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藏青: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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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担心,不是朕的血。”殷胥道。

    幼青稍稍放下了心。

    殷胥又收拾了下山洞里的东西,随即起了身,又道:“我们现在得尽快离开了。”

    幼青连忙跟着他往外走,出了山洞之后停下。

    殷胥带着幼青认路,仔细地嘱咐道:“有一段路,朕不与你同走,你沿着这一条道一直往下走,大约走两刻钟后便是你我会面之地,若是朕没有来,你就先继续往下走,走到山脚之处,就能见到援兵。”

    幼青问:“那陛下呢?”

    殷胥指了另一条道:“朕走这一条。”

    说罢之后,殷胥又问:“可记住了?”

    幼青点点头:“记住了。”

    殷胥将佩剑系在了幼青腰间,又将弓箭也绑在幼青身后,顿了片刻之后,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挂在了幼青的腰上,俯身望着她:“窈窈会不会害怕?”

    幼青抬手抱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我担心陛下。”

    殷胥笑了笑:“多少回战场上死里逃生,这回根本不算什么,不用担心。”

    如墨的夜色之中,殷胥眉目轻敛,月色穿过林隙,落在他的脸上,容色深而静谧。

    他静静地望着她。

    随即殷胥俯身低头,虔诚吻在幼青的额心。

    他轻声嘱咐:“窈窈,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回头,继续往下走。”

    幼青听着他的话,攥紧了佩剑,点了点头,又道:“陛下也要当心。”

    殷胥笑着道:“好。”

    并没有多久这样的时间,实在是拖不下去了,隐隐的窸窣之声在夜里清晰,幼青循着那条道,开始沿着往下走。

    山路崎岖难行,幼青一边走着,脑中忽然回忆起了,方才最后所见的,他的神情。

    很不对。

    不像是暂时分别,像是再也见不上的,那样的神情。

    而且,走哪条路,都有可能遇上刺客,难道不是,两人一起走更安全吗?

    还有,为什么说,不要回头?

    幼青还没想清楚,忽然听见了些许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蓦地回头望去。

    山林中的一处,隐隐出现了火光。

    是他离开的那个方向。

    怎么会突然起火?不是会把刺客都引过去吗?

    幼青彻底愣在了原地,忽然紧紧地咬住了唇,连什么也顾不上了,她连忙拨开草丛快速往火光的方向跑过去。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刺客?怕是根本坚持不到援兵来。

    混蛋,真是混蛋,他骗她,他根本没打算来找她。

    幼青眼里冒出了泪,谁要一个人活着啊。

    第58章  生同衾,死亦同穴。

    漆黑如墨的丛林之中, 一处火光熹微闪动,鸟雀扑腾着飞远,数道黑影在林中穿梭, 点点寒芒在草叶间晃过。

    枯枝在火中燃烧着轻爆,火星子在黑暗中飞溅,夜风一过,火苗一瞬涨高。

    中央的火光太过明亮。

    周围空荡一片, 也极为安静。

    行在最前的黑衣刺客身形顿住,正要打个手势示意其后之人警惕,暗处忽地射出冷箭, 直穿太阳穴而过。

    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身体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眼睛直直地瞪大,向上望着天,枯叶碎屑混着鲜血洇透泥土。

    后面紧随而来的黑衣人迅速回头看去之时, 一根利矢直穿胸口, 巨大的冲力将人死死地钉在了树干之上。

    其后之人都步伐顿了一瞬,可根本来不及躲避, 紧连几箭射来, 在黑暗之中箭箭取命。

    四五人已经倒下。

    其后随之而来的黑衣人忍不住骂了声脏话,他已经辨认出箭矢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逼近。

    殷胥骤然翻身从树上而下,手中长剑骤然出鞘。

    黑衣人手中长刀被一剑挑飞。

    殷胥一剑直穿他胸口而过。

    剑身在其中搅动,拔出的瞬间热血喷涌而出, 溅在玄色的衣袍,凝固在泥土之中隐没。

    藏在暗处的一刀迅速刺来, 殷胥侧身的霎那,刀锋沿着脸侧而过, 划出一道锋利的寒芒。

    从耳前到下颌,丝丝鲜血渗出。

    殷胥一脚踹翻跟前之人,黑衣人的身体重撞在树干之上,殷胥旋即回身一剑抵住复刺而来的刀。

    刀剑摩擦出刺耳一声。

    锃亮的刀身映出,沉冷的黑眸。

    剑尖划破了黑衣人喉咙,鲜血霎时从喉口一股一股汨汨涌出。

    先前燃烧的枯枝,已经燃尽了,彻底黯灭,唯余深黑的余灰,暗色的林子中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登云靴踏过七横八差交错的尸身,最终在余灰之前停下,踩灭最后一点猩红的火星。

    殷胥低垂眉目,拭去剑身上的血。

    京城之中,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有这样一群私兵,且身手如此高超,剑法中带了几分宫廷的味道。

    答案其实已昭然若揭。

    先帝曾留下过一批死士,只凭令牌调遣,他回至长安之时,令牌已消失,死士也不知去向。

    殷胥静静望着黑暗。

    忽地忆起,幼年时寥落的记忆。

    母后陪着先帝从藩王直走到登基,度过最艰难的日子,相互扶持多年,可最后却成相看两相厌。

    先帝很少来甘露殿。

    寥寥的几回见面,先帝都是眉头紧蹙的,简单过问几句,用几口膳食,就摆驾离去。

    此时还算尚存父子温情。

    少年时分,唯余怀疑,猜忌。

    宫中的每一步,都需谨小慎微,比起父子之情,更多的,是君臣之忌。

    他知道,先帝更喜欢庆王。

    他曾远远地望见,先帝握着庆王的手教习射箭,笑着赞道:“吾儿聪慧,日后必成大器。”

    甚至到后来,废太子,立庆王。

    纵然如此,他仍没有料到,先帝竟将死士的令牌都交予了庆王的人,一个无情又猜忌的君王,竟可以如此为子计谋之深切。

    人心会变。

    也的确是偏的。

    有偏爱,就有不爱。

    殷胥阖了阖眼,鼻间仿佛又浮现,宫变之日皇城内外的血流成河。

    肃肃的林中,遍横尸身。

    他立在尸身之上,一身玄衣,袍角浸透鲜血,手执长剑而立,眉目漆黑冷然。

    林中又追出约十几人,望见这景象时目中一闪而过隐隐惊乱。

    为首之人神情凝重而杀意迸现。

    “听我指令。”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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