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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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与西北做大么?”

    还没从刘忠嗣手里把权柄拿回来,就先担忧剑南与西北势大做下一个“刘忠嗣”了,陛下真的是……

    卫觊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只含蓄道:“老师宦海沉浮几十载,贬官着实影响不到他什么。陛下不如依言照做,权当给剑南及萧不言一个交代。”

    中和帝沉默片刻,突兀地笑了一下:“是啊,贬不贬官对他有什么影响?即便贬了他,他的党羽还在,他学生亲眷手里的军权还在!”

    “子望。”中和帝紧紧抓住了卫觊的手,“你真觉得贬了刘忠嗣,再给剑南与西北些赏赐安抚,这场战事便能了结了么?”

    当然不会。

    无论如何,刘忠嗣必然想要灭了剑南的,剑南也不会任由刘忠嗣施为,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出来。

    卫觊垂下头,不去看中和帝的神情:“臣不知。”

    中和帝已经从他的回避中看出了答案,喘息逐渐粗重起来。

    一旁伺候的近身太监神色大变,尖声道:“传太医!!”

    ……

    身子好冷,好重。

    还有腿。

    ……腿好疼。

    疼痛唤回了些许神志,萧景姝感觉自己躺在了床榻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锦被。

    她尝到口中残存的苦涩药味儿,听到模模糊糊的交谈声,可惜听不出有谁。

    于是她试图用抽泣声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疼。”萧景姝哽咽道,“……腿疼。”

    交谈声登时止住了,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萧景姝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听到公仪仇冷冷吩咐:“给她看看。”

    常年照料公仪仇的老大夫掀开锦被,捏了捏萧景姝的膝盖。

    “不算什么大事。”老大夫斟酌着言语道,“小娘子这半年长了不少,可进补没跟上,身子虚了些,又跪了这么久才会疼……多行几次针就好了。”

    公仪仇面色有些沉,伸手抓住了萧景姝的亵裤裤脚,慢慢向上捋。

    往上是纤长白皙的小腿,再往上是红肿的膝盖,看着比掌心的伤还要重。

    倒是好好跪了。

    萧景姝能感觉出公仪仇在做什么,直接吓清醒了,强忍着不做出什么抗拒的反应。

    后背绷出了冷汗,她听到公仪仇问:“若不行针,会留下什么毛病么?”

    老大夫低着头说:“……顶多会在阴雨天及冬日里疼上一疼。”

    公仪仇的神色奇异地和缓了些:“那便不治了。”

    不过是疼上一些罢了……还能比得过他疼么?

    他将萧景姝的裤腿捋了下去,又随手扯过了锦被,再抬头时,便对上了萧景姝带着懵懂意味的双眼。

    萧景姝身上没力气,用手肘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嗫嚅着小声唤:“……先生。”

    公仪仇没搭理她,只示意一旁的老大夫上前诊脉。

    她的掌心上了药,用细麻布裹了起来,愈发衬得手腕细瘦。老大夫仔细号了脉,微微颔首道:“好上一些了,再吃两副药就够了,要紧的是后头的食补。”

    他以往给萧景姝调理过身体,此时颇为熟稔地斥她:“不过半年,怎么就亏空成这样!以往那么多年的调理算是白费了。”

    萧景姝自己给自己下的猛药,心里自然清楚此时脉象虽然会虚,但绝不可能如老大夫说得那般严重。

    想来是他见公仪仇有磋磨她的意思,以这般迂回的方式替她拦上一拦。

    待老大夫离开后,公仪仇果然开始冷嘲热讽:“看来,你这大半年过得不太好。”

    萧景姝垂下眼睫,微不可闻道:“倘若七娘过得不好能让先生高兴些,那也算值了。”

    这话似是很恭顺,可稍有些脑子的人就能听出其中含着的怨。

    公仪仇还是头一次听她这么绵里藏针地和自己说话,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敢这么说话,是不是觉得你病了我便不会教训你了?”

    萧景姝眼底晕出了浅浅的泪意,强忍着委屈道:“若是七娘做错了事,先生怎么教训都是应该的,可是……”

    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带着抽噎的鼻音继续说:“可是七娘又没做错什么,好不容易回来见到先生,先生却打我……”

    她比大半年前消瘦了不少,样貌也有了细微的改变。那些与先帝肖似的、另公仪仇厌恶的细节奇异般淡化了下去,凸显出精致流畅的骨相,漂亮到近乎带了妖气。

    在委屈含泪时,那几乎能刺伤人的艳色又软化下去,只让人注意到那一双天生婉转含情的眼眸。

    明明以往她也在自己面前哭过,可这次的感觉却极其不同。公仪仇眉头紧锁,很快发觉出那丝不同来源于何处。

    以往她无论做什么,对他都是恭谨的,两人中间一直有着一层身份带来的隔膜。可如今那一层隔膜却被她亮出来的刺戳破了。

    就像走出家门在陌生的红尘人事中滚了几遭的稚子,发觉家中总冷着脸的长辈其实对自己再好不过,回家后便对长辈更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了。

    这种超出意料的变化让公仪仇心中涌出一丝烦躁来。他的手指在轮椅把手上轻轻敲了敲,面无表情道:“说说罢,这大半年都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坐了一会儿,眼前又有些发晕了。萧景姝倚在床头,目露追忆:“钟越喝了茶,在船上晕过去后,我便让阿……我便让巫婴去找船医。”

    她苦笑了一声:“结果她并没有去,还将我打晕了。”

    “我再醒过来时,是在……”萧景姝停了一下,似是在回忆准确的地名,“是在涪州一带的客栈里,还未至剑南。身边除了巫婴还有二人,其中之一名唤乌皎。”

    公仪仇轻敲的手指顿了顿:“前段时日被误杀的那个乌皎?”

    见她面露困惑之色,公仪仇方才想起李顺是将她打晕了带回来的,这一路上又一直病着,怕是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

    于是他三言两语提了句打仗的事,示意萧景姝继续往下说。

    萧景姝喉头动了动,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离开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反应了片刻才道:“乌皎也是出逃的苗疆巫族人,早早去投奔了辛节帅,被她收作了学生。”

    “她前两年待在西北,同定安侯萧不言有了牵扯。那时萧不言在追捕她,她几经波折坐船回剑南。”萧景姝将话圆了回来,“在船上时,她认出了巫婴。”

    公仪仇在听到萧不言的名字时微微皱起了眉,不过却并没有直接问有关萧不言的事,只道:“你们都是去剑南,按理说那个乌皎知道了你的身份也该按兵不动,待到了剑南直接瓮中捉鳖便是,费那么大力气中途下船做什么?”

    既然凑巧有了两个额外的帮手,他派去船上的那些人都被放倒便不奇怪了,不过其中仍有不少疑点。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萧景姝低声道,“当时定安侯也在那条船上。”

    这是她从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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