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是: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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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探病的人应该是像那两位哥哥一样,他们若要见我师父,我倒是可以领他们进去。”

    小孩短短的手指一伸,指向葛文葛武两兄弟。

    葛文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我和我大哥吗?”

    小孩点头,惊讶道:“难道你们并不想见我师父?那就算了。”

    他说罢转身要走,当即有人出声阻拦:“小兄弟便领着他们去吧。”他背过身来,朝葛文葛武使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么多人硬闯人家后院确实不妥,你们去看看庄荣是真病了,还是装病。”

    葛文葛武点头,跟在那孩子身后,沿着山道往后院走去。

    绕过一方石壁,确定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那孩子才转过身,蹦蹦跳跳跑过来,一手拉着葛文,一手拉着葛武,兴奋道:“武哥,文哥,我刚刚棒不棒?”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殒命在无涯洞外的琴剑山庄弟子江非沉的弟弟江阿小。他与祖母从琴剑山庄接回兄长的尸身下葬后,再没有待在南州城的理由,由葛家兄弟送到青山城,拜入庄荣门下,成了庄荣的关门弟子。

    葛武揉揉江阿小的脑袋,夸得精简利落:“很棒。”

    葛文问他:“庄前辈一切都好吗?”

    “师父只是装病,又不是真的病了,自然是一切都好。”话虽如此,江阿小还是皱着小小的眉头,少年老成地叹气,“就是不知道我那钟师兄、陆师姐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帮人在这里待着,我饭都吃不香。”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庄荣居住的院落。

    本该病得起不了身的庄荣正坐在屋子里翻新得的拳谱,听见门外的动静,抬头看去。他眼含精光,目光锐利如鹰隼,逼得打起遮风帘迈进屋子里的葛家兄弟顿了半步。

    看清来人,庄荣的目光旋即温和下来,又变回那个游于尘外的平和老头。

    庄荣招呼葛家兄弟坐下,江阿小去倒了茶水来,也乖乖巧巧地坐到他师父身边,仰着头听大人们说话。

    外头那帮人,名为做客,其实把青山城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消息送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这些日子,庄荣不至于闭目塞聪,全有赖于江阿小和葛家兄弟。

    江阿小之前吃不饱穿不暖,生得瘦弱,看着比实际年纪还小一些,却又比同龄的孩子要机灵得多。恰好他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孩无人设防,这几日青山城鱼龙混杂,不少消息都是他带出去,再请葛家兄弟想办法传递给钟晓的。

    葛家兄弟与庄荣能面对面说上话,近几日以来,这是第一次。

    葛文递出钟晓托他带进青山城来的信笺,正说起钟晓和金波已带着叶芷蔚从西江城赶来,算算日子,这几日也该到青山城了,话音刚落,便听得院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只见之外守在山道上的那两名小徒弟中的一人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师父,师父,钟晓师兄回来,跟人在外面打起来了!”

    “跟谁打起来?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钟师兄要进后院来看您,他们拦着不让,钟师兄亮了凌云剑,他们又开始说贺师兄的不是,钟师兄气不过,就打起来了。”

    庄荣顾不得拆信,霍然起身:“我徒儿回自己家,他们一帮外人,凭什么拦人?还在我们青山城地盘上,对我们青山城的人说三道四,凭什么!”

    庄荣向来护短的,这帮人骂了贺承,打了钟晓,他哪里气得过?当即阴沉着脸,一甩衣袖,大步朝外走去。

    沿着山道,绕过一块山石,果然便看见几个人将钟晓团团围住。许是因为身在青山城,又有前车之鉴,钟晓不敢让凌云剑出鞘。他手下留情,以剑鞘点到为止,围在他周边的人却不承他的情,一招一式都凌厉异常,不留丝毫情面。

    庄荣可没有他的徒弟讲道理,几步上前去,抬手一挥,掌风倾泻而出,将挥剑攻至钟晓近身处的几人一掌震开,高声呵斥:“这是谁家不仁不义的东西?人家是收剑不出,不愿伤人,你们倒好,招招下狠手。”

    听见庄荣的声音,钟晓手中一顿,再无心与人恋战,格开攻至近身的几人,几个起落立到庄荣身边,兴奋道:“师父,您没事吧?我听说您病了,又被人围困在城中,心里着急,就,就同他们动了手。”

    “我骗人的,装病。”庄荣压低声音,嘿嘿一笑,“我就是不想见这些人。”

    他的声音明明压得很低,可不远处叶广接的话,却凑巧得像是听见了他的话。叶广与孟岗是听见动静一同赶来,可叶广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钟晓身上,他看见庄荣露脸,面上一喜:“庄贤弟身体可大好了?”

    庄荣凉凉瞟了他一眼:“若是青山城清静些,我大概能好得更快些。”

    虽知这话是针对自己的,可叶广不以为忤,笑吟吟地问庄荣:“既然庄贤弟身体无恙,咱们就来谈谈正事吧。事情落定了,大家也好安心回去。”

    庄荣耸肩,好笑地看着叶广:“正事?不如我们先聊聊,你究竟是答应了什么好处,才说动这么一帮人赖在我青山城不走的?”

    叶广还是笑:“贤弟怕是有什么误会。实在是这一年来,江湖上风波频生,琴剑山庄、逐月阁先后出事,青山城如今也是群龙无首,我与孟兄才会出此下策……”

    “青山城群龙有首无首与你们何干?你们操心自己家的事便罢了,不必插手我们青山城的事。”

    庄荣冷声打断,一点情面也没给叶广留。可叶广没动怒,这话激怒的却是一直一言不发的孟岗。他膝下两子或死或伤都与青山城有关,听着庄荣这话,当即开口:“怎会与我们无关?青山城掌门下落不明,弟子无人管束,难道还要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再造下几次逐月阁惨案吗?”

    话里没提人名,可说的是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钟晓顾不得长幼有序,当即反驳:“当初在西江城里,我师兄便说了,逐月阁的事与他无关,孟前辈怎么还咬着不放?”

    孟岗冷哼:“姓贺的也不是第一次造下杀戮,畏罪而逃了。他的话,你要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是不信的。”

    话音落尽,众人身后传来几声轻笑。众人循声回头,只见贺承与陆晓怜携手而立。

    犹如一滴冷水滚进油锅,霎时炸开层层叠叠的议论。

    可身处风波中心,那滴冷水笑而不语,只平静从容地看着。待人群中的议论声稍止,贺承才开口,声量虽低,一字一句却说得极为清晰:“孟前辈,我的话,您不愿意信确是情理之中。可这个人的话,您会信不信?”

    说罢,贺承微微侧身,将身后的人让到人前来。

    那人一身素色衣裳,不施粉黛,不簪环佩,纤瘦至极,也憔悴至极,正是逐月阁出事后,音信全无的叶芷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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