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首辅: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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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烟,烛火时不时跳动着,牢房内总有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江来富脸上神色阴暗不定,许久之后,他却突然轻笑一声:“你不仁,我不义。”

    —— ——

    李达的供词深夜被送到陆卓案桌前。

    “原来都是江来富指使的。”匆匆赶来的程钰惊讶说道,“江来富和周鹿鸣无冤无仇,为何想杀他。”

    “不过江来富为何要一直监视周家啊。”

    陆卓看着那张供职,半页纸张,全都是周家的事情。

    一个周家,原来就是这么散的。

    被一个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人弄垮的。

    ——不,难道真的毫不相干的人?

    他心思微动。

    “这个江来富素来睚眦必报,不知道是不是周家人得罪过他。”程钰叹气说道,“这人的脾气我也是知道的,不太好,非常傲气。”

    陆卓仔仔细细看过证词,又在要紧的地方做了笔迹,随后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江来富死罪难逃了,来人啊,把人提上来,我要深夜审案,这里面我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要尽快理清。”

    程钰眸光闪动,随后愤愤说道:“亏我之前还这么信他,让我亲自去骂醒他。”

    陆卓想了想,便挥了挥手:“那就有劳程县丞深夜跑一趟了。”

    程钰行礼退下,匆匆行走间,腰间的那枚崭新的玉佩在昏暗的烛火中依旧熠熠生辉。

    只没一会儿,衙役踏着夜色,匆匆而来,大惊失色:“明府,明府,江来富畏罪自尽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宵万籁归岑寂。

    程家的书房里, 烛灯只点了一盏,幽幽亮起,就连最近的书桌位置也只能朦胧见人。

    书房大门紧闭,屋外的灯笼重新点亮了三盏, 在风中晃晃悠悠, 一个又一个的光晕在夜色中摇曳。

    江如琅披着黑色大帽, 悄无声息从侧门走了进来, 随后在仆人的指引下,悄然坐在下首的位置。

    “江来富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书桌上面前放着两个木盒子, 如今盖子敞开, 一盒是金灿灿得,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子,时不时晃过的光晕, 让这盒金子也变得亮眼起来, 一盒是珠光宝气的玉佩, 形状各异, 玉色流转。

    “可不好救啊。”程钰只随意披了一件柳绿绒直身, 端着茶盏, 漫不经心说道,“我们这位明府可是实在人, 一年四季不过八套衣服,家中一个月只开一次荤腥,现在又对这个案子起了疑心,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江如琅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一动:“我听说程县丞家的幼女到了及笄的年纪,我在夫子庙边上有三间连间店铺, 就当是给侄女添妆了。”

    程钰微微一笑, 笑说道:“江兄何必如此客气, 如今她的婚事也还未定下。”

    “我那二儿子,自从找了一个状元老师,心气就大了,白日里还与我大吵一架后,竟还甩袖离开,我实在是按不住他。”江如琅闻弦知意,立刻为难为自己解释着。

    程钰用盖子拨了拨茶叶,笑容淡淡的:“你那儿子是个有出息的,只可惜我那女儿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我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江如琅没说话,脸上依旧是讪讪的模样。

    程钰看中了江芸,想要两家结亲,把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

    江芸回扬州后的第二日,他就想要亲自见人,把这个婚事递过去,奈何江芸是个滑头,既不登门拜访,也不应邀赴宴,只愿意假装偶遇,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说着话,对婚嫁之事,四两拨千斤,是一点也不上钩,此事无疾而终。

    江如琅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甚至还觉得格外庆幸。

    江芸的婚事,自然不能落在一个小小的江都县丞身上。

    他还年轻,等考了会试,再去殿试,有的是京城中的贵女要下嫁给她,他自然要好好挑选未来仕途的助力。

    一个江都县丞,太拿不出手了。

    江芸瞧着是个愣头青,可见心里也跟明镜一下,还知道装傻拒绝。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听着外面的风呼啸而过,灯笼发出勉为其难的咯吱声。

    江如琅继续开口,神色动容:“其实只要留一条命,我马上就送他离开扬州城。”

    程钰眉心微动,抬眸扫了一眼江如琅,却没有继续说道。

    江如琅见他不说话,却也没有开口反驳,心中了然:“若是实在为难,那也有第二个办法,我虽不愿走到这一步,但你我的交易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两人面无表情对视一眼,随后又飞快移开视线。

    程钰哂笑着,终于放下茶盏:“说来听一听。”

    “那就给他一个体面。”江如琅低声说道,“我会给他风光大葬,也会善待他的家人。”

    程钰的手放在那盒玉佩上,第一块是一串玉佩长链,用红绳勾连着三个白玉,挂在腰间既能当禁步,也能当装饰,这一串源自汉朝的辟邪三宝,分别是玉刚卯、玉翁仲、玉司南,有辟邪挡灾、逢凶化吉的寓意。

    “我若是能帮你一把自然也就帮你一把。”他的手指勾着玉司南,低声说道,“但我们的明府可不是吃素的。”

    江如琅看着他,屋外灯笼里时不时闪过的烛光在此刻落在脸上,成了面具上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他知道太多事情了。”他面无表情地任由那些光亮在自己脸上一道道晃动着,“一旦他和盘托出,牵连地可就不止我一人。”

    程钰摸着玉佩的手一顿。

    “我也想给他一条生路。”江如琅轻声说道,“毕竟我们也相处多年了。”

    今年的扬州入了夜冬便是寒霜大风,一盏灯笼终于在来回夹击的风中熄灭了,屋内的光亮顿时又暗淡了几分。

    “可造化弄人啊。”

    —— ——

    程钰走在冬日寒风中,十月的扬州城已经冷到人骨头里,腰间的新玉佩随着他大步走着,依旧安稳地垂落在腰间。

    李达证词一出来,他就知道,江来富是活不了了。

    总归不能因为一个庶民连累了自己。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自己的心腹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心腹悄无声息地遁入夜色中。

    “今日太冷了,我来之前在门房那边热了酒,先喝一杯再去吧。”程钰和气说道,“牢房那边还要带人出来,手续多得很,这么冷的天过去也等着受冻,我刚让人先去通知,等我们吃杯酒暖暖身子,再去直接把人提出来,又快又便利。”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没敢第一个开口附和。

    “明府是个勤勉公事的人,今天晚上估计是不能睡了。”程钰继一向是左右逢源的人,在衙门内声望极高,“我们吃盏热酒也不碍事,大家都是熟人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这,如何要程县丞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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