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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窈窕[民国]》 40-50(第3/13页)
巧书毕竟家境不坏,从前高高在上惯了,对男生向来是百般挑剔,要说“倾慕”谁,郑家树大概还是头一个哩!
心里不禁暗喜:这个演出机会来得太妙,那学姐的腿也摔得妙!她自认温柔貌美,家世也是不俗,要是能把握住这个同台的机会,还怕不能将他打动吗?到时候,他们郎才女貌的一对走在一处,不知道要收获多少女同学羡慕嫉妒的目光。
至于试演,她早就将一页台词背得滚瓜烂熟,昨晚对着镜子练过两遍不说,今早还特意带上了香粉口红,来礼堂前在脸上淡淡扑过一层,这一份清新美丽,还不够出类拔萃吗?何况又有钱瑞芝在旁边吹捧,显得那女主角的人选,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程巧书想得痛快,那边舞台上已经开演了,作为男主角的郑家树在旁边配词,胡小梦则坐在台下审阅着。
看完三个,简直有一些无望了,不是声音太小,嗡嗡嗡的好似蚊蝇;就是僵硬怯场,“罗密欧”不过是握了握她的手,就好一阵激动慌乱,语无伦次了,要是去了坐满观众的大剧场,那还了得?
她比对着候选名单,手里的笔狠狠划掉第三个人的名字,嘴里喊出下一个:“程巧书!程巧书来了吗?”
程巧书如梦初醒,定了定神,客客气气地说:“胡社长,我刚想到人物的神态动作,有一个地方很值得揣摩,不过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不如让下一位同学先演吧?”
这当然也是她的谋略之一,六个人选,她排在中间,实在不是容易留下印象的好位置;何况她也略微观察了郑家树的脸色,对于前三位的表演,他显然是不大满意的,若是她压轴出场,又发挥自己的优势,岂不是更能让人印象深刻吗?
胡小梦听她说在揣摩角色,当然不会拒绝,也就点了点头跳过她,报出下一个:“白瑾琪!”
白瑾琪也不管程巧书的小九九,大大方方往台上一站,好似一朵甜美饱满的小玫瑰,可等胡小梦一喊“开始”,那形象便在倏忽之间转变了。
这一幕讲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互诉衷肠,剧本被改编得很是动人。白瑾琪和郑家树很自然地走了两轮台词,当郑家树握住她的手时,她像是很受触动似的,一双明媚的眼睛热烈又勇敢地回望过去,同时眼里浮起一层水光,如璀璨的钻石一般闪烁着。
动情地表白道:“罗密欧,我也一样!无论命运多么坎坷,我们永远不分离!”
随后,一颗喜极而泣的热泪夺眶而出,砸在郑家树握着她的手背上。分明台词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可男主角却像是被她天真又炽热的眼神镇住了似的,久久地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还是胡小梦最先回过神来,手上的笔都激动得丢开了,站起身来,一连说了三声好。
郑家树微笑着放开手,深深地看了白瑾琪一眼,对胡小梦说:“我已经选定了,这就是我们的女主角,我想,不会有人演得比白同学更好了。”
两位社长一致敲定了人选,没看见后排的程巧书几乎是咬碎了银牙,她费尽心思把自己的顺序往后调换,哪想得到连上台的机会都失掉了!不就是掉了两滴不值钱的眼泪,有什么了不起!她一心的不服,当下提出了异议。
女主角有了着落,胡小梦的燃眉之急解决了,心情也跟着好转不少,露着笑脸问:“哦,是程同学,你刚才说在揣摩女主人公的动作神态,揣摩得如何了?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们一定接受的。”
程巧书一下又被问住了,她哪里研究过举止神态,不过一味想展示自己的美丽罢了。可是不说一个答案出来,怎么下台?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表示,女主角在这里应当流一点喜悦的眼泪。
胡小梦又是惊喜又是赞同:“很对,很对!白同学对主人公的诠释,是完全的正确呀!而且她不光想得出,还做得到,多么难得!”话里话外,都对她赞不绝口。
白瑾琪当选了女主角,心里当然高兴,正想向程巧书送去一个示威的眼神,想不到瞧见她的脸色青白交加,气愤得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那双眼睛里夹杂了一半懊恼一半委屈,幽幽地看向了——
白瑾琪掏出手绢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眼泪花,一面看向了旁边的郑家树,后者对来自看台的幽怨目光毫无所觉,只看着自己微笑地祝贺:“白同学,你演得真好。”
哎呀,原来如此
白瑾琪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只觉得心里那一阵痛快与得意,更胜过单纯赢得一个角色数十倍!
她那阵好胜心一起,原本对郑家树只有两三分的关注,此刻也涨到了六七分,要是对郑家树笑脸相迎就能叫程巧书憋闷气短,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于是在这个念头的撺掇下,白瑾瑜对她谈恋爱的猜想,虽然不中,亦是不远了。
第43章 第 43 章 我的明路,我已经找到了……
明月饭店事后, 白瑾璎多少回过一点味来,把蒋牧城暂放一边不提,要如何对待徐克行, 倒成了一个问题。
徐百富存心利用自己, 若是自己还上赶着替徐克行操心, 那未免太愚昧;可就此将他撇在一边不理睬, 又有违老师教书育人的德行。
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保持公正,不偏不倚最好:既不过分漠视,也不过分重视,他要是有课业上的问题来问, 自己就答。至于这一次的英文演讲——唉, 随他去吧, 横竖自己已经是尽力了。
至此,她是想照常上课, 不再提演讲比赛的事。想不到一去到学校, 徐克行完全又是她计划之外的样子。
他半边脸颊高高的肿着, 看那上头一道道红痕, 显然是吃了一记很重的耳光,安静地坐在课桌后看书。旁边的梁小山一刻不停地骚扰他, 一下龇牙咧嘴地做出怪样, 鼓起半边脸呼痛, 一下又奚落道:“你瞅瞅, 老子攀错了高枝儿,连带着你小子也吃瓜落,这滋味儿不好受吧?”
另一个孙立学虽没有说话,可架着腿昂着头, 不时地发出几声冷笑,似乎示意着:不要忘记谁才是真佛,别拜错山头了。
可任凭他们一个奚落一个冷笑,徐克行纹丝不动地看他的书,只在白瑾璎踏进教室时,那双执拗的眼睛里抬起,闪烁出孤注一掷的亮光。
白瑾璎老早就注意到了徐克行脸上的伤,却刻意不去朝他看,认认真真地上完一堂课就走。想不到自己前脚刚踏出教室,徐克行便行动起来,小尾巴似的一路跟到了□□办公室,到这个份上,自己再想要刻意忽略,也是不能够了。
白瑾璎轻叹着在自己的工位坐下,到底很不忍心地问道:“脸怎么了?要是孙立学他们打你,可以和班主任做个反馈,把你们的座位调开。”
徐克行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爸打的。”话便戛然而止了。
为什么挨打?想一想,徐百富不光算计自己,可是把蒋牧城也一起算计进去了,连自己都能明白的事,蒋二哥能不清楚吗?他势必要报复回去的。徐百富在蒋牧城那里讨不到好,于是就把气撒在儿子身上?
不论如何,一谈到徐百富,就让人想起和蒋牧城单独关在客房里的经历,白瑾璎自觉羞窘,便沉默着不接话了。
她不说话,徐克行便同样不开口,只顶着半边馒头似的脸深切地望了她一眼,下一秒,从书包里一气儿掏出三四本书,整整齐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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