拉走了。

    谢清晏垂眸,眼神凉淡地扫过碗中煮作乳白汤色的鲀鱼羹。

    停了两息,

    春鈤

    他袍袖微叠,露出的凌厉清折的腕骨勾抬,便要将汤碗端到身前——

    “啪。”

    一只瓷白纤细的手搭住了他手腕。

    顺着那只手,谢清晏撩眸,望向了身侧的帷帽白纱下。

    数息寂静。

    白纱下女子轻音缓问:“你入门时领的兰花,与旁人可有不同?”

    谢清晏停顿,目光扫向曲水两畔。

    “是不同。他们的似是幽兰,我的这支,花型如箭,瓣色显粉,瓣尖透白……未曾见过,并不识得。”

    “瓣身粉,瓣尖白,如雪覆春。”

    戚白商缓声慢念着,侧眸,望向了给她递汤碗的女婢,“故而有名,春见雪。”

    “……!”女婢一栗,微微伏身。

    谢清晏似有所察觉:“这碗鲀鱼羹,有毒么。”

    “鲀鱼羹无毒,只是,若用了这碗羹后,再将春见雪兰之息汲于身周,不消两三个时辰,便会毒入脏腑。届时毙命苑外,还能撇个干净。”

    “——”

    女婢脸色一白,惊慌出声:“奴不知,奴不曾有意……”

    戚白商指尖点划过谢清晏的腕骨,取走了他手中的鲀鱼羹碗,向着那女婢身前一掷。

    “砰!”

    瓷碗落在青石上,摔得四碎。

    丝竹骤哑,众人视线惊慌望来。

    戚白商起身,清声冷喝:“利用此羹害人,好歹毒的用心!”

    “——!!”

    曲水两畔,各府公子姑娘们一听闻这话,顿时吓得面色剧变,没喝的将手中羹汤扔了,喝了的在身旁人的惊骇下伏案欲呕。

    一时之间,场面乱作一团。

    趁乱,戚白商拖裙离席,走之前还扫了谢清晏一眼——

    那人不知叫什么迷了魂儿,对着他自己的手腕凝眄。

    “云雀,这儿。”

    戚白商顾不得多看,连忙跑向一侧竹林,将方才躲在林内朝她招手的云雀拉了出来。

    “婉儿呢?”

    “大姑娘,我就是来与你说这个的!”云雀似乎刚急跑过,气息不匀,“我家姑娘不,不见了!”

    戚白商蹙眉:“怎会不见?”

    “就是方才开宴之前,夫人身边一位嬷嬷忽然来了,说要召见大姑娘你,有事责问!”

    戚白商急问:“婉儿可曾自露身份?”

    “不曾!姑娘怕夫人责怪大姑娘,又正假着你身份,就替你去了,之后便一直没再回来!”

    戚白商定住身,眼底流光轻转,几息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色变了:“凌永安可曾来赴宴?”

    “来是来了,不过……”云雀四处张望林子外还乱着的重阳宴,“怎么这会儿也不见了?”

    “——!”

    忧虑成真,戚白商拉起云雀,便循着竹林向外跑去:“可见婉儿往哪儿去的?!”

    “北,好像是北边!”

    戚白商以最快速度在心里量了一遍安府北宅的庭院布局,语速更是前所未有地急切:“北侧闲宅,有东西两落,你西我东——每一个屋子都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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