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鸟之吻: 16、夺羽·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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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浙江时,春意好似忽然而至。

    横店偏南,花期较北京更早,粉白樱海自公路弥漫至景点深处,缀得宫墙含雪,钟楼点红。

    闵梵在酒店里平稳化形,习惯性扯了一下颈环。

    没有人喜欢终身携带这种东西,做工再好也不行。

    秦白炎看在眼里,给他递了条银绿色领带。

    “oac的人说,也在考虑做皮下埋植,但问题在于,怎么区别特殊人类和野生动物。”

    闵梵把领口扣好,平静地说:“嗯,我也不想出现英年早逝于哪盆火锅或者蛇羹汤里。”

    由于当下的特殊处境,两人需要轮班照顾对方,决定住在一起。

    秦白炎拿了些衣物放到闵梵的侧卧,一转身,瞥见青年打量着那个鸟窝。

    白隼早已把那个窝搭得稳固漂亮,如果是在原栖息地,估计能很快能顺利求偶,与另一只登对的小隼孵蛋繁育。

    闵梵用指腹碰了一下嵌在小窝上的淡金色手链。

    “有谁会住进去吗。”他开玩笑道,“放太久要成空房了。”

    秦白炎刚要说话,手机振动起来。

    “秦哥!晚上方便加场戏吗,群里说你们都回来了?”

    “嗯。”

    “气象台说,今天晚上风大,萧导想把两场文戏都拍了,成不!”

    两人相继答应。

    蛇类天生怕风,遇到三四级的风会减少活动,五六级的风则彻底蛰伏。

    而对人类来说,前者仅是微风拂过脸颊,惬意又温柔,后者畅快恣意,很适合放风筝。

    闵梵出门时,长风吹得他皱眉不语,下意识往旁边避了一下。

    秦白炎看向他。

    “受得住?”

    “没什么,适应一下就行。”青年道,“往后我还想搭你的顺风,飞到云霄上看月亮。”

    秦白炎笑起来:“好说。”

    两人相继更衣化妆,再走进片场时,导演仍不满意。

    “本来还说自然风会更协调一点,也不会有底噪影响收声。”萧导道,“不行,这风不够烈,还是上鼓风机,今晚拍了算了。”

    今晚的剧情是天台上极限逃杀,为了强化动作节奏和视觉效果,风速都越猛越好。

    秦白炎再度看向闵梵,看清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几乎没有血色的唇。

    “总要适应的。”那人平静地说,“走了,上戏。”

    从晚上八点,一直拍到凌晨一点半。

    有几次,闵梵表现得有些吃力,台词发挥能力不如平时。

    但人们都以为是夜里太冷,或者重拍次数太多,都很正常。

    “倒数第二场那个效果,就是有一点生理性泪水,又带着怒意的那个情绪,味儿特别对,”导演对着喇叭喊道,“都打起精神,最后保一条,准备下班了!”

    秦白炎完全理解萧步川导演看上的是哪个瞬间。

    今晚月色皎洁,闵梵逆光回头,有一瞬间身上紧绷着怒气和杀意,人却显得病弱又破碎。

    相隔咫尺,秦白炎看得一清二楚,一刹失神。

    夜戏散场,人们呼朋引伴喊着去吃宵夜,闵梵和导演确认过表演质量以后,很快回酒店休息。

    他没有食欲,但是对抗本能太久,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

    秦白炎陪制片人吃了顿便餐,聊过几句以后回到套间,习惯性确认他的安全,敲了两下浴室紧锁的门。

    “还在里面?”

    门后传来翻搅的水声。

    “有事等会儿再说。”青年说话时带着些鼻音,懒倦道,“在泡澡。”

    秦白炎回到自己的套房,沐浴后挑了一瓶须后水。

    董事会打电话过来,问某个收购案的参考意见,他不知不觉聊了四十多分钟。

    再去找闵梵时,浴室门开着,人不见了。

    男人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会有这天,转身披了一条毯子,化身为隼。

    他的嗅觉听觉随之快速强化,所有感知都被锐化数倍,振翅去寻小蛇的位置。

    浴室的地砖上落着浴巾,有隐秘的水痕一路蜿蜒向外,与蛇类的冷冽气息一同指向侧卧。

    白隼即刻飞去,在旋身跃入房门时动作微顿,不近不远地停留在自己的巢前。

    闪鳞蛇睡在鸟巢里。

    它衔来自己受赠的每一枚羽毛,把它们铺成软床,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上面。

    雪色长羽交织盘错,如墨色莲花般将它温柔环绕。

    白隼轻跃向前,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似在问询。

    蛇在做梦,不想理他,尾巴懒洋洋地甩了一下。

    白隼俯身叼起一枚羽毛,在小蛇面前又晃了晃。

    后者嘶嘶吐信,支起身夺回长羽,靠脑袋拱好羽毛床的形状,继续安睡。

    比起蛇笼,恒温箱,秦白炎的床,它对隼巢反而十分满意。

    白隼看了很久。

    它缓缓靠近自己的暖巢,紧贴着小蛇睡下。

    刚一合眼,那条蛇被搅散睡意,索性游向它的长翼。

    秦白炎保留着意识,此刻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小蛇比平日要活跃很多,游速很快,而且频繁在吐信子。

    还有浴室的味道……

    没等他反应过来,黑蛇已舒展开身体,盘虬在隼身的同时,有些焦躁地寻找着泄殖腔的位置。

    它的交接器不住地摩挲着羽毛,早已湿润泛红。

    白隼厉声警告,反而被不管不顾地缠绕更紧。

    像绳结,似枷锁,不断扣除着理智与呼吸。

    本能地杀意一闪而过,白隼的躁动也被纠缠到完全唤起,索性回首去啄咬蛇颈。

    后者并不避退,一味地碰触隼尾长羽,直到被倏然钉住。

    黑蛇如标本一般,被长喙钳着七寸,在泄殖腔被顶开时倏然一凝,激烈地想要躲开。

    然后被一寸一寸贯穿更深,犹如红酒的长颈被缓慢有力的塞满。

    黑蛇几乎是弓着身体想要逃离,不受控制地亮出獠牙,却始终没有咬下去。

    它有些涣散地承受着,偶尔轻轻甩一下尾巴。

    翌日清晨,闵梵打着哈欠钻出被子。

    他听见侧卧有穿衣服的动静,自己仅是拢了件睡袍,打算先吃早餐。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的睡眠质量格外的好。

    闵梵醒来时,只感觉浑身松快,全身从上到下的经脉气血都好像疏通开了,很是舒服。

    他出去倒咖啡,瞧见秦白炎也在,笑眯眯打招呼。

    “早啊。”

    男人温存地应了一声,俯身吻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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