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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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了几道冻痕,慕溶月不想惊动了他,只好又红着脸把脚收了回来。

    她开始有点想逃了。

    慕溶月后知后觉地有些懊悔。

    那时,她选择将手递给谢羡风,而上了他的马——

    如今想来,这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就这样,在辗转反侧之中,她终于渐渐地睡沉了。

    ***

    皇殿之内,龙涎香袅袅升腾。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正静静注视着下方的臣子。

    宋景渊身着朝服,双膝跪地,头深埋于地上,几乎要贴着那冰冷的瓷石地面。

    见他破天荒地如此执拗,皇帝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快起来吧。你的诉求,朕都明白了。”

    宋景渊依旧一动也不动。

    “朕知道你护妻心切,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平阳郡主回来。”皇帝皱了皱眉头,反问,“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几日,正是剿灭沈桓余党的关键时刻?”

    “三日前,谢卿已将沈桓私藏军械之处上奏于朕,朕派出三万大军捣毁了贼点,将残党围剿殆尽,唯余沈桓及其三两亲信仍旧负隅顽抗,逃之夭夭。虽然朕已命人去全力抓捕。但在这样的关头之下,难保敌手不会狗急跳墙,鱼死网破。而你贸然行动,只恐会打草惊蛇。你有没有想过,他沈桓极有可能在你身边暗中布下了眼线,此时就等着引蛇出洞?”

    皇帝言之凿凿的问句,将宋景渊堵得哑口无言。

    他的提议被一口回绝,却是心有不甘,最终又在殿前连磕了三次头,话锋一转道。

    “将军谢氏,擅易军情密报,此等行径,于国之安危威胁甚大。臣陈情陛下——弹劾此獠,冀以弥祸,平定隐忧!”

    闻此言,皇帝的神色更是变幻莫测。

    “宋卿,你行事向来稳重,如今怎能因小失大,使得前功尽弃?你该冷静些,莫要让妒心蒙蔽了理智。该静时需沉得住气,该动时亦须快刀斩乱麻。”

    “你说他谢羡风擅易军情密报,可君子论迹不论心,从最终结果来看,你又怎能知晓,他此举不是一种麻痹敌人的策略?”

    宋景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那当然不是什么狗屁策略了——为救一人而出卖国之大密,那个疯子,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太了解谢羡风的性子了,他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倘若,那时绑架了慕溶月的人换做是皇帝,他谢羡风也都能化身临州第一刺客,亲自来御前行刺。

    “不管怎样,”皇帝却浑然不觉他的心思,而断言道,“在这件事上,谢卿的确立了大功。”

    “陛下,臣——”

    宋景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不耐地打断,“好了,宋卿。”

    “朕知你这些时日也在筹谋奔波,不辞辛劳。朕听闻,你的表姑之女符氏,自从被你拒婚后,就一直没有再去说亲。说起来,你与她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若你愿意,朕可以亲自拟旨,纳她给你做平妻。爱卿,意下如何啊?”

    宋景渊愣怔在了原地。

    这算什么?

    到头来,皇帝仍以为他只是在借机邀功,与谢羡风相互争风头,便随便许给他一个女人,当作是奖励与安抚。

    就这样想把他给打发走了?

    他的婚事、他的人生,半分不由己。

    为了皇帝能坐稳江山,他日夜殚精竭虑,克己以保大局。

    到头来,他只是想获得皇帝的首肯,去接自己的妻子回家而已——却连这样简单的一个要求,皇帝都不以为意。

    犹如被人过河拆桥般,宋景渊第一次有了四顾茫然的无措感。

    那么,这些年来,他所坚持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宋景渊踉跄地走出了皇殿,站在阴沉的青天之下,面露酸楚。

    ***

    翌日,慕溶月醒来时,发觉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她只觉得,许是这几日太过疲累的缘故,她才能一觉睡得这么沉。

    不过,她却没发现,在经过了前些时日的惊心动魄后,如今房门前有人日夜守候在她身旁,她心里不知觉地也安心了几分。

    这份悄然萌芽的安全感,就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慕溶月推开门,发现谢羡风正坐在木屋外捧书而读,而莫盈儿就在一旁耐心地陪读,偶尔开口纠正他的发音。

    慕溶月一愣,相识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读书的模样。他倒是很喜欢练剑,只是,现在手受伤了,才动得少了。

    慕溶月犹豫了几分,走上前去。

    “郡主,你醒了。”莫盈儿见状,笑着为她搬来一个圆凳,“快来坐吧,我为你泡了花茶。”

    慕溶月接过茶盏,抿了一小口,热气在舌苔上舒展开,让人心神宁静。

    或许是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原因,谢羡风安分了许多,抬眼看向她的视线也没有了昨夜的炽热和欲-望,而只是平静地招呼道:“午膳很快就好,先坐坐罢。”

    慕溶月这才稍稍安心,“嗯”了一声,开口问他,

    “你在看什么?”

    “琴谱。”

    慕溶月瞄了一眼,略显惊讶,“你还懂得乐理?”

    谢羡风一本正经地皱起眉头:“……完全看不懂。”

    莫盈儿也借机吐槽道:“我教他学了一上午,他扭头就忘了个光,一窍不通,看来师兄还真不是这块料。”

    慕溶月哑然失笑。

    “我只是……想试着学学看。看来,是太高估我自己了。”谢羡风翻动着那乐谱,不知想起了什么,唇间渐渐浮上一抹温和的笑意,“这些横七竖八的字符,组合在一起,最后却能变成一首首婉转美妙的琴乐……真是神奇。”

    “或许,要学精琴术也并不比打仗简单。”

    说完,他又看向了慕溶月,那目光里带着一半的欣赏,一半的倾佩。

    慕溶月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在谢羡风的嘴里听到这番称赞,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突然对乐理感兴趣,难道只是为了奉承我么?”

    谢羡风只定定道:“我只是想更了解你,或许,就可以离你更近一点。”

    他如此直白地剖析完,他自己神色不变,反倒叫慕溶月难为情起来。

    不过,比起别的,慕溶月的确对琴艺相关的话题,更有兴趣去深聊。

    莫盈儿见气氛微妙起来,便主动起身道:“那……我去帮你们抬琴来吧,纸上谈兵终觉浅,什么都比不过亲手一试来得好。”

    闲来无事,便多了几分雅兴。慕溶月想来自己也很久没有练琴了,便扭头看向谢羡风。

    “你喜欢琴乐,倒也是件好事,利于陶冶情操。所以,你想不想试试?”

    谢羡风莞尔一笑,“好。”

    只是,他实在太过业余。手指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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