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是猫咪[玄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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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敲门,一个拿着茶缸、已经穿上毛衣长裤的中年男人听到外头的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

    对方上下打量着光鲜亮丽的外来人,神情警惕:

    “你们谁啊?到我们村里来干啥的?”

    齐家明主动上前:“大哥打扰到你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村里找人的,我想问问许村长还在村里吗?还健在吗?”

    他只记得那个村长姓许,叫什么已经忘了,年龄比他爸还大几岁,现在最少也得八十多了,大概率已经作古。

    男人没有放松警惕:“什么许村长,我们村的村长就是我!”

    齐家明不死心:“那许光明您认识吗?他是许村长的儿子,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五十多岁,就是村里的人。”

    “麻烦大哥你再想想呢!”

    他又说了两个能勉强记住的名字,没注意到‘许光明’这个名字问出声时,眼前的村长表情有一瞬间的抽搐。

    半晌村长才道:“许光明早就不在村里了,你要是他朋友,能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村长还是在怀疑他们这一批人的身份,齐家明也能理解,他直接表露了身份,自证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掏出手机打开某度,直接搜索出自己的名字,递给村长看。

    “大哥你看,我的确是来寻人的,没有恶意。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就是在尺古村出生的人,我爸四十多年前在咱们村劳作,我还记得一些咱们村里的事情,大哥你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尽情验证。”

    村长看了半天,反复对比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和面前的齐家明,瞪大了眼睛。

    他不信邪用自己的手机去搜索,搜出来的和齐家明手机上的结果一模一样。

    他虽然看不懂一系列的词缀和身份介绍,但能懂“南城首富”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南城啊,哪怕是小山村里的人也知道,那是几十年前就赫赫有名的时尚大都市!

    南城首富,就在自己跟前站着,还说是他们小山村出生的人,这可能吗?

    村长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你…你真的是首富?!”

    齐家明轻咳一声道:“只是南城地区的首富。”

    村长:……

    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肉眼可见地紧张局促起来,手掌心在衣服上摩擦,不知道说些什么。

    早知道他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市里的领导,和首富面对面说话他想都不敢想。

    齐家明笑呵呵,直接上前和他握手。

    等村长情绪渐渐平稳,他寻思他们这穷乡僻壤确实也没什么值当欺骗的,才看着齐家明说:

    “你说许光明我想起来了,他爸确实是老村长。”

    “可是许光明早就已经死了……”

    第68章

    现任尺古村村长姓何, 名叫何福斌,年龄比齐家明小一些,才45岁, 是少有的留守在村子里的青壮年。

    也就是说齐家平反、齐家父子离开尺古村的时候, 他才一两岁, 还是吃奶的婴儿, 自然对齐家明毫无印象。

    听到他说许光明已经死了, 齐家明还愣了一下:“死了……?”

    “是,死好多年了。”何福斌点头说:“我没记错的话, 好像我当时才十几岁,也是听家里人讲的。”

    据他回忆, 93左右的他在镇上读初三。

    那个年份已经开放高考、改革开放有十四五年, 年轻人要么打工做生意, 要么读书考大学, 这两条路都是能跃进的前路;

    何福斌家选择的是第二条。

    他当时成绩很不错, 是村里为数不多有可能考上高中的学生。

    家里父母为了让他冲刺县城高中, 给他缴纳了在校住宿的费用,周一到周五他都住在学校宿舍的通铺, 周五晚上才回家,到周日下午又要骑着他那快要散架、淘汰了不知多少手的自行车赶回镇初中。

    何福斌只记得那是初三回家的某一天, 往常只有村里大爷大妈乘凉的村头大树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交头接耳的村人。

    ‘可怜喔!给压得稀烂……’

    ‘我说什么来着,那外头是那么好就遍地金子了?这些年轻人越来越浮躁,不愿意搁家里好好种田侍弄庄稼,非要跑去外面发财,这下好了财没发到,人也没了!’

    ‘玉皇大帝哟我看不了一点, 太吓人了,真不知道许家老娘和老四媳妇以后怎么活,伢子又那么小……’

    ‘桂花媳妇好年轻的,二十出头就成寡妇了,能替许老四守几年?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得改嫁。’

    ‘嘶……老许家这几年真是倒大霉,不会是他家干过啥亏心事,中邪了吧?!’

    ‘呸呸!人家许老四刚死你就敢这么说,不怕他找你算账?!’

    ‘……’

    骑着明显不合身、大了一圈的自行车的初三生何福斌,还听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女人哭声。

    又老又少,还有婴儿的哇哇大哭。

    出于好奇,抓心挠肺的少年人踩着脚踏板支起身子,慢慢在人堆外一边骑,一边抻头往里看。

    视线贴着村人的头顶,他看到最里层的古树下的境况——一个简易担架放在地上,上面盖着块白布,□□涸的褐红色渗透,周围有两个女人跌坐在地上哭泣。

    年纪大的头发花白,扑在白布上失声痛哭:‘儿啊!我的光明!!我说了叫你不要去不要去,你非要去打工,现在你也没了……跟着你爹你哥去了,我还活着干啥啊?!’

    ‘老天爷啊……干脆也把我带走吧!不如劈死我算啦……光明呜呜呜……’

    另一名瞧着很年轻的妇人扎了个低马尾,怀里系着兜布,里头吊着个哭得脸通红的婴儿,她只默默哭泣,手里握着一只从白布耷拉出来的手掌。

    旁边另有三名青年汉子沉默不语,或靠着树干或坐在地上双手抱头。

    何福斌晓得这是死人了。

    那嚎哭的老嬷嬷是许老村长的妻子,育有三儿一女,死的人名叫许光明,是许家老四、最小的儿子;

    抱着娃娃的青年妇女是许光明的老婆,村里人都叫她桂花,她和许光明的儿子还不满两岁。

    何福斌平时在路上碰见她,也会招呼一声桂花婶子。

    此刻他清清楚楚瞧见,那只被悲痛欲绝的桂花婶子握住的手掌血肉模糊,皮肉粘连黑中带红,把他吓得身体失去平衡,自行车翻倒跌在地上。

    他拖着摔破的腿和自行车,一瘸一拐回了家,他妈还又惊讶又心疼:

    ‘咋摔了啊?’

    何福斌龇牙咧嘴笑笑,趁他妈用碘伏给他清理伤口,忍不住询问刚才在村口看到的一幕:

    ‘妈,许家那个四叔怎么死了?’

    何母只白他一眼:‘小屁孩问那么多干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念书!洗洗手快去吃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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