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群雄为何战战兢兢: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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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面,望着她,藏在绷带下的凤眸茫然、孤寂、、虚无、无助。

    “春花要离开我了……春花她……要离开我了……”

    江铃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春花”是这头毛驴的名。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半空中滞了滞,缓缓落在毛驴渐渐合上的双睫,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喃喃着:

    “终究……来不及么……”

    嗓音低沉,很轻,寒风裹着霜花一卷,很快就散在空中听不见了。

    怪人。

    怪人。

    真是个怪人。

    江铃儿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道。

    头一次见面,这厮抓着她的手,即便头颅被人砸了,血流成河,命悬一线却为了个答案死活不松手。

    到了这回,不说手足至亲,见过有人亲朋死了都不一定淌一滴泪,也见过有人为自己的宝马佩剑涕泗横流的,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这么宝贝一头毛驴的。

    见人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模样,真好似三魂丢了七魄似的,江铃儿手执竹笛干巴巴站在原地,一腔怒火倒…

    …也不好发作。

    她挠了挠腮,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同样蹲在毛驴的身边,眉头微微蹙起,打量起这头僵直不动的毛驴。

    冷不丁一颗小脑袋凑上前来,沾着雪粒的发尾扫过他裸/露的颈侧,寒凉拂面的同时似乎也将青年从某种浑噩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虚无如一潭死水的眸子有了波动。

    年轻的道士看着江铃儿凑上前来,他只能看到她发顶上小小的旋,还有小巧而挺直的鼻梁,看到她双手不甚客气地粗鲁地在毛驴身上按捏着什么,甚至伸手去掰毛驴的眼皮……

    绷带掩藏下的长眉微微一拧,不着声色地拂开江铃儿的手:

    “你做什么?”

    江铃儿顺着青年的力道顺势反手将他一推,极不耐烦:

    “让开!”

    裴玄:“……”

    年轻的道士一顿,薄唇极细微的一抿,缓缓侧过身去将位置让给了江铃儿。

    毛驴硕大的头颅转眼又移到了江铃儿腿上。

    看着她双手在春花身上摩挲捣鼓着什么,知道她有心医治春花,沉默许久的年轻道士卸去了敌意,轻声道:

    “没用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用的。

    江铃儿没有理会他,双眉间拢起一座小山丘,兀自在这头毛驴身上摩挲着什么。

    她一触及这毛驴的皮毛,便知道其主人将它养护的甚好,皮毛油光水滑的,五指沿着毛驴的脊背摩挲下去,一路畅通无阻,居然一个打结的地方都没有。

    她这边手上动作不停,那边年轻的道士又在耳边喋喋不休开始念起经来。

    “人之命……在天①。死生之道,命也,人命悬于天,吉凶存于时。命穷,操行善,天不能续。命长,操行恶,天不能夺②。”

    江铃儿额角鼓起一根青筋,没有理他。

    幽幽一声叹,白汽消弭在空中模糊了青年一双幽暗冷寂的凤眸,他怔怔盯着毛驴紧闭的双眸良久,许是想起了江铃儿曾经抨击他的话,终于说了人话,嗓音很哑,“命里有来终须有,命里无有莫强求。我……早已为春花算卦推算过,她活不过这个冬天。别忙活了。”

    见江铃儿的手似乎终于摸索到了她想要寻找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何尝不知道她手停驻的地方就是春花的心脏。

    他不愿春花再多受苦楚,在江铃儿五指扣紧春花心脏的同时,瞬间出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道:

    “你难道还不懂吗?!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③。命数已定,你不过是徒劳无功,没用的!”

    “什么命也命也命也的,唠唠叨叨烦死了!”

    冷不丁被擒住了腕子,江铃儿在最初的怔愣后很快反应过来,一把将青年推了开来,见人还要婆婆妈妈说些什么,立马瞪了过去:

    “闭嘴!呆着!”

    回头就是一掌“雷鸣”向毛驴的心脏处打去!

    快到青年根本没反应过来,不,或许说,年轻的道士根本没想到江铃儿会对一头毛驴下死手!

    可已来不及了。

    年轻的道士瞳孔紧缩,抢将扑上前来,一掌欲打在江铃儿背上,忽地一顿,长睫一颤,僵在了原地。

    只见毛驴紧闭的双眸一动,睁开了双眼。

    乌湛湛的一双眼映着青年一双错愕的凤眸,似乎认出了青年,咽喉滚着模糊的低鸣。

    江铃儿忙说:“等会儿别动,还没大好呢!”

    说完才意识到,她居然和这怪道士一样和这毛驴对话。

    她这一掌看似声势浩大,实则轻拿轻放,内力如涓流般汇入掌心再传递到毛驴的心脏处,早在她掌心甫一贴近这毛驴皮毛时,福至灵心,用水叔传授她的法子调动周身内力徐徐如水般包裹着它,然后——再狠狠一击!

    停滞的心脏终于开始跳动。

    见毛驴恢复了生机,江铃儿也不由松了口气,紧绷的双肩松懈了下来。

    她自小便跟着镖内兄弟天南海北的行镖,没怎么接触过毛驴这般温驯到几乎没脾气的动物,马的习性却是再了解不过了。

    她也曾见过马匹正如此刻的这只毛驴一般,浑身僵直躺在地上不动,心想左右都是坐骑,差不多就那么回事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

    江铃儿长舒了一口气,内力回转于掌心又收回自丹田,松了手。

    下一刻毛驴便活蹦乱跳地蹦跶起来,头颅亲昵地朝青年拱去。

    “春……”江铃儿一顿,兀自蹙了蹙眉,低咳了一声,“毛驴虽毛多皮厚,但都畏冷,北方的冬天不适合它。”

    年轻的道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毛驴,看着毛驴一双乌湛湛的眸子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好半天才恍似如梦初醒:

    “我明明卜卦推算过她……”

    “活不过这个冬天?”

    江铃儿冷嗤着接过话头,心中腹诽着,还明明卜卦推算……你明明是个神棍嘛!

    不过她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说:“春天马上就到了哦。”

    年轻的道士长睫一颤,有雪粒自他眉心融化,落了下来。

    寒风虽仍凛冽如刀,可风中隐隐送来花的清香。

    确实,春天要来了。

    年轻的道士这才眉间一松,如梦中初醒,紧紧、紧紧地抱紧毛驴的脖颈。

    好大一个人了,居然像个孩童似的抱着毛驴不撒手,不会……在哭吧?

    思及此江铃儿恶寒地浑身一抖,她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是要干嘛的,可看着这一人一驴的腻歪劲儿……她决定还是晚点儿再来。

    况天色不早了,江铃儿转身即走,忽而被身后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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