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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蹭反派气运脱非入欧后》 2、出师不利(第2/3页)
一墙之隔即是山庄外院。绯玉山庄内门与外门区分严苛,外门弟子轻易不敢惊扰内门宅院,即便邻墙,隔壁也只是座无需太多弟子打理的药园。
顾不上墙那头是何情状,薛成瑾行笔运至关键时刻,半刻不敢松懈。豆大的汗珠将他额前红绳浸湿,右手勉力控笔至指节泛白,气海中最后一丝灵力都被抽丝剥茧运于指尖,随浓墨净灌纸上,将末位的灵力节点填补完全。
笔下符成那刻,墙外剑拔弩张的争吵声尽数撞进他耳中。
“谢昀川,你什么意思,撞了师兄还不认错!”
尖锐难闻的细嗓好似锥子直戳入耳,方结束入定,五感正锐的薛成瑾被戳个正着,不由地紧皱起眉,揉了揉吵得生疼的耳朵。
谢昀川?
书里那个要灭人满门的大魔头。
他怎么会在这儿。
薛成瑾竖起食指,示意元宝噤声。他一手抄兽一手收符,三两步溜至墙角踩上只草垛,扒在墙檐上偷看墙那头的热闹。
药园东南角聚了三五人影,几人之间气氛僵滞不下,远听都能闻见话里呛人的火药味。
“你若是服个软,跪下来态度诚恳好好认错,师兄说不定也就懒得与你追究。”好似根细竹杆的清瘦弟子拦在人前,恶声恶气地朝少年相逼。闻声便是方才那个细嗓。
人群中央,被三四个弟子围堵墙角的黑衣少年置若罔闻。
他一手提着药桶,另一只手里沾泥的药锄尚未放下。黑衣下摆因半干的泥渍而脏污凌乱,少年那张清冷的脸上却不见狼狈,目光落在地上空处,连眼神都不分给面前人半点。
虽有青稚未褪,少年俊俏的骨相已在眉目起伏间尽显。只是神情太冷,天生狭长微挑的眼尾像是凝了风霜,垂眼半阖时更加凉薄不近人情。冷热两相对峙下,叫被惹恼的人徒增火大。
“喂,谢昀川,你耳朵是听不见么?”少年这番冷淡的反应激起了瘦竹杆的怒意,他低喝道:“我让你和师兄道歉,听没听到?”
谢昀川眼睑微掀,声音清冽而干净:“没撞。是你们自己要往这边走的。”
正中被拥簇着的壮硕弟子这话惹恼,一把推开身前细茬的瘦竹杆,抖着水桶腰叉手往前一站,近乎逼至少年面前,黑着脸沉声道:“那这被药泥溅脏的下裳还是我自己弄的不成?”
见水桶师兄与竹杆师弟对谢昀川紧逼不放,墙头偷看的薛成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惹天惹地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谢昀川。
他记得谢昀川在绯玉山庄时还未觉醒魔髓,因此在修炼一途进步缓慢,灵力低微。
待到后来他成为魔尊修为飞涨,过往的债都以极端手段一笔笔亲自讨回,蛊毒冷兵无所不用其极。是以谢昀川喜怒无常阴冷狠辣的名号在仙源两界远扬,一时能止小儿夜啼。
这可是个记仇的主,惹不起惹不起。
薛成瑾方要打道回府,忽而听见那头的人话音一转,竟提起另一件事。
“这几日因后山秘境开放在即,山庄访客众多宴请频繁。不少宾宴都有你主动请缨,须往来内外两院。可是谢师弟,我听人说……昨夜见你从内院库房出来。夜半三更行事鬼祟,莫不是你借职务之便,想趁机窃取众仙家送来的贺礼?”
水桶腰轻蔑地扫过少年身上数处缝补过的痕迹,啐了口唾沫道:“若是让少爷知道你动了库房里的宝贝,保准你没什么好下场。”
正在墙头扒瓦薛少爷:“?”
不是,等等。
这又关他什么事!
薛成瑾炸毛片刻,猛然想起在书中原身盯上谢昀川的起因。
众仙家为送自家弟子入薛家秘境历练,在秘境开放前夕皆以重礼相赠。薛少爷恰巧对其中一件仙家法器宝贝得紧。
谁料不过几日却在库中不翼而飞,少爷当即怒极,外院弟子对谢昀川的检举正撞在了枪口上,让薛成瑾从此找到了新的辱弄对象。
看着还在趾高气昂同谢昀川耍威风的竹杆水桶组合,薛成瑾险些怄出口血来。
……好险,幸好他还没同反派结下梁子。
不然这灭门真就躲不掉了。
眼见那两人还在紧逼不放,说不准下一秒就要动起手来。薛成瑾决意插手此事,以免大魔头往后因看外门弟子不爽,又有了灭他满门的理由。
手中被系统补全后的移步瞬影符红光流转,新鲜出炉随时可用。薛成瑾思忖片刻,目光扫过药园各处,掠过半旧的药庐屋顶时忽地一顿,已是有了主意。
他双指夹符,闭眼默念《符篆百解》中的起符口诀。纸符红光一闪,无风自燃,自他指间散作无数灵力荧光——
“乾坤异位,阴阳挪转,道转巽门!”
下一瞬再睁眼,他已然身至药庐顶上。
众少年的争执声自下方愈发清晰,薛成瑾往下一瞄,水桶师兄的胖手都快攥上谢昀川的领口了!当即顾不上许多,抓起屋顶的碎瓦便朝他在墙头寻好的目标掷去。
药圃边不知何时溜进来的人参灵鸡正低头猛啄灵草,忙不迭被一块飞来碎瓦骇住,忙挥舞大翅膀扯开嗓子惊叫:“咯咯哒!咯咯哒!咯咯哒——”
人参灵鸡不愧自破壳起便食灵草长大,连叫声都比普通公鸡嘹亮。
院角围堵谢昀川的众弟子皆被鸡叫一惊,循声往药圃处看去。
水桶师兄被吓得手一颤,没抓牢谢昀川的衣领,很是丢面。当即臭脸道:“什么玩意儿,哪来的鸡叫!”
“不好!”瘦竹杆最先反应过来,忙道:“今日在鸡舍扫洒的是掌事师兄,听到灵鸡叫声肯定会过来。师兄,不若今日我们先放这小子一马,以免让掌事师兄撞见,反倒连累我们受罚。”
“啧……混账小子。”水桶腰满脸戾气地剜了眼谢昀川,一甩自己沾了药泥的衣摆,泥点子尽溅往少年的方向,朝瘦竹杆命令道:“走!”
薛成瑾伏在屋顶不敢乱动,紧扒住屋瓦,直至看见那几名弟子走出药园才松出口气。
只是方送走竹杆水桶,却忘记了下边还有尊大佛。
“谁?”
屋檐下,谢昀川微起仰头,径直看往他的方向。也不知他何时便已发现,黑沉如水的眸中映出檐角边半抹朱红的影子,竟叫人无处可藏。
薛成瑾:“……”
怎么了,长得高看得远了不起啊。
就你视力好!
“……哈哈。”被抓个现行的薛成瑾从檐后慢吞吞地直起身,挠着脸蛋干笑道:“不好意思,呃……我路过,路过。”
连他自己都尴尬得觉得牵强,谁料檐下那人却只是简单地问完话,听罢又拎着药锄淡然扭头,弯腰去打理最后几株药草。好似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少年手上动作极为利索,不像偶尔轮值才上手这些活计。
他记得谢昀川虽在外院,却也是有身份行牌,在山庄名册正式登记过的外门弟子。按理说此时应该同其他弟子一起在书堂上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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