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之前: 61、得闲饮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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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种可能性。

    那可是魔鬼,魔鬼都是不死的存在。

    直到白鹭酒馆中,少年递给他一封信。

    纳尔齐斯看着信,心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几乎没在意少年说了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想:原来魔鬼也会死去吗。

    不,不该如此。

    魔鬼是不会死的。

    只有人才会具备有限之生命,只有人才会命丧他乡。

    这么说,难道林连雀不是魔鬼,而是人?

    那我是什么?

    是我害死了林连雀吗?

    难道……我才是那个魔鬼吗?

    原来是这样吗。纳尔齐斯在心中道。原来我才是那个魔鬼啊。

    他原本并不打算拆那封信。

    直到和夏德里安在食堂后厨打过一架,听了太多的惊奇故事和大胆狂想,纳尔齐斯忽然觉得,没有关系了。

    比起那些数十年甚至以百年记的东西来说,他的经历也不过是一段稍有离奇的情节而已。

    事已至此,不妨看一看结局。

    【一封被拆开的信】

    纳尔齐斯:

    郎君——老婆——媳妇儿——

    是我!

    好像很少正式叫你的名字,这次亲笔写下来,感觉很新奇。

    我在海上写这封信,明天就要到白金汉了,估计上岸之后会有很多麻烦事需要解决,很难再找空闲,所以我想有一些话,还是现在就写下来吧。

    背后那个家伙很不安分,我想它大概是想你了。

    我跟你提过“祀身”,你说这是一种魔法,我觉得挺贴切,但是有一些细节我没有跟你讲,因为其中的原理我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到广州来,可以去找姓诸葛的问一问,如果是你的话,他应该忽悠不了。

    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祀身”除了需要祭祀者本人,也会借助一些外力。这种外力的借助很玄妙,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就是需要一个除我之外的人,强烈地坚信我背上这家伙的存在(这大概是一种念力的输送,和人们越信菩萨菩萨越灵验是一个道理)。

    我们当初在邻省的那个旧贵族家里见面的时候,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非常奇异的感觉。而那天是你第一次出现在大宅。

    我找夏德里安打听了你的身份(你看完别去打他了,说实在的他这几年也怪可怜的),他告诉我你来自圣廷,神学造诣很高,于是我又在朱雀坊找人打听了你少年时候的事,了不得啊媳妇儿,从我得知的消息来看,你当年在圣廷简直就是个天才。

    我眼光真好,不愧是我。

    那之后我有了一个很有趣的设想,或许是神学上的造诣,让你对非人之物的感知更为强烈——你是相信它的存在的,所以在见到你之后,我背上的那个家伙就感知到了你的念力,因此产生了某种共鸣。

    但是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想法。

    我可能想错了,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做了个实验,我去圣廷找了几个据说神学造诣非常牛逼的人,分别和这几个人喝了一次茶,其中一位女士似乎看出来我和普通人有所不同,我们聊了一些关于非人之物(你们称为魔鬼)的话题,很有趣,圣廷神学院也确实能够培养出一些非凡之人。

    但是不一样。

    和那位女士的交谈过程中,我和我背上的家伙所感知到的共鸣,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就有点吓人了。

    我想办法给广州写了封信,不过什么时候能有回信很难说,所以这事主要还是得靠我自己。我找各种机会和你相处(我承认我那个时候是有点癫,那时我因为心神震荡受祀身的影响比较严重,或许可以称之为一种求偶形态……咳),最后我确定了一件事。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见到你后所感知到的共鸣,是由我本人生发的,因此波及到了我背后的家伙。

    这和我在与那位圣廷的女士交谈时获得的感受刚好相反——我和她聊天时,是我背上的家伙首先感知到了什么,然后影响到了我。

    一个生发于我,一个生发于它。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我在说什么了。

    这样一来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

    我所感知到的共鸣,能够同样有幸地,生发于你吗?

    我花了几年时间验证这个问题。

    最后在新圣堂那天,我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你叫我“雀生”的那一刻,我感到背后这家伙从未有过地躁动起来。

    我能感觉到这种躁动的由来——那毫无疑问地生发于你。

    生发于你的是什么?我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想。

    其实不必想,因为这实在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那天我收到了诸葛家的回信(这厮绝对是掐着时间寄的信,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信很薄,上面只有八个字:

    一见钟情,两厢情愿。

    那一刻我不再怀疑,一切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祀身”讲究一些命理玄学,我这样的人总是很难逃过命中注定。

    不过也没有必要逃,说实话,我还挺乐在其中。

    我不会说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就如何如何,我曾经决心接受祀身,从此无论它予我祸福,都是我理应承担之事。我甚至有点感谢它,正是因为它的存在,让我成为一个你眼中的“魔鬼”,如果我没有这一层身份,你或许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对我抱有兴趣。

    但是也不一定,写到这里我突然想,我们刚开始认识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也不知道我背上这家伙的存在,但我们的关系还是突飞猛进了(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我泡茶的手艺,嘿嘿)。

    在广州,人们并不觉得“祀身”是某种沉重的不可言说之物,在圣廷的解释中好像人和非人之物签订契约就会改写命运,从此不可挽回地坠入深渊,但广州的说法里不是这样的,“祀身”只是某种存在,一种完全可以相安无事的外物。无论一个人接受祀身后命运走向何方,本质上都是个人的选择,即使没有祀身,这个人也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人的命运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健,区区祀身并不能影响它(写到这里我感觉背有点痛,那家伙应该是恼羞成怒了),能够影响个人命运的,只有这个人自己。

    只有自己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因此,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灵。

    我跟你讲过广州的“万物有灵”论,我还是很可惜没能亲自带你去看一看广州,那是当之无愧的万城之城,城中有未入城之人完全无法想象的瑰丽存在,如果你曾在那样的城市里行走,你就会发现从琼楼玉宇到街头巷尾,到处都有神迹,到处都是神灵。

    神和人一样处处存在。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冒犯你,毕竟圣廷确实有一套非常完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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