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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祂的猎物[无限]》 110-120(第13/20页)
云走川握着母亲冰冷的手,不停地摩挲,试图通过这种方法,让那刺骨的尸身回温。
即使屠维刚才的表现很讨人厌,但不得不承认,母亲的状态确实不同寻常。
为什么呢?
她不停地回忆,沮丧又懊恼,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我对妈妈的了解太少了!我只知道,她的觉醒能力跟我的一样,她比我厉害着呢!”
可那样厉害的母亲,又怎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连一句遗言都不给她留下?
遗言……遗言!
云走川猛地跳了起来:“妈妈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我,除非她是因为意外来不及。”
她看到母亲的时候,她平静地躺在床铺上,头发、衣裳、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完全没有意外发生时该有的凌乱。
所以一定有什么!
云走川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桌面和柜子,小心翼翼地在母亲衣兜里摩挲,枕头的下面,褥子的底下,床底,甚至针线盒的夹层都被她翻遍了。
祝鸣一言不发跟着找,卧室找不到,就去客厅,客厅找不到,就去厨房,去栽种着已经枯萎的野葱的花盆地下,去收敛幼时玩具的破木箱子里面。
祝鸣翻到了最底部,身边摆着一堆充满岁月痕迹的玩具。
黄铜的小人,青铜的小鼎,铁的已经被锈蚀的看不出原样的小东西,还有外层坑坑洼洼已经断裂的古玉九连环。
听阿走以前说过,她们母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雪山当中,到底是哪一年开始的,已经不得而知了,即使她们未曾断过血脉的延续,过于漫长的时光依然残酷模糊了世代的记忆。
她说:“很早很早以前。”
也只能说出这样子的描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阿走的妈妈很少与她讲过去的事情,反倒年年都要带着她站在雪山之巅,指着遥远的人间烟火说:“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去那里,去得远远的,永远离开雪山。”
永远离开雪山!
永远不要回来!
临走前的厉声命令,信件中一句句的嘱托,母亲近乎偏执的要求她应下,反反复复诉说着一件事情:永远不要再回雪山!
可思念如冰川之雪越积越深,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十多年,哪里能够放下,哪里能够永别。
得不到母亲的回信,她梦魇怔怔,不得不回,否则必将心碎而亡。
而如今她回来了,竟然同样心碎。
“找不到。”阿走蜷缩着蹲在地上,昏暗的石室中,她的影子与大山融为一体,她声音细弱哽咽,“什么都找不到。”
祝鸣陪她蹲了一会,怕她长久痛苦伤身,转移话题道:“话说你姥姥是怎么去世的,你还记得吗?”
阿走的异能,跟祝家的状态差不多,血脉遗传后呈现出高度的一致性,即使她妈妈很少提姥姥,在教习她的时候也透露过一些异能遗传的信息。
阿走闻言却更加沮丧:“我不知晓,我出生的时候,姥姥已经去世了,我都没能见到过她!”
不止姥姥,她的姥爷也早早死掉了,从来不曾见面。
还有她的爸爸。
云走川凄惨地说道:“爸爸在我七岁那年就死了,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母亲是最后的亲人,是最爱的存在,而如今,竟也离她而去了!
如此惨烈,祝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简直是诅咒,她们家族世代在此,由小观大,恐怕每一代都是如此的孤独凄凉,否则这居住的地方不会只有这么小。
祝鸣哄着云走川吃了点东西,两人坐到她母亲身边。
据阿走介绍,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年轻消瘦的女人名叫云观山。她明明很想要离开雪山,总是带着阿走在山上看山下,可她从来没有迈出雪山一步,终其一生,这个女人都未曾亲身体验她向往的一定要将女儿送去的人世间。
“也许她不让你回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要去世了,也许她生病了,得了不治之症。”祝鸣谨慎地猜测着,“她怕打扰你在山下的生活。”
不,这不可能,阿走很确定在自己下山之前,母亲的身体健康着呢!
更何况这个猜测有太多不合理之处。
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你的母亲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不管是不让你回来,还是她留在这里。”
“我知道,七岁那年……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小时的许多事了。”阿走断断续续地说着。
记忆里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两人坐到一起的时候甚少会亲密互动,连笑脸也没有几个。以前云走川不曾见过旁人的家庭如何,以为这都是正常的,下了山才发现好似不太一样。
但她很早就知道,爸爸想离开雪山。
与母族世代定居雪山不同,爸爸是山下的人。
据说,爸爸是进山探险的时候迷路了,昏在风雪中,被妈妈捡到才有了现在的家。
他曾在私下里跟她说过许多事情,说山下有多好玩,山下有很多人,说他很想回家,说他想要离开雪山。
“小川,你想不想跟爸爸一起走?我们离开雪山,回爷爷奶奶家。”问这话的时候,妈妈在雪山里打猎,一大一小躲在昏暗的家里,爸爸紧紧攥着阿走幼小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旺盛激动的泪光。
“小川,中秋节到了,你知道中秋节是什么吗?是一家人团圆的节日!”
阿走自然是想的,爸爸诉说的山下该有多好玩啊!
“带妈妈一起!”阿走说,“一起下山玩!”
爸爸没答应,也没有反对,他只是用一种云走川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小小的窗外,压抑着声音哽咽。
这个时候云走川才意识到一件事,爸爸,这个山下而来的人,竟也一直留在雪山中艰苦孤独地生活着,未曾下山过一次呢!
在一个母亲打猎未归的日子里,爸爸攥着云走川的小手,背着一点点行囊向外走,他小声说:“爸爸带你回老家,见见爷爷奶奶好不好?妈妈对你不好,她不喜欢你,爷爷奶奶肯定会喜欢你。”
一直以来,家中支撑生活的都是妈妈,爸爸相对而言是有些柔弱的,他的力气也就比七岁的云走川大一点,故而他陪伴照顾云走川的时间反倒更久一点。
私下来他总会偷偷抱怨妈妈,试图叫阿走跟他更亲,这种话听多了,小时候的阿走也难免开始怀疑,是不是妈妈真的不太喜欢自己。
但妈妈是很好的,就算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会很爱很爱妈妈。
妈妈辛苦打猎积攒的皮毛,换来纸笔书本,一个又一个煤油灯光昏暗的夜晚,从山下而来会识文断字的爸爸就会连同母女一起教她们认字。小小一个字,蕴含万千世界,他教着教着,就会情不自禁地讲起别的。
讲“橘”,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多么的神奇!讲过年,他家乡的父老乡亲一定会买一兜橘子回家,冰凉酸甜,是冬日不可多得的美味。每次过年串门,亲戚们拿来招待的东西除了糖果点心必有橘子,有的人家买的橘子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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