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鸟之吻: 8、夺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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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粉丝也会无脑维护。

    以现在的行业要求,不轧戏背好台词都算敬业,再请个老师可以说无可指摘。

    可一旦没有外貌的加持,人物会更贴近角色,也更加需求更好的表演诠释。

    秦白炎见他并不抗拒,会意地拉近凳子,翻着剧本笔记在一旁叮嘱。

    蓬头垢面还不够。

    一个患有帕金森的,大部分精力用于对抗病症的程序员,他的精气神要颓,身上还要有一股病气。

    现有的假发还是服帖了些。

    化妆师听得惊讶,按他们的建议把头发弄得干枯潦草,用剪刀刻意做出不平整的效果。

    衣裤太干净,就弄上咖啡渍和磨痕。

    比起刚才那个优雅苍白的年轻人,此刻的陈专已经入戏三分。

    像是香港底层的程序员被临时拉过来一样,那个角色和闵梵已经有明显区别。

    “还不够。”秦白炎低声说。

    “你行动不便,时常发病,需要能提示观众的零碎伤口。”

    “更重要的是眼神,以及精神状态。”

    “闵梵,想想你发烧时候的感觉,目光黯淡一点。”

    “收起你的仪态习惯,佝偻起来,视线要避开人,嘴唇……”

    秦白炎皱眉:“他的唇色太健康了。”

    闵梵轻微挑眉。

    化妆师取来口黑口黄,试探着给闵梵换唇色,又取来糯米纸,做出干枯出血的样子。

    他站起身,试探着走了两步。

    “是这样?”

    秦白炎按下闵梵习惯性舒展的肩背,说:“再驼一点。”

    闵梵似乎被塞进了角色的躯壳里。

    他显然察觉到,此刻的身体不是他的。

    青年适应着不舒服的姿态,咖啡渍的味道,以及剧本里模糊的视力。

    他一点点回到了陈专的故事里。

    那个习惯了雨夜里身体时常隐隐作痛,习惯了被任何人当作空气的年轻人。

    化妆师叹道:“嘩,靚仔變咗件薯頭,嘥鬼晒!”

    导演萧步川推帘而入,看到闵梵时目光一定,条件反射地看向秦白炎。

    他立刻反应过来。

    “新鲜啊,老秦,你愿意带新人了?”

    “只是带他。”秦白炎说,“介绍一下,这是我情同手足的弟弟。”

    闵梵皮笑肉不笑地应声。

    先前过于亲密的距离,被这句话挑个干净,两人反而都松了一口气。

    打光道具一切就位,第一幕从陈专的独角戏开始。

    他在帕金森发作的过程里,实时破解着后台系统,黑掉权限潜入危险的更深处。

    黑客故事早已屡见不鲜,但帕金森发作直接打破了原有的进程。

    陈专几乎是在祈求着讲,不要现在发作,再等一会,然后剧烈痉挛起来。

    他有几分钟控制不了自己的呼吸,手指乃至上臂都似接触不灵的电路,额头冒着细密的汗。

    这汗让他看起来又脏又狼狈,可根本顾不上去处理。

    敲键盘的动作被他不由自主的震颤频繁打断。

    节奏感来回拉锯,剧烈的呼吸声让人提着一口气。

    可下一秒,大半香港陷入寂夜,无数人惊呼出声。

    “卡!”萧步川举喇叭道:“过了,下一条。”

    闵梵刚从堆满杂物的狭小卧室里被扶起来,下意识道:“不用再保一条?”

    “我都没想到,挺行啊,”萧步川说,“你们老板还请我吃饭,说别太严格。”

    “严格点好,”闵梵说,“我事事尽力。”

    老导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

    休息区候场时,有人在不远处开着外放刷手机,各种浮夸的ai配音遥遥传来。

    [谁敢信啊,我爸当着我的面变成蛇了——前一秒我们还窝在炕上看电视,他裹着被子刚说两句,突然人就缩下去了!]

    [营销号们有了更抽象的起号方式了,他们居然是说自己家的谁谁变成鸟或者蛇,有这功夫写小说去不行吗。]

    [全网卖爆的羊驼绒毯子!纵享丝滑超软超好rua,你也来一条!]

    闵梵敲了下额头,想把这些声音都赶走。

    他端着黑咖啡缓缓起身,感觉天气有些过分的湿冷。

    如果不是拍戏,这会儿估计已经泡了个澡,钻进被子里打游戏去了。

    他走到秦白炎的场外,看大佬被逼宫的经典戏码。

    股东们联手做局,想靠合力把最高掌权者逼下高位。

    后者不怒反笑,任电话铃里的惊呼声将局面彻底反杀。

    秦白炎不疾不徐地起身,台词平稳流畅,如藏着血刃,只见腥气,难觅踪影。

    闵梵站在场外,心蓦地一跳。

    他看过他的电影很多次。

    秦白炎十七岁出道,如今二十八岁,早期唱跳俱佳,现在早已斩获电影的三大金奖。

    年少有为,作品无数,人们对他俱是敬畏称赞。

    闵梵读初中起,就看过他的多个作品。

    那时破破烂烂的电影院,和此刻的身临其境,效果迥然不同。

    闵梵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撞到自己的化妆间里,又化身成长羽利喙的海东青。

    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身上,耀眼到接近灼目的光。

    比鹰隼更锋利,比夜风更寒冽。

    秦白炎仅以一人控住满场老少,吐字沉着缓慢,有如落子。

    一枚接一枚的落下,构作无可逃离的杀局。

    闵梵无意识地用掌心捂住自己的喉咙。

    他上过许多表演课,可从未感受过像这样的控制感。

    镜头内外,任何听到独白的人,注意力乃至情绪都会在恍惚间被操纵牵引。

    整场戏演完,萧步川乐得在旁边抖腿,基本不用怎么指导。

    “还来一条吗?”萧老嚷嚷了一声。

    “嗯。”

    “听见没,”萧老晃了晃手,“各部门收拾下,再来一次!”

    众人一直忙碌到晚上九点,正式收工休息。

    有几个外国演员张罗着要开派对,很多年轻男女跟着过去凑热闹,打算一起喝点酒跳会儿舞。

    闵梵谢绝了旁人的邀请,去餐厅转了一圈。

    他很克制,拿了一个蛋,一盘沙拉。

    又转一圈,再拿了一个蛋。

    又转一圈,再拿了一个蛋。

    他发觉自己又在往水煮蛋那边走的时候,觉得有点好笑。

    行了,都拿三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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