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鸟[校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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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

    出租车师傅本是赶着回家吃饭,打算收工了,没想到路上又拉了个客,开出商业广场,连声问道:“哥们,去哪啊?你咋上了车不报地方,我这是要带你往哪走——诶,兄弟,吱个声啊!你这样我不知道往哪开嗨!”

    官周脑子太乱了,各种思绪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他脑子里好像有个不断膨胀的蘑菇云,胀得头脑苦钝。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从各种在眼前飞旋的信息碎片里选择了最熟悉的地方,机械性地报了个地名。

    又麻木地付了钱,下了车,全凭肌肉记忆穿过街道,走进了巷子里。

    最安全的逃避所早就没有了,店面重新装修,变得又大又气派。藏身于学校附近的小餐馆,竟然还故作正式地招了几个身穿工服的服务员站在门口迎宾。

    坐在前台的老板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带着油点的墙面,老旧泛绿的塑料布,和闭着眼都能闻得出是哪个牌子的空气清新剂全部都消失了。

    白云苍狗,物是人非,旧人一场空。

    林伯说得没错,只有他还留在原地,只有他还在不断地将那些过往来回翻阅,耳提面命地生怕自己忘记。

    只有他珍视。

    官周空恍地离开巷子,看着外头街道的车水马龙,胸腹中的空气仿佛要抽离,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走上横亘马路的天桥,像一个溺水的人,条件反射地往高处爬,握着冰凉的栏杆喘息不止。

    眼睛里像是裹进了粗砂,磨得眼睑钝痛,眼眶滚热。

    如果换一个人,官周的反应也许不会这么大。

    可是这个人是谢韵。

    他怎么能,那么快地接纳一个登堂入室、虚伪两派的女人。

    当初官衡单位和医院两头忙不过来,这位谢女士自称是官衡多年的好朋友,自告奋勇地来帮着照顾他妈妈。

    官周还真以为这份情谊雪中送炭,对她满腹感恩,一度能认她做干妈的程度。

    如果不是那天谢韵和官衡在热水间说话被他无意中听见,他还真要以为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人,不计回报地伸出援手。

    “你回去吧,我今天请了半天假,我留在这里照顾就好。”

    “没事,我回去也没什么事。云姐上午状态不太好,你一个人和小周可能忙不过来,我再待一会儿吧。”

    “小韵,你没必要这样。当初你要出国,我们分手,我没有怪过你。现在我们也各自往前走,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些事情应该向前看。”

    “向前看,为什么已经不用的电话卡还能打通?为什么我送你的手表还在带?你向前看了!?”

    长久的沉默后,女人又说。

    “那你考虑过,云姐这个状态继续下去的话,你一个人,能照顾好小周么?”

    “……”

    人真复杂。

    哪怕躬身病床,憔悴不安,日日夜夜的担心和难寐都是真的,却还能从填满了的时间里抽出丝缕,来满足高压之下的低劣。

    多可笑。

    前女友主动照顾现任妻子。

    他以为雪中送炭,原来也另有目的。

    最后竟然还理直气壮地以他的名义,为隐于人下的苟且做借口。

    所以他妈妈算什么?

    被人糊弄在鼓掌中,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天天以朋友为名出现在面前,还要不明就里地对人心怀感恩?

    或许这件事说到底,在法律效应期间他们没有越界,一切都是合法合规的。

    但情理上,真的没有问题么?

    反正官周不接受。

    官周睁着眼睛,看着天桥之下的车流奔涌而过,天桥在半空中空旷屹立,来往的风没有阻挡地在耳畔呼啸,吹得他眼睛又干又疼。

    他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半分钟也不闭眼,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虚空中某个点,像瞳仁上罩着的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悄无声息地分迸出裂痕,又碎成许多片。

    他有些站不住脚,腿像触电了一样,从小腿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麻。缓缓地顺着栏杆蹲下,肩胛撑起单薄的衣料,骨骼的线条硬涩流畅。

    他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小孩。”

    官周惘然地眨了一下眼,怀疑是错觉,然后又听到一声更清晰更显著的“小孩”。

    他回头,看见那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不是,要分开吗……

    这么多个问题,可是说到嘴边,他却选了最不中听的一句话,牵起的笑嘲讽:“恭喜你,你要有亲外甥了。”

    谢以看着他,从不蹙起的眉尖此刻紧皱。

    他曾无数次地逗他、想他笑。

    却从没想过,有一天看到他笑,会这样刺眼。

    会让他看得心疼。

    官周那双眼睛被风吹得很干很干,没有一点湿,或许是酒意未销,脖颈脸颊的红仍未褪却,连带着眼尾也绯红一片。

    像是在对峙,他竖起一身尖刺。

    一半刺别人,一半刺自己。

    眼前划过一片短暂的黑,他的眼尾被人抹了一下,谢以俯下身,仔细地揉过他的眼角。

    “别说这种话。”

    “为什么别说。”官周声音很凉,“不好么?亲生的和外来的哪能一样,你不应该来这里,应该考虑考虑给你的亲外甥取个什么名字。”

    谢以没有说话。

    他看了官周很久,良久以后,他倏忽轻轻叹了一声,慢声反问:“你是想给我当外甥么?”

    明明语气很轻柔,和平常别无二致。只是更低些,更温和些,每个字都透露着另一种意思。

    像洇湿草纸的绵雨,缓缓地打湿纸面,映透出纸下的隐晦。

    官周突然就噤了声。

    他心脏霍然跳得很快,一声一声的,擂鼓似的震在耳边。

    他听见谢以离得更近了些,声音更清楚:“小小的年纪,天大的胆子,你哪里有一分把我当舅舅?”

    那只手掠过眼尾,下移,碾揉他的唇角。

    紧接着,眼前人忽然倾身过来,他冰凉的唇触碰到了对方身上最温热柔软的地方。

    天桥之下汽车穿跃不息,不知是前方路段哪里出现了问题,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嗡鸣不止。

    骤风不歇,吹得高杆上的长旗布料折打在一起,噼啪声彻耳,像引燃了鞭炮。

    官周头昏脑热之中,听到对方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有一只温凉的手,覆上他的眼。

    唇齿交缠的间歇里,他说:“闭眼,张嘴。”

    天桥之上,他们在世界中央,青涩而又热烈地,进行了一个漫长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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