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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江湖群雄为何战战兢兢》 40-50(第8/20页)
后来他麻木了也不哭了,因为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永远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
他只有他自己。
祈求变成了憎恨,他恨每一个人。
每个人都在骗他。
再到后来,他长大了。见到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广的天地,也忘了爹娘、哥哥、饶珠……渐渐也忘了自己叫谁,是谁。
小子初最终没有走出那个雪夜。
而小毒物活了下来——
“奔雷掌?你是江雷龙的女儿?”
月上柳梢,乌云散尽。
冷月的光倾洒大地,小小农舍也分得了一些依稀的光。
黯淡些微,却也足够。
江铃儿纵身避开火舞洒落的尾后针,与火舞对接了一掌,结果是火舞纹丝未动,而她脊背重重撞在窗台上,打碎了一室月光。
江铃儿咬牙闷哼一声,左手撑地勉力站起,右手从指尖蔓延到肩颈整条手臂的酥麻和阵痛疼得她冷汗如瀑,抬手一看,右掌更是鲜血淋漓,遍布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原来火舞的双手也俱是机关木头,掌心居然遍布了尾后针,她毕竟行走江湖时少,对这些鬼蜮伎俩更是知之甚少,毫无防备便着了道。
“你不如你父亲。”
机关木头打造的身躯毕竟有些沉重,火舞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牵动小小的农舍微微震动。直到走到面色苍白几近透明的江铃儿面前,幽幽叹了口气似是后怕也似是没有遇到强敌的遗憾:”
奔雷掌一出势不可挡。若是你父亲在,莫说中计,老身我恐怕寸步也进不了他的身,就是这条臂也得废喽。“火舞话音刚落,方才还惋惜的神情,蓦的牵起一丝诡秘的笑纹,“幸好。”
江铃儿一顿,眼皮一抬,鲜血淋漓的右手神经质的抽动了下。
“幸好……什么?”
火舞苍老脸上的细纹如波澜般绽开,抚掌大笑:
“还能是什么?幸好那老东西死了,死得好哇!”
本痛得几乎不能动弹的鲜血淋漓的右手蓦的攥紧,细瘦的手背鼓起暴怒的青筋。窗外许是惊鸟掠过,乱了一屋惨淡月光,兼又毒雾浓厚,火舞浑浊的双眸不过一个错眼,再睁开眸时,瞳孔蓦的放大,倒映出一双逼近的赤红杏眸——
“啊啊啊啊啊啊!”
是江铃儿嘶吼着破开毒雾迷障,凌空跃起,鲜血淋漓的右掌携着雷霆千钧狠狠打向火舞!
火舞瞳孔紧缩,不想江铃儿明明被她打倒在地居然还能生出这样的气力和爆发力!
碍于浑身由千年古树打造的沉重躯壳不易避开,尤其是这样眨眼的瞬间,火舞只能微微侧过身,江铃儿一招“雷霆”重之又重地在她左侧胸膛落下一击!
这一击虽倾尽江铃儿浑身上下全部气力,可仍就像打在石头上一般,较地清一身的铜皮铁骨不知为何,火舞这一身不知从哪儿来的木头竟硬得和天下第一镖的玄铁有的一比!
震得她只觉得右掌好似骨骼和经脉俱碎,无力地摔倒在地,再也生不出一丝气力。
“小瞧你这丫头片子了,这一掌还有几分老镖头的气势。呵,螳臂当车,不自量……!”
火舞冷哼一声,蓦的一顿,僵在了原地。
极细微的木屑落下的声音响起,若非是火舞这般内力深厚的大家许还注意不到。她闻声视线缓缓落下,看向自己被江铃儿掌击的左侧胸膛——
衣袂已成碎块露出其下刻着圈圈年轮的褐色机关木头所制作的身躯,其上一只……焦黑的掌印赫然在目。
碎屑很快飘落在地,了无痕迹。火舞直直盯着自己胸膛前的焦黑手印,半晌无言。
“……可恶。”
江铃儿艰难地支起身子却又很快摔倒在地。她的右手筋骨尽断垂落在地,与地清交战后遍体鳞伤的身躯因竹笛上的冥火得到了短暂的修复,可现在伤口尽数迸裂了开来,血流不止。身上的力气包括本就如风中残烛的冥火飞快流逝……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她明明已经在小毒物近身处,就像那日在客栈,只要小毒物在侧无论她受多重的伤都会痊愈,只要小毒物在侧她就不会死!明明只要呆在小毒物身边她就……
江铃儿一顿,视线落在不远处——
方才被小毒物打落的竹笛上。
常人看不出,可是她知道,本应在她眼中流光溢彩、跃映着幽蓝焰火的竹笛此刻却是暗淡的、质朴的,与天底下任何一支普通的竹笛没有二致……可是、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她从杨大郎手中取过竹笛时还与往常一般炙热滚烫,顷刻间就能修复她身上的伤,将她从鬼门关又一次、又一次拉了回来!不过片刻的时间怎么会暗淡如此……
只能是因为小毒物,出事了。
思及此江铃儿浑身一震,霍然抬眸看向将自己藏匿在阴影中的小毒物——
“小……小毒物……”
江铃儿哑声喃喃着,指甲嵌入掌心中,却浑然不知痛。
小毒物恍若未闻,只见他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中,紧紧环抱着双膝,双眉紧蹙仿佛陷入某种迷障和梦魇,挣脱不出、逃不过。他不再质问不再挣扎,本浓黑的双眸懵懂空洞,此刻的他就好像……仅剩下一副躯壳,仅露出的小半张侧脸苍白至透明,几乎与惨淡的月光融为了一体。
不光是竹笛上的冥火暗淡,连小毒物身上的滔滔烈焰冥火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他……很危险了。
江铃儿从未见过小毒物这个模样。
即便在客栈那一夜,即便被纪云舒、被日月堡的人逼至险境他也能面不改色筹划,别看他年纪小却比她见过的许多许多……许多人都要可靠。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穷途末路了吗?
“老身活到这个年岁……你是第一个近我身,第一个敢在老身这副躯壳上留下痕迹的人。”火舞兀自喃喃着蓦的一顿,横眼看向毒雾中的江铃儿,看向她鲜血淋漓的右掌,最后一丝和煦荡然无存,双眸阴鸷,眉间拢起一座山丘,“奇怪。”
江铃儿闻言略略一滞,从小毒物身上收回视线。
“为何老身的尾后针对你没用?”
江铃儿一顿,在火舞阴冷的注视下不由绷紧脊背,唇色惨白抿成了一条直线。
火舞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她一步步逼近江铃儿,俯视着江铃儿单薄又遍体鳞伤的瘦弱身躯,犹如俯视一只蝼蚁:
“为什么?这世上能单躲过我尾后针的人不超过十个,单能在老身毒瘴内存活的更不超过五人。既中了尾后针和毒雾瘴气还能保持清醒的人……你是头一个。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江铃儿不答,也答不出来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在火舞的逼近中似是恐惧一般一点点向后腾挪着,只是在火舞看不到的角度,左手负在身后,一点一点摩挲着,终于触到被打落在地的竹笛,一把紧紧抓在手里,藏在身后。
余光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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