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诱莺莺: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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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相贴时,她喉间溢出的言语真得不能再真。

    强烈的欲望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在他后背游走,指尖用力抠入他的肌肤。恍惚间,云舒月在想,小时候想与他共鸳帐的想法不假。

    她拽着床头的纱帘,随着摇晃看那影影绰绰,看他的肩背结实地起伏,指尖划过他肩上的曲线,她侧头寻上了他的唇,相连的一瞬,她要用力汲取。

    吻得滚烫,湿润,会发出啵唧~啵唧~的声响。

    若能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云舒月觉得甚好,甚好,一边想着,一边将指痕又抠进了他的背。

    “夫君今日吃了什么?怎的力气这样大,跟耗不光似的。”

    江清辞伏在她身上道:“吃了月儿地里种的菜,月儿种的菜甚是好吃,为夫吃了,不得不卖力些。”

    在一个很热很热的天气,武将军率着军队回来了。

    不过不会在此地停留很久,大抵只是将牢城营的人放下,再让剩下的人收拾休养一阵,便要回朝。

    云舒月跟着家人一起,一大早就到路边遥望,眼看着那个从天际线里出来的队伍。

    穷尽目力去看,直到队伍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然后开始找寻自家父兄的身影。

    云舒月本想,自己父亲应是拄着拐的,那她便看看谁拄着拐。

    却看到,伤军甚多。

    拄着拐的人不计其数,没有手的人也有许多。

    队伍渐渐走近,扬起的尘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瞪大了眼睛,焦急地搜寻。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断了双腿的将领走过,那将领面色如纸。

    云舒月眼眶瞬间红了,不敢想象父亲若是这般模样,自己该如何承受。

    以至于见到母亲的那一瞬,云舒月几乎是喜极而泣。

    顿时便觉得,自己从前觉得的遗憾,都不是遗憾了。

    云舒月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挣脱母亲的手,朝着父亲跑去,嘴里呼喊着:“父亲,父亲!”

    不光是她,大多数人不都是这个反应吗。

    自己父兄回来了的,便喜极而泣,没能回来的,便伤心哭泣。

    她的声音带着撕裂的哭腔,云明旭原本疲惫不堪的脸上,瞬间精神了:“闺女!闺女!我在这儿!”恨不得蹦起来喊。

    云舒月扑过去抱住父亲,云明旭差些没拄住拐,单腿要摔下去。

    云舒月将他拎住:“父亲,哥哥呢?”

    云明旭道:“哦,你哥哥在后面呢,跟武将军在一起。”

    林书柔跟在云舒月身后,脚步略显踉跄,见着丈夫后,便没再靠近了,只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王姨娘抱着孩子出现时,云明旭难得从云舒月脸上移开了视线,颤着手接过孩子,叹了声气道:“梅英,你吃苦了。”

    老爷何曾说过这样慰人心的话,王姨娘感动得嘴唇颤抖:“不苦,不苦,得了老爷这么一句话,她吃再多苦也值了。”

    云舒月难免要多说一句:“父亲,姨娘生产得很困难。”

    云明旭道:“先回家吧,先回家去。”

    云舒月还想等一会儿哥哥,虽说知道他没事,但总要亲眼见着。

    可她没想到,哥哥竟是跟着武将军,骑着马回来的。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余晖中翻滚,云鸿祯坐在马上,身姿矫健,云舒月一看见他,连忙招手。

    云鸿祯见着她,也连忙扬手示意,云舒月觉得,自己哥哥身上的气质变了。

    哥哥的目光变得深邃锐利了,哥哥的腰背变得挺直了,哥哥憨傻的脸庞,变得坚毅了。

    云鸿祯翻身下马,落地无声,再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哥哥。

    可他一笑起来,还是傻乎乎的。

    “妹妹!母亲!”

    视线接着移动,发现自己还多了个弟弟。

    现场哀嚎声此

    起彼伏,接完自己的家人,云舒月还没忘了看看谭君雅她们。

    若是大家的父兄都能平安归来,那就好了。

    后来云舒月得知,谭君雅父亲没了,乔婉宁也没了个哥哥。

    郑家郑昭言也是骑在马背上回来的,他从前本就是水师将领。

    武志远对牢城营的众人道:“各位都先归家去,三日后本将携大军归京,届时自有皇上论功行赏,至于谁家可以被免罪,谁家不能,本将自会如实向皇上禀明。”

    说完,众人做鸟兽散,聚起来时,这些本也就是未经训练的平民。

    而武家军真正的士兵,不管伤的残的,都还整齐列队在后。

    武志远牵马往营地去的时候,又在地上看到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

    谭君雅抱着哥哥弟弟放声大哭:“父亲呢,父亲没了啊啊啊。”

    武志远皱眉,她哭起来难看,还刺耳。

    谭君雅见他路过,连忙冲上去:“不是说好护住我父亲的吗?你这个将军怎么当的?若是无能,便别称将,你不配!”

    武志远垂头看着身前的女子,眉头蹙起,她实在是大胆,他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此次战役以极小的代价取胜,她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不配为将。

    武志远手中缰绳紧了紧,马匹不安地刨着蹄子。

    而谭君雅涕泗横流,五官全都皱在一处,再无形象可言,她一个女子,先是失了丈夫,又是失了父亲,便是如何伤心也不为过的。

    “你无能!你把我父亲还给我!”

    武志远眼神变得凶厉,他无能?男人最忌讳女人说自己无能。

    他一拳便能将她砸成肉泥,一脚便能将她踢废,她凭什么说自己无能。

    若是有人凑近了看他,便会发现武将军此时的鼻孔在一张一合,手背上青筋凸起,捏紧了缰绳。

    良久,他打马转了个方向。

    罢了,她一个刚失了父亲的弱女子,他不跟她计较。

    若是再有下次,哼!手指捏着缰绳,捏出咯咯声响。

    谭君雅泪如雨下,模样近乎癫狂,人生之大悲啊。

    她母亲抱着她,互相依偎着。

    阚承颜在不远处看着她,皱了皱眉,二人已许久未见了。

    可她现在……他也该去安慰一番的。

    谭君雅哭着哭着,一旁忽地递上来一方洁白无瑕的手绢。

    他道:“擦擦泪。”

    谭君雅抬眼直视他,或者说,那叫瞪。

    他也不恼,她连武将军都敢瞪,此时定是对任何人都不满。

    谭君雅挥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低头扶起母亲:“母亲,咱们回去。”

    要问人生之大悲究竟有多悲,谭君雅今日才知道。

    其实她死了丈夫的时候也很悲伤的,她的先夫待她很好,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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