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首辅: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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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闺房被花墙,被正堂包围着,是一个小心又精致的位置。

    江芸芸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无声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

    周笙沉默,低头看着她的手。

    “正中的两间是你爹娘住的吗?”江芸芸又问。

    “这里是正堂,后面还有两间,一间是卧室,一间书房。”周笙笑说着,“里面已经没东西了,之前都卖光了。”

    “那舅舅住在哪里啊?”江芸芸又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在左边,就在学堂边上。”周笙带着她从正堂后面穿过,来到另外一间房子前,“就住这里,爹说这样就能每日早点爬起来读书,免得偷懒。”

    江芸芸咋舌。

    周鹿鸣的房子和另外一间只有几步的距离,真的是隔壁移个凳子都能听懂的距离。

    “这么狠。”江芸芸嘟囔着,“那不是都没得睡了?”

    “鹿鸣特别能睡,就是打雷也不能把他吵醒。”周笙无奈说道,随后又指了指短距离的空地,“中间本来是有花藤架子的,娘很喜欢种花,院子里以前种满了花,除了读书,其他时候也不太吵。”

    她眼睛亮晶晶的:“这里以前有一个好高好高的架子,种满了藤萝。”

    “哇,一定很漂亮。”江芸芸捧场说道。

    周笙回过神来,看着她夸张的脸,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要促狭我。”

    江芸芸笑嘻嘻地说道:“那你爹以前学生多吗?”

    “多的时候有七八个,少的时候也有三四个。”周笙笑说着,“他是这一带唯一的秀才,家中稍微有点闲钱的都会送来读书,便是没有钱,有时候站在门口听课,想学两个字,他也不是不赶走的。”

    “那江如琅呢?”江芸芸冷不丁问道。

    周笙一顿,好一会儿才说道:“一开始他家中是有钱的,五岁就送来读书了,一开始每年送五条束脩,可读了五六年,他连县试都没过,听说家里还只剩下五亩地了,其余兄弟姐妹也都有意见了,他娘就想把带回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叹气继续说道:“后来他求到我爹面前,我爹心软了,就说在读一年,这一年不收学费。”

    江芸芸眉心一动。

    这么听,周服德还是一个心软的人。

    “他也争气,这一年吃住都在这里,一口气考到院试,回家后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家里又同意读书了。”

    周笙明显不愿意多说,只是叹气:“过一两年后也考过院试和科考了,只是再考乡试的时候,他考了三次也没考过,他也就彻底离开私塾了,再后来就是和曹家结婚了,再后来就是我家出事了。”

    江芸芸眉心一顿。

    “十一岁过了府试,十三岁过了科考,二十一岁时离开你家,之后和曹家结婚,但之后一直屡试不第,最后在三十岁偃旗息鼓。”

    周笙点头:“大概是这样的,前面的事情我也是听我爹说道,他来我家读书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江芸芸哦了一声,没有继续之前的事情:“这些屋子我们还能进去吗?”

    “也没什么好看的。”周笙叹气,“爹开始迷上赌博后,东西就都卖光了,瞧着也伤心。”

    “等舅舅赚钱了,让他把这里布置起来。”江芸芸皱了皱鼻子,“他现在一月一两银子,还包吃住,一年两套衣服。”

    周笙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钱要留着娶妻的,布置这些死地方有什么用。”

    江芸芸哦了一声,突然眨了眨眼:“我看舅舅呆呆的,肯定不好找媳妇。”

    周笙点了点她的脑袋:“不准这么打趣大人。”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乐器声。

    那调子欢快轻松,曲折缠绵,江芸芸站在墙边仔细听着,半晌也没听出是什么,不解问道:“谁在吹笛。”

    周笙沉默了一刻,沙哑说道:“是鹿鸣。”

    江芸芸察觉不对,扭头去看,却见她眼睛红红的。

    “这是爹以前经常吹给我们听的。”周笙笑说着,偏那双眼睛更红了,“名字叫蒹葭,用的也是芦苇的管。”

    两人出了大门,江芸芸就看到周鹿鸣坐在岸边,嘴里捏着那根芦苇管,声音正是从哪里传出来,江渝举着好几根长长的蒹葭,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春日的风足够温柔,但雪白的绒毛还是被吹散在空中,洋洋洒洒间好似漫天大雪落了下来。

    江渝见状发出大笑声,瞧见门口的周笙和江芸芸,立马激动大喊着:“下雪了,娘,下雪了!”

    乐声猝不及防停了下来。

    周鹿鸣慌乱站起来,看向门口的周笙,把手中的芦苇管背到身后。

    “好好玩啊。”江渝又开始逆着风跑,细碎的绒毛在空中飞舞,“娘,看啊!”

    一阵风吹过,芦苇荡上白雪齐飞,细杆舞动,好似春日落雪落满人间。

    周笙沉默着,好一会人才哽咽了一声:“十年了。”

    十八岁的周笙也曾在芦苇荡中划船,任由那些绒毛落在自己头上。

    十岁的周笙也曾举着长长的芦苇在空地上奔跑着。

    五岁的周笙听着爹为她吹着芦苇里的声音,告诉她,这叫蒹葭。

    江芸芸沉默。

    便是说再多,那也是周笙回不去的过去。

    —— ——

    周服德的墓就在芦苇荡一直往前走一处平地上,据说就是再那里失足掉下去的,按照风俗,在哪里掉下去就埋在哪里,也好让他的魂回来,以后投个好胎。

    周鹿鸣絮絮叨叨说着。

    “多亏村里面的人帮忙。”

    杏花村主要三个大姓,周便是其中一个。

    “我那个时候年纪也小,什么也不懂,收敛都是村里帮我的。”

    芦苇荡岸上不少长得极高的野草,周鹿鸣一边割,一边说着。

    “后来村长给我介绍码头去了,这墓也没人照顾了。”

    墓地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虽然简陋但被打扫得干净。

    周笙呆站在原地,墓地上长满了杂草,看着木条上被风吹日晒,只剩下依稀痕迹的名字,大概是在水边,整个坟墓都有种挥之不去的潮湿。

    “去年不是下过一次大雨吗?还冲垮一下,还好张叔经过,帮我捡回尸体了。”周鹿鸣摸了摸墓碑上的字。

    “这是我当时自己写的,不好看。”他叹气,“等我有钱了,我再请人描一个,他们说过了五年就能迁坟了,还有两年时间,到时候在让人写。”

    江芸芸看着那一笔一划,稍显稚嫩的笔画。

    三年前的周鹿鸣,也不过十五岁。

    “我给你写吧。”江芸芸见气氛沉默,开口,“这字也看不清了。”

    周鹿鸣吃惊地看着她,窘迫地摇了摇头:“算了,怎么还要麻烦你。”

    “麻烦什么,算起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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