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不语: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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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里话外的意思,贼跑了倒是还埋怨起他们俩了。

    他一个做乡长的,村里头起了事这大半晌了才来,反还怪人没把贼给扣住,他怎不自个儿去捉,这放箭过去弄死了人算谁的,算他陈雨顺的嚒。

    康和心头不愉这人,但自也不会在这当上说这些气话出来。

    教村里丢了东西的人家听了,反怪起他们的不是,便将职责反推回陈雨顺身上,他道:

    “里正说的是,出了这事,我跟大景也是受了吓,没头苍蝇似的把人瞎追着。和该先来寻里正的,要有里正号召着大家伙儿,说不得能把那贼给制住。”

    陈雨顺听得这话,看了康和一眼,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村户先哭丧着问陈雨顺,东西丢了该咋办。

    康和没再理会人,待了须臾喊着范景回了。

    回去家时,范爹跟陈氏都有些后怕,俩丫头也想着心悸,康和嘱咐了人关好门窗便是,村里闹得如此大的阵仗,料那贼人也不敢再回来。

    回去屋,康和看范景蹬了鞋躺去床上,他上前握住人的手:“有没有吓着?”

    范景摇了下头:“这有甚好怕的。”

    “再者不是还有你在麽。”

    康和轻笑了一声,幸是他们今儿入夜前睡了些时辰,要不然按着往日的习惯早也睡了,还不一定能听到贼动静。

    虽是没把贼给捉着,但好是没丢东西,也没伤着。

    他摸了摸范景的头发,教他早些睡了。

    隔日,村里出贼的事情陈雨顺上报去了县府,一去才晓得,旁村也有人户丢了东西。

    县府见事牵连的广,也起了重视,在城里头布告捉贼,教老百姓近来关好门窗,注意着防护。

    过了两日,徐扬上了一回范家,同康和吃了回酒。

    打康和忙着开铺子的事情,两人都没得空闲在一处吃酒闲耍了。

    两人说了会儿贼人的事,都没甚么头绪。

    徐扬心头有些忧愁,同康和道:“年底上便要新选了,我这番若不成事,可如何是好。”

    康和晓得近来没办上甚么大事,徐扬心里头不踏实,他道:“你也甭愁,先前行得好事又不曾改,村里人都还念着。”

    “你要真还想办些事,不妨就在村里的水利,秋收时晒谷舂米这些事情上使使力气,事虽小,可关系咱村里人的生活起居,做得好了,乡亲们都记着咧。”

    徐扬听得康和与他说了一番,心头又好受了些:“许便是事情干得不够多,这才有心思胡乱想。”

    康和道:“读书人临考也都会吃不下睡不稳,你会这番心境也是寻常,胡想忧虑确是不如多寻事干。”

    徐扬点头,他同康和道:“前些日子里头遭了贼,那陈雨顺不知作甚去了半晌才来,又还说些不中听的话出来暗怪你跟大景,他这人不端正,我事下也听乡亲说他不好,只这些事可小可大的,只怕也撼动他不得。”

    乡里遴选,择中了里正,五年期满,再一回选举时,若没有甚么大的变故,中选的通常也都还是上一任。

    除非是这任乡长在任期间,以权谋私,干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出来,惹得村里的人都不满,乡族耆老也不看过,这番才多半会易主。

    要紧便是因这般习性,徐扬才觉焦愁。

    若按出身和办事,他自也做得里正的位置,可陈雨顺到底已经干了五年的乡长,村子上难免有不少都是他的人,徐扬要输这头。

    康和得晓这事情,心里也徒增了一抹烦忧。

    现下范家虽在村子上也有了些体面,不似是往前几年一般教人随意轻视的人户了。在村子上越有位置,那便越说得上话,不必全然再受人摆布。

    可徐扬要是落选,陈雨顺继续任职的话,他们家多少还是要受掣肘,谁又能乐意头顶的官儿是自己的对家呢?

    这些姑且不提,徐扬与元哥儿这对小鸳鸯岂不是也得散。

    两个烦恼的人,对吃了几碗酒,一时也得不出个对策。

    天见擦黑时,徐扬才家去。

    康和叹了口气,转头想去喊范景,却没在家里头寻见人。

    “大景上哪儿去了?”

    陈三芳道:“先前瞅着他出门了,问他去做甚也没说。”

    康和紧了紧眉头,起身出去找人,正好是醒醒酒。

    范景这头,论康和如何想也想不着人去了一趟徐扬那边。

    他自不是去找徐扬的,而是去朱大夫那处。

    这阵子里他觉自个儿有些怪,既是易累,又还能睡,精力也不如前了。

    先觉是因生意忙碌才使得这般,可偶时不忙也如此,这不免教他也起了些谨慎之心。

    他想同康和说一嘴,可又怕人担心,这些时月为着生意的事情他已是足够劳心,不当再添自己这一桩。

    思来,先去寻朱大夫看看,若真有甚么不好,事定了,他再与康和说。

    康和出去寻见人时,范景正在田坎边上慢慢走着。

    “上哪处去了,教我好一通找。”

    范景看到来接他的康和,有些木木的迎了过去。

    他打朱大夫那处出来,人还有些没缓乎回神。

    康和握住范景的手,摸着指尖冷冰冰的,道:“怎话也不说?”

    “我去朱大夫那儿了。”

    康和闻言眉心一动:“怎了,身子可是不舒坦?”

    范景应了一声。

    康和见此,面色骤变,身上那点儿酒劲儿顿时散去,人清醒十分。范景历来不抱病喊痛,自前去看了大夫,事情足可见大小。

    他连忙抓紧了人的手:“哪里不舒坦?朱大夫怎么说?!”

    说罢,他心里急,又很担心,转拉着范景要朝朱大夫那边走:“我亲自去问朱大夫。”

    他怕范景说不明晰,私下瞒他病痛,大事说小误了病。

    范景见此,反拉康和定下:“没病。”

    “你觉不舒坦了,能是没病,我得亲………”

    “朱大夫说我有孩子了。”

    一句话,立教炸了毛似的康和静了下来,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迟疑着问:“你说,你有孕了?”

    范景嗯了一声,他道:“朱大夫是这嚒说的。”

    康和自是信得过朱大夫的医术,但他还是不信邪的要亲自摸摸范景的脉。

    范景也好性儿的由他折腾,瞧人按着手腕摸了会儿,眼睛愈发光亮起来:“滑脉,我的哥儿,你当真是有孕了!”

    康和觉着好似有股气血直冲了脑门儿,自不是气的,而是欢喜得过了头了。

    事情有些突然,他既是高兴,高兴之余又有些气,气范景:“你怎也不早些也我说,我到底是会看一点儿的,还背着我与人吃酒说话不得空时来瞧,打着怎么个心思。”

    范景道: “困乏觉多,只当是身子不痛快,没往这上头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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