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佳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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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修则恨不得将那伶人抓来直接杀了。但顾及宴上朝臣众多,且今日不全是与明家亲厚之人赴宴, 还有一些中立派及受皇帝重视培养的新人, 他动作太大难免会惹人生疑。

    明修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不禁想起那日与明文昌的谈话。

    彼时关于前太子、五公主、平襄王越想越乱的思绪, 竟在此刻极快地闪出一个清明的念头——

    如果当年死的不是前太子, 而是五公主呢?

    所以要戴面具。

    因为不能让人知道, 活下来的并非五公主江岑许, 而是太子江执。

    所以平襄王给人的感觉既像幼时的太子, 又像戴面具时的“五公主”。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那台上的……

    思及此, 明修急急看向平襄王的座位,眼前一空,心跳急剧如擂鼓。

    他唤来身边的人,“平襄王呢?!”

    “回大人,平襄王在歌舞戏开始前,离席醒酒去了。”

    脑中“轰”地一下,明修站得僵直的身子不由向后歪了歪,直接跌回座位。

    ——全都对上了。

    浑身血液像是倒流,让他只觉不寒而栗,细思极恐。

    沈盈袖及一众世家小姐未见过五公主,因而并无其他想法,只觉歌舞戏好看,故事也足够特别。

    薛适看着已经空荡的戏台,仍无法抽离回神,眼前不受抑制地蒙起水雾,模糊而酸胀地掀起戏中故事所说的三年前,她在见南山最后看到江措倒在血泊的画面。

    那日后,她和江岑许一起奔逃,他们有太多的愤懑和悲痛,却因缺少足够抗衡江接和明文昌的权势与人手,最终只能咬牙隐忍捱过。

    但今日的江执,在站于戏台中央的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大明宫宣微殿中那个永远张扬的“五公主”。

    区别在于,曾经的他是为藏拙,故意给自己招来不好的名声。

    但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势力,是京城中人人忌惮、争相攀附的王爷。

    他既敢如此在明修面前演戏挑衅,定是有了准备。

    而她,也抓到了真正杀害江措之人的线索。

    江措曾隐秘递到她手中的瑟瑟与青年为明修所作的执刀之画完全相和。

    那是金银钿装大刀,与寻常的刀相比,除了刀身锋利、削发如泥之外,样式也最为独特。鞘柄为鲛皮制,且有金银镂空镶嵌,其中最为名贵的饰品就是宝石瑟瑟,碧绿清透,恰是相配。

    她此前想过很多次这枚瑟瑟的用意,也找人问询过,但从没有一个答案是出自刀鞘。

    下意识看向江执空着的座位,薛适朝身旁的人轻声道:“盈袖,一会下宴我找王爷说些事,你先回去便是,不用担心我。”-

    池水对面,再次成为江岑许,江执却是没有丝毫不适应,冷眼看着对岸的动静,他嘲讽地勾了勾唇,闪身进入暗处,换好来时的黑金衣袍,将近似五公主的黄色宫装扔进早已架起的火堆里。

    曾在游目院假扮老鸨的女子带着其余姑娘整理着东西,脚下步伐却是移动默契,不着痕迹地将他离去的身形遮掩。

    宴会比预计中的更早结束,江执回到座位没待一会儿,也起身往外走,迎面遇上明修乐呵呵地朝他见礼。

    “平襄王在关塞待得久,可是吃不惯长安的菜式?见你没吃几口就离了席,想是不合口味。”

    “怎么会?”江执淡淡掀起眼皮,眉梢轻挑了下,语气也慢,“明侍郎府里的菜肴甚是好吃,酒够醇冽,一番下来本王都喝醉了。

    府上风景也好,尤其对岸西北柏树边上的观亭榭,临池靠花,宁静适意,真是醒酒的好去处,本王坐了会,头脑清醒不少。”

    江执身上酒味明显,观亭榭的位置说得也准确,明修只得面上堆笑,端着无比亲切的模样:“是,我也常坐在观亭榭,尤其夏日池中荷花盛开,更是美不胜收。鄙人方才还担心王爷没能看成歌舞戏,听得王爷在观亭榭,那位置应是能看到,便放了心,不然招待不周实属罪过。

    就是今日的歌舞戏实在不算好,游目院的伶人仗着和寂晖公主相像,竟直接假扮寂晖公主哗众取宠,回头我定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是吗?”江执眼眸微眯,疑惑不解的模样,“本王虽久闻寂晖公主名号,但毕竟头一回到长安,此前一直没见过,只顾赞叹今晚的歌舞戏实在精彩。不过……”

    他顿了顿,走近了些,好奇打量着明修,直盯得明修发怵,才勾唇笑道,“明侍郎对寂晖公主还挺仰慕,如此念念不忘,只是演戏的伶人与寂晖公主像了些,就这般激动。

    那伶人不过演绎了一段编造的故事,也没有诋毁和侮辱寂晖公主,似乎也算不上哗众取宠。

    还是——

    你在害怕什么?”

    明修虎躯一震,他今晚并未饮多少酒,却在这一瞬,真切觉得站在眼前的人就是五公主。

    他不断眨着眼,下一瞬,又看见二皇子重重倒下的身影。

    不会的,不会的……

    所有一切他都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江执状若丝毫未觉明修的异样,挥袖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稔道:“走了啊,明侍郎劳累一天,早些休息。”

    ……

    这一迟,明府外面已无其它马车,人早走得差不多。

    江执厌恶地扯了扯衣领,他不算喜欢饮酒,但今日为了做戏全面,特意饮了不少,只觉周遭空气都是黏腻的味道。

    蹙眉欲朝唯一的那辆马车走,背对月光的暗影处,只一方大致的黑色轮廓停驻,但在他迈出步伐的那一刻,马车的轮廓多了抹灵动的身影,蓦地破开黑暗,淋着月光几步跑向他。

    薛适的眉眼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清晰,江执愣了下:“你今日也来了?”

    “嗯,明夫人是盈袖的舅母,我陪她过来的。”

    今日和江执一起过来的是临辞,薛适提前从临辞手里取过江执的斗篷主动给他披好,此刻斗篷冰凉的面料因沾了许久她身上的体温,已暖了许多,江执指尖触了触垂曳的斗篷,弯了弯唇,抬眸看向薛适,她的声音关切温和,亦如斗篷上的温度。

    “王爷今日饮了很多酒,我离席早,去附近的茶楼要了些晒干的橘子皮和盐,刚好马车上临辞备了壶热水,煮开喝连带橘子皮一同吃下醒酒效果极佳,王爷试试。”

    说话间,两人已登上马车,江执将盛着橘皮茶的玉兰杯送入唇边,瓷白之下笑意更加明显:“你怎么知道我喝了不少酒?”

    “我看见来着。”

    “那,没听见什么吗。”

    薛适扯唇笑了笑,些许无奈的意味:“听到王爷拿迟何做挡箭牌,将那些意欲结亲的朝臣们噎住了。”

    “不是挡箭牌。”江执放下茶杯,慵懒靠在窗边,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确实,挺喜欢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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