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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金陵奶茶女子图鉴》 30-40(第17/26页)
“如果一块冰砖可以做三十杯柠檬水的话,那……”她说,“四十块?”
“这样吧。”黄大娘说,“四十块砖还装不满一车,冰块又是得每天趁太阳升起来之前送货,路上多多少少还会化一些水。大娘给你们六十块冰砖,加上三日送货一起,一共三两银子,如何?”
三两银子……
陈馥野想了想,三两银子那也就是三千文钱。假设一杯冰鲜柠檬水卖十文钱的话,按照预计的保守算法,总营业额应该是远远超出这个成本的。
只不过,天气是其中一个变数。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仍然尚未得知,明朝人对于冰水的态度究竟如何。
一下子交出三两银子的成本有些冒险。
不过对于冰块在这个时代的珍稀程度了解来看,黄大娘给的价格,加上还要三天往返送货的人力成本,确实也非常实惠了。
这确实是一项风险投资。
但如果只是因为惧怕风险而舍下这一笔钱的话,实在不是本奶茶店的风格。
毕竟这家奶茶店的铺子本身,就是从风险中诞生的(需要重点点名房守仁其人)。
所以陈馥野没有犹豫:“成交。”
从冰窖回到地面,气温再次回升。
下来的时候不觉得,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冰窖修得实在是非常深,体感上根本不止七米,简直像登了一幢五层小楼似的。
从山林里走出来,身上回温,陈馥野连忙脱了黄大娘给的厚衣裳。
山野中虫鸣四起。
头顶的山坡上是一片极其茂盛的竹林。正是中午,乡村田野间是十分安静的,四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虫名,远远的,田间的老黄牛哞哞叫着,一片安详。
一路回到了黄大娘家,陈馥野看见,自己那件被鸬鹚弄脏的衣裳已经挂在了院子里面,随着热风飘荡。
黄大娘很满意,上去用手摸了摸,回头道:“你看,这果然干了吧?”
陈馥野瞥了一眼还在院子角落狗狗祟祟的鸬鹚。它估计今天是被训怕了,蹲在一边打瞌睡。
收了衣裳还给自己,黄大娘去屋子里找纸笔写单子。
六十块冰砖,分三日送,每日凌晨五点半钟到达。这个冰块的时限其实非常紧锣密鼓,以现在金陵城内的气温,如果是像这样大块的冰砖,估计在五个小时之内就会完全融化。
不过幸好自己的铺子在秦淮河畔,临水温度稍低,又有阴凉屋檐遮挡,融化时间要慢一些,不过最慢也只能推迟到七个小时以内,而且这个时间指的是从冰砖完全融化成水。
实际上要想达到冰镇的作用,预计时间还得继续缩短。
所以最理想的情况是现敲现冰,冰完就买,才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冰砖。
写完之后,黄大娘将单子递给陈馥野:“定金的话……说实话,我自家也都是养孙女的,看你们在外面奔波,心里喜欢又心疼,这下便也不想收了,你们到时候直接付吧,送来了多少付多少就行!”
陈馥野笑笑:“多谢大娘。”
随后,又跟黄大娘互相留了地址,这冰块订单,便预定完成。
中午温度实在太过炎热,连池塘里的水都发烫。所以便只能先避暑,等到午后两三点钟再返回城里。
黄大娘非要留吃饭,所以也就顺便应了。
她生火煮了些清淡可口的瘦肉粥,炒了两盘青菜,又切了两个圆滚滚的西瓜,便叫上那小孙女一起来吃午饭。
这大夏天的中午实在没什么胃口,这些饭菜倒是很能下肚。
西瓜熟透了,菜刀往上一碰,便自己爆开,流出鲜红的汁水。籽不多,沙脆也适中,是标准的来报恩的西瓜。黄大娘用刀切了六块,每块大到得用双手捧着吃,一口下去,清甜可口,非常解暑。
那鸬鹚也嘴馋,跑上来想抢。黄大娘眼疾手快,捡起一块吃完的西瓜皮往院子外面一丢,鸬鹚便嘎嘎一声,跟着西瓜皮就飞出去了。
……这完全就是狗的形态啊。
陈馥野想。
在这山脚乡村待了两个时辰,耳边完全没有城中车水马龙的喧闹,安逸又悠闲,与印象中的那个金陵,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怪不得古时这么多文人墨客都想隐居田园,如果真是这种田园的话,倒确实是个很好的生活去处。
不过看黄大娘所居住的这片村庄的样子,住在这里的村民,说不定比不少城里人都要富有。
在大明这片偌大的王土下,真正贫穷的农村,可能只是尚未见识到而已。
但光就这将军山下的东联村而言,实在是漂亮。陈馥野暗想,等到天气再凉些,譬如到了黄大娘所说的下雪冬季,一定要专程来这里好好郊游一番。
等到太阳微微倾斜,气温不再闷热,正是回去的时候。
黄大娘将二人送到了河岸边,船夫撑杆来了,还有些别的客人也一同上船。
水路飘飘荡荡,逐渐远离了将军山,两侧河岸从苍翠的青绿变为房屋、街道,距离金陵城也就越来越近。
接下来的一天半,主要工作内容是摸鱼。
说“摸鱼”稍微过了一些,其实是在紧张的摸鱼。不难发现,虽然前几日满大街都是准备参加乡试的赶考生,但是这两日,街上显然冷清了许多,想必大家都是在临时抱佛脚。
回给学姐周怡的那封信,她也并没有回复。考虑到她所处的情况,估计也是实在没有心思再信件来往,只能等乡试日,再在贡院见到她了。
贡院就在国子监旁边,也就是离店铺基本呈一条直线,非常近。
为了迎接乡试,最近街上开始控制马车队货商队出入,所以客流量大大减少,就连大碗茶也没什么人买了。
营业额非常惨淡,一天半下来总共才八百多文。
“没关系,不要担心。”金芸心把最后一枚铜板丢进罐中,“欲扬先抑,明日乡试,我们将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陈馥野:“哦。”
麻溜收拾东西回家睡觉。
关上店门时,陈馥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朵十分细碎,层层叠叠,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的鱼鳞斑。
这意味着,明天将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明日五点半黄大娘就会把冰砖送过来,得起个大早收货,然后为接下来紧锣密鼓的一天做准备。
傍晚回小河湾时,最后一批掐着时间到达应天府的赶考生也到了。
河上客船堵塞,许多考生都是拖家带口的。这里的拖家带口指的并不是爸爸妈妈带着孩子来赶考的意思,而是考生本人拖家带口。
像学姐那样年纪轻轻就有机会参与三次乡试的人才很少,绝大部分考生的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还有四五十岁的,带着自家妻子,亦或是老公,然后还要把孩子也给带上。
在路过的游船中,陈馥野还看见了一帮头发胡子花白的赶考生,那年纪,做自己爷爷奶奶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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