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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李代桃僵》 60-70(第11/19页)
什么端倪,但以许问涯的人际,寻来找去,弄来位比太康明医道行还深的医生,怎么收场?
倘若许问涯短期内不操心子嗣之事,她才能够犯不着提心吊胆,毕竟半年一年的,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这厢混混沌沌地思虑着,许问涯倒也因她的话受了提点,一时沉吟下来。
孩子……
这老宅上下人尽皆知,当年许大老爷便是用一个孩子留住了意欲改嫁的柳氏。但那孩子最终便成了死胎,随许问涯的生母一块儿过了身。
许问涯脑中流淌过这些晦暗的因果,有些念头隐隐冒出来,又被及时按捺。她还在等待他的回复,于是他只问:“嫂嫂们膝下的那些小家伙,娘子瞧了喜欢吗?”
云湄自认是个淡薄利己的人,对于这些,她没办法打包票。她觉得,哪怕是自己的骨肉,她恐怕都不见得会有多喜欢罢。
当下只能敷衍含混地道:“像郎君的,我都会喜欢。”
可哪怕有这句话,她适才那好一良晌的沉默,都已然令许问涯领受了她的意思。他将她如往常一般揽入怀中,轻轻抚摩发顶,道:“你还小。”
云湄偎在他肩颈里,听了这话,细微的笑声依约传出来,“前日请安的时候,我见府上的九郎来给老太太斟茶,报喜说房中贵妾有孕,我打听了一耳朵,那竟是他第三个孩子了。郎君去岁及冠,这九郎比郎君小了两岁,房里甚是繁茂,也无怪乎老太太总是为咱们发急。不过郎君不急,那我也松散了。”
许问涯听了,捧起她的脸,问:“莫不是有人说娘子闲话了?”
云湄觉得他大惊小怪,但转念一想,都是关心所致,于是语调放柔:“自婆母一事后,这个家里谁还敢说你许七媳妇的闲话?再说了,想嚼舌根也师出无名啊,郎君一成婚便外出公干这么久,我难道能为无米之炊?”
这话说出来,其实有些羞人,云湄只当自己太困,这才致使口没遮拦,当即红着脸拉了拉被褥,兜头盖上了。少顷,枕着的胸膛传来隐笑的震颤,她也臊得不敢管了。
***
这般相安无事过了一夜,翌日,丫鬟们将明珰楼带回来的头面整理完毕,一套套连串儿地按时令和颜色罗列出来,教云湄自行挑选明日入宫赴宴所佩。
早先许问涯订购之前,询问过她的偏好,云湄想着宋浸情少有佩戴首饰的时候,也不知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于是有意不表露,说得模棱两可。
没承想许问涯干脆一样给她来了一套,这一排排架子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各色式样应有尽有,处处可见累丝镂银,价值连城的材料上,俱都配以顶好的工艺。
都可以就地行商坐贾,开个珠宝铺子了。
云湄挑来挑去,觉得无论那一套都太过惹眼,遂走去明画堂里与许问涯商量。许问涯一面落笔作绘,一面说:“惹眼?娘子是没瞧见那些赴宴的命妇,一个个夸张妆点,争奇斗艳,才不管是谁人主场。我许问涯的妻子,怎能从打扮上逊色给旁人?”
云湄拿他无法,又想说让他少破费,可张了张口,到底也没能说出来。毕竟,他花钱素来一掷千金,倒也不是苦了自己,独独给媳妇儿,他自个儿也穿得叮里哐啷,便连一条发带都贵不可言。自打云湄接手金串上那些庄子的账面后,也没甚立场好劝了,毕竟再是滔天的财帛,对于许问涯来说,都着实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她只得退出来,才撤了几步,赫然发现他画作之中的玄机,脸噌地一下红了个透,不可置信走近了打量,见画案旁摊开一卷避火图,而许问涯正在条分缕析地依照着它执笔绘制,似是在认真习学。
“郎君你、你……”云湄见他拿出了研学的架势,脸上不见半点异色,倒显得她的大惊小怪太过迂腐。
许问涯收笔,咬住笔杆,侧头看了看画作。见身旁久无动静,他这才回眸看她,俊美无俦的脸上微微绽出一个笑:“大有成果。”
他漆黑的瞳眸里仿佛带着钩子,看得云湄脑中浪潮迭起,闪回昨日海棠树下的深吻,还有新婚夜、梦魇那晚、甚至是钟清坊临行那夜的克制厮磨,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半晌,云湄陡然止住思绪,纤细的十指不安地揪着裙摆,余光见天色不早,生怕他一时兴起,身体力行地效仿画卷之上那些胆大泼天的动作,眼睫扑闪地抬眸看他,巴掌大的脸上渲满飞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像是撞破了什么秘辛,偏偏事主还坦坦荡荡,反而闹得她进退失据,只好杵在那儿一言不发,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娘子愿意给我精进的时间,我又怎能毫无建树?”许问涯莞尔,轻声对她道,“今晚不是时候,明天还要赶早赴宴。后日晚上——”他衔着笔管走近,笔端的毛锋似有若无擦过云湄的脸颊,“娘子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呢?”
第68章 巧饰伪(六十八) 心旌神摇。
这晚, 夫妻二人乘车在钟清坊下榻,预备翌日入宫赴宴。万贵妃整寿筵的声势鼓张得甚烈,皇帝宠极, 着意为她大办, 竟闹得颇有些万国来朝的意思。若是延捱入京, 或恐不便,莫如提前一日落榻钟清坊, 第二天一早打昌华门入禁庭,免于挤攘。
这夜照旧相安无事。只是云湄想起白日里毛锋划过肌肤的新奇触感, 也不知哪里不舒坦,调整了半晌的姿势, 都没能放心安睡。许问涯只当她是寒冷所致, 将她搂揽住, 待要安抚,却乍见她双颊泛红,好似初春枝梢的樱,密匝匝的长睫忽闪,有些不安模样。
许问涯关怀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云湄很是不自在, 挣扎了良晌, 纠结之下还是启唇, 按捺着胸腔之中乱撞的忐忑之意,细声问道:“那避火图上所绘, 郎君不会当真照做吧?”她可是看见图上的毛笔……往……
原是在忧心这回事。许问涯听罢,勾了云湄一缕丝滑的发丝,缠绵地在指节上轻绕着,“娘子说的是哪一幅?”
……什么意思?
难不成全数要做?
偏偏许问涯口吻坦荡,不像是难以启齿的床笫情味, 倒像是治学一般寻常,独留云湄一人又羞又窘,瞠着眸子愕然半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干脆扭过身去,不想再搭理他了。
随着云湄的动作,缠绕在许问涯指骨之间的那缕青丝即刻脱离,滑溜溜地落去了被面上。分明是一件再细微不过的小事,可许问涯见状,却笑意微滞。
他凝视着空荡荡的手指,莫名想起和美桥上脱手而去的五色丝线,当即默了默。
许问涯翻过身体,随后伸手,强行将云湄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鼻端闻见她馨香的发顶,这才安逸许多。
***
翌日一早,云湄被许问涯点缀得珠光宝气,与他惯来的穿着一般耀眼。夫妻两个站在一块儿金光炅炅,比夏令的日头还要灼目。
云湄早便发觉,虽然许问涯看起来偏爱花里胡哨的配饰,但实则并不显得俗气,搭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是以,当下无话可说。
只是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分明合该欢喜的良辰吉日,钦天监也早都瞧好了老爷儿的动向,偏偏事到临头,它倏而不亮相了。云湄登舆之前,抬眸望了眼天际,那儿油云翻涌,隐然游走着忽明忽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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