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序: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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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CU病房里,各种检测仪依旧时不时就会报一下警,很吵,吵得人睡不好。

    易恪其实能听到四周的声音,却又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场奇妙的旅途,纯白色的,开满鲜花,手里紧紧牵着恋人,周围有父母,哥哥姐姐,还有同事和朋友。身体像是飘浮在半空中,他甚至能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毫无血色的脸,赤裸的上身,以及被切开的喉管。

    他在梦中皱了一下眉,这是什么鬼样子。

    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易恪惊奇地发现自己伤口处的剧痛似乎正在逐渐消退,一股冰凉的,奇异的冷冻感缓缓填满了整个胸腔,心跳也沉沉的,被拉得一慢再慢,于是他舒服地放松身体,如同完全坠进了蓬松的云里。

    “滴——————————”

    “快!”医生大喊,“肾上腺素!”

    最大剂量的药物被注射进身体,却并没有带给这具冰冷的躯体新的活力,检测仪显示他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警报刺耳,屏幕闪烁,ICU里兵荒马乱,五分钟后,就在所有医护人员都趋于绝望之际,有人突然叫了一嗓子:“患者的心跳恢复了!”

    “砰,砰。”

    一下比一下沉稳有力。

    “主任,主任!”一名护士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的伤口——”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易恪的胸前。

    就见原本血肉模糊的枪孔,此刻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速度,极速朝着中心愈合。

    第102章 复制实验26 老婆你快收回去我就当什……

    翻卷的肌肉似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 彼此深深咬合,神经连接,血液奔腾。

    “快!”主任当机立断, “拆除所有外接生命支持系统, 只留下监测设备, 千万不要影响他自愈!”

    插入胸腔的硬质呼吸管被匆忙断开, 喉管切口处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暴露, 看起来有些湿润肿胀。护士快速帮他清除了创面覆盖的药膏,不到两分钟, 新生的血肉就已经基本填平了那个圆形的呼吸介入口。

    心跳监测仪上, 一条绿色曲线正在以一种极为健康平稳的状态,起伏滑过液晶屏。满屋子的医护人员谁都没有说话,病房里静得能听清易恪的呼吸声, 虽然绝大多数进化者都具备自愈能力, 但强悍到能重塑生命的进化程度还是给众人造成了极大的认知冲击——而且易恪这次的自愈不仅速度惊人, 甚至连修复过程中最常见的瘢痕都没有留下, 哪怕是伤势最严重的枪孔处,也仅是皮肤颜色稍微变淡了些。

    主任摘下手套, 强压下声音里激动的情绪:“把所有数据上报管理中心!”

    ……

    庄宁屿沉睡在一片洁白的云絮里, 一动不动,已经这么躺了整整三天。

    那天在停车场, 当手机猝不及防开始震动时, 他呆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几乎是以等待宣判的心情滑过了绿色接听键, 心脏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大脑也是懵的,云里雾里只听到了主任医师近乎于狂喜的声音, “进化”“自愈”“恢复心跳”,他拼命抓取着其中的关键字,再竭尽全力分析出这些关键字背后的意思,而在反复确认易恪真的已经脱离危险之后,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脑海中传来的空洞巨响,紧接着就手指一松,任由手机滑脱在地,人也彻底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

    霍霆一下班就匆匆赶来,他透过病房玻璃,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转身问:“宁屿不是没受什么大伤吗,怎么会这么久还没醒?”

    主任解释:“三天前庄队的情绪临近失控,已经出现躯体症状障碍,所以我们给他注射了双倍剂量的进化者专用镇静剂,按理来说,他应该沉睡至少两天,但结果却连两个小时都没躺够,就醒了。”不仅醒了,还打车跑到十几公里外,把一个专业杀手级别的,以近战格斗闻名的进化者打得差点当场丧命,听说对方至今还在半死不活,含含糊糊嚎着要投诉。

    如果说易恪的自愈算奇迹A,那庄宁屿这一系列反医疗反常识的操作,至少也能算个奇迹B。主任继续说:“不过庄队的各项数据都很平稳,并没有生命危险,等他体内的镇静剂被代谢完之后,就会自己醒过来。”

    病房窗户被打开了一条很小很小的缝隙,风微弱地刮进来,吹得蓝色窗帘轻轻晃动,达成了一种仪式感远大于实际效用的“透气”。庄宁屿觉得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久得已经不想再继续睡下去,于是他艰难转动着眼球,想要从没有色彩的世界中彻底抽离。

    易恪捂住他不断颤抖的眼皮,俯身在额上落下一个吻,本意是想安抚,结果反而让昏睡中的人越发急躁。梦魇像浓厚沥青裹住双腿,庄宁屿在艰难跋涉中,冷不丁一脚踏空,身体顿时不受控地极速下坠,人也终于带着满身惊惧睁开眼睛,他失神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管,心脏跳得快要破出胸腔,手胡乱想抓些什么,却在空中就被紧紧握住。

    熟悉的触感,温暖、干燥、温柔有力。庄宁屿僵硬地转过头,怔怔看着身旁笑嘻嘻的人,几天前的噩梦仿佛又重新席卷,巨大的不安再度袭来,他的掌心几乎瞬间就挂满了冷汗,脸上血色尽退,白得像一片纸。易恪被吓了一跳,刚上前想要把人抱进怀里,庄宁屿却已经神色惶急地冲下了床,他想去ICU,又被脑髓里绵延不绝的剧痛牵扯得失去行动能力,最后只能跌跌撞撞扑进洗手间,趴在洗脸池旁疯狂干呕。

    “老婆!”洗手间的门被反锁,易恪在外面着急地“砰砰”拍,“开门!”

    庄宁屿被吵得越发头疼,胡乱摸索着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霎时“哗哗”流出,他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浸了进去,凉水呛进气管,带来辛辣的痛感,下一刻,伴随一声略显刺耳的金属音,洗手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人也被“哗啦”拎了起来。

    “咳咳咳咳!”庄宁屿咳得几乎要肺出血,易恪把人半抱在怀里,一边拍背一边连声安抚:“是我,我没事了,别怕,宝贝别怕,别怕。”

    庄宁屿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呼吸依旧急促,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水滴滴答答顺着发梢往下滑,宽大的病号服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一大片苍白潮湿的皮肤,锁骨和青筋都狰狞暴起着,脸颊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被染上一片不正常的病态潮红,眼睛红而肿,手脚更是冰冷。他一只胳膊被易恪拎着,另一只手勉强撑着洗脸池,缓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

    被水打湿的镜子有些模糊。

    而易恪就站在这面模糊的镜子里。

    庄宁屿看着他,睫毛稍稍动了动,眼泪猝不及防“啪嗒”落下,他试着张了张嘴,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头脑原本昏沉一片,忽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转身去扯易恪的病号服。易恪很配合解开纽扣,露出完整的,光洁的胸膛,他拉高恋人的手,重重按在胸前,想要证实自己的健康,心跳沉稳有力,砰,砰,血液沸腾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至掌心,庄宁屿细长的手指竟然被烫得往后瑟缩了一下,像是不敢触碰近在眼前的人。

    易恪没有让他再躲回去,而是把人用力抱得密不透风。

    专家又对庄宁屿进行了新一轮会诊,最后得出结论,由于他在体内的镇静剂浓度达到最顶峰时,非但没有休息,反而和药物效用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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