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浮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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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往他腿上爬。

    笔记本电脑被丢在床边,她坐过来的时候,嫌弃碍事,还踢了一脚。

    “你说什么?”文时以被她搞得糊涂,实在不敢确定她的心意。

    “我说,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丛一坐在他腿上,又重复了一次。

    这世间,好皮相总是易得。

    在港岛,她什么长得好的男人没见过。

    但,没有一个人,能给她文时以给予她的安全感。

    只有皮相的臭男人怎么能和强大温柔的daddy相比。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因为这处手伤嫌弃过他。

    他太好了,她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攻击他的点,有点口不择言罢了。

    谁让他总是,总是这样毫无波澜,温泉水一般。

    “你可别想多了,你的手很漂亮,手指也漂亮,我很喜欢,那天,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她强行圆着自己的话,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捧在他们之间,看着那一片疤,她不动声色好久,又抬眼看看他,见他不肯说话,像是生怕他会不信她一样,低头轻轻吻了吻。

    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文时以的手确实生得好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

    倘若没有那场火

    温热的触感落在皮肤上,他下意识皱着眉往后抽离,但她不肯。

    这是她第二次,吻他的伤处。

    她甚至为了表示诚意,多磨蹭了两下。

    有某一种错觉。

    她在学着他照顾自己时温柔的样子,也试着去心疼他的不易,他的过往。

    “你相信我,一点也不丑,你的手很漂亮。”她坚定地重复。

    前后仅一天之隔,她的态度判若两人,文时以承接着她的吻,同时也承接着她的目光和话语。

    他不太敢确定她的心意,灰蓝色的眸光在她身上留恋。

    这些年,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碰着他受伤的手腕,他和喻晨曦认识这么久,哪怕这是为了救她留下的创痕,他也拒绝她为她护理涂药。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轻轻地吻着。

    她的神情过于真诚,望向他的目光过于缠绵朦胧。

    让他不得不相信她说的一定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身后去抚她的发丝。

    “嗯,信一一的。”

    “但是以后,不可以在外面,再说昨天那样的话。”

    他给了她台阶下来,她说不是那个意思,便不是。

    只要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就好。

    她不是真的嫌弃他就好。

    “好!”

    见文时以松口,丛一放心下来,满口答应。

    “以后,你手腕的护理,都我来帮你做,好不好?”

    她提起新的请求。

    “好。”

    他不拒绝。

    说完了她的错,也该评判一下他昨晚行为的好坏。

    只是这时,飞机恰巧降落。

    巨大的轰鸣声中,他们落在黑夜里的繁华灯影里。

    酒店和一应事宜都是由乔湛提前安排好的,丛一迷糊着被文时以抱在怀里,一路去哪也糊里糊涂,车窗上有飘过来的斜织的雨丝,东京在下雨。

    她有好几年没来东京了。

    这座城市的雨夜如同一场永不落幕的流光影。摩天楼群披着液态的光晕,玻璃幕墙将各处投来的霓虹折射在铺满雨水的地砖面上,车子匆匆驶过,像是流动的银河。

    开过新宿的十字路口,巨型广告屏在雨幕中变幻色彩,交织着不同的讯息和广告。涩谷的电子看板永不休眠,荧光文字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晕染开来,好像溶解了的液态宝石,弥漫在夜色里。雨丝穿过无数LED的光轨,将整条街道编织成发光的蛛网。

    这座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她趴在他怀里,又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地到了酒店check in,到了房间,再也坚持不住,又昏沉着睡了会儿。

    药效和吊针开始发挥作用,这次再醒来,她的烧退了,整个人精神和气色也好了一些些,有了点胃口。

    他们这趟行程是临时起意,按说这个最佳观景的房间是要提前很久预定的,用了些费钱的手段,乔湛按照文时以的吩咐解决了。

    躺在床上,想远望去。

    东京塔在夜色中浮起,如同悬在半空的金色光锥。270度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不远处六本木的楼群排列组合在一起,这般俯视下去,如同璀璨的水晶矩阵,整个港区的游艇码头周围,四处散落着蓝宝石般的红色航标灯。

    Murano玻璃吊灯在挑高天花板上垂下,光晕与远处塔尖儿的轮廓微妙共振。宽敞的浴室里整面墙的琥珀色大理石又光又亮,映着塔影,一边燃着线香,不免升起缕缕云烟,那座铁塔便在这烟雾中时隐时现,宛如一幅活的葛饰北斋浮世绘。

    床朝着窗,整床白色的被子被丛一拥在怀里,有一角落在地摊上,窗边的冰桶里的Dom Pérignon凝结着细密水珠,每一滴都折射出下方车河流动的铂金光带,此刻仿佛连空气都带着电荷,像是轻轻触碰玻璃,整座东京的流光就会顺着指尖奔涌而来。

    躺在这里,丛一迷惘了片刻,然后下意识地去搜寻文时以的身影。

    没见着,她就娇娇嗲嗲地叫。

    “文时以,文时以。”

    两声之后没有回音,她不死心。

    “老公,老公你在哪呀?”

    大概也就十几秒的功夫,文时以从另一边的书房过来,已经换了浴袍,应该是有临时的工作要处理。

    “醒了。”文时以坐在她床边,挨着她,将懒洋洋歪在床头的人儿拉起来,拽到怀里,还是不忘摸一摸她的体温,“烧退了,想吃什么?”

    “我想吃三文鱼刺身了,还有牡丹虾,几年前来东京吃过,超级鲜甜。”

    她倒是不客气,这会儿有了精神,开始点上菜了。

    港岛、伦敦、乃至到后来到京城,无论什么样的菜式,她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会吃享受吃也是她的人生信条之一。

    “你还没好呢,喉咙不痛了?就吃生的冷的?”

    文时以真是拿她没办法,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喂一口水一口粥都要讨价还价的,现在竟然有这些胃口,又是金枪鱼又是牡丹虾的。

    “疼呀,很疼的,可不是你说的嘛,不吃饭没力气,也没办法吃药。”丛一撒着娇扮可怜,在文时以的怀里不安分地打了个滚,某一瞬间的动作真的有点像camellia罐罐不够吃时的懒散和渴望。

    “你偷换概念。”文时以不买账。

    “没有,想吃,老公会满足我的,对吗?”

    “不可以,你吃的药也不能吃生冷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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